她向他行礼,柳夕月向她行礼,他邀请她一起去河上泛舟,她婉言谢绝。她看到柳夕月脸上有松了口气的自在,似乎看到他脸上也自在了些,她茫然看着他们渐渐远离,复又交叠在一起的手……
“娘娘,您怎么了?”描菊上前扶住她,摸了摸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您脸色有些差,我们回宫请太医来看看吧。”
琼如点了点头,任由描菊和画竹扶着她回殿。太医令王太医前来诊治,也只说她心气郁结,开了些安心宁神的药,嘱托她放宽心好好休息,便告退了。
待吃了药,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靠在床头,抚摸着颈上常年不曾离身的玉坠,这玉坠是他们成亲的第一年他亲手打造的,与他佩戴的玉佩是一体,玉佩中间的空洞堪堪嵌入这心形的玉坠,寓意他们夫妻同心,永不分离。
他对她,是花过心思的,未称帝的那几年,他也为她晨起描眉,也会集她喜爱的玉器古玩,可称帝之后,他何曾为自己伤过神呢?
也许他的心中始终有她,可她于他,却不见得如她所想般,是亲人,是心腹,更是爱人。她得过他的独宠,可到底,他何时曾说过他爱她?更甚者,他可曾嘱托别人照顾自己?若爱一个人,是见不得那人伤心的,就像她见不得他为长孙嫖愧疚一样,他若爱她,他便该知道,她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亲昵的牵着别人的手。
她忽有些明白当年长孙嫖对她的敌意,毕竟他曾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牵着自己的手,如此一想,宫中嫔妃是否都曾因为他对她的那点好而神伤过?不,她与柳夕月不同,她是他的妻,她注定就是可以如此与他执手的……
一时间她不知该为自己难过还是该为宫妃们难过了,若她们都如她般爱着他,必定也是难过的……
赵明启进入琼如寝殿时看到的便是她眼眶微红着沉思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心疼,明明下午见到时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却这般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