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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病症多久了?”
顾念白的手依旧在他腕上,侧脸凝思,照例询问。
苏逸之不觉自己有病,只当他是循着自己刚刚的话说,略思忖了一会后,缓缓答道:
“三月有余。”
三月前,大约也就是周清菀与之决裂的时候。
顾念白抬头看了眼眉目清冷、面se如常,但脉象却透露着隐疾和不稳的男人,继续道:
“近日可有过明显的疼痛?”
那日在周家门外下跪却被拒的时候,他确有过一阵钝痛,但那样失意的时刻,又岂是在情敌面前可言说的,于是只听男人浅浅地道了句:“不曾。”
顾念白知他定是说了谎,想如对待其他患者一般,好言相劝一番,但话刚要出口,对上男人略带敌意和戒备的眼眸,终是没说出来,只是轻轻地收回手,在纸上写着方子,缓缓道:
“你这病症,可大可小,可强可弱。如猜的没错,你近来定是常常心浮气躁,寝食难安,且还伴有高强度的劳作,超乎常人t能之外。”
顾念白医术jing湛,能看出这点点皮毛,本就不在话下。但听到苏逸之的耳里,却有一种得胜者挖苦前人的感觉。
心浮气躁,寝食难安,谁的妻子被令许人家,能够淡定的好吃好睡呢?
不过风度使然,苏逸之也没立刻反唇相讥,只是轻抬胳膊放下袖子,意有所指地道:
“那顾大夫看,究竟如何才能治愈呢?”
顾念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回到自己写的方子上,落下最后一笔,掷地有声地道了句:
“治愈?难!”
“你!”
他这话一出,莫说苏逸之,就连顾念白身后的药童都惊呆了。
自顾大夫来了厚朴堂后,因为医术jing湛且为人宽厚,深得百姓ai戴。无论是对方有了何种疑难杂症,又或是只能勉强续命的不治之症,都没听顾大夫如此斩钉截铁的否定过。
何况,对方还是城里有名的苏家大郎,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且正直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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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剑拔弩张间,只闻门口一声娇呼,伴着一阵熟悉的花香,有一粉裙nv子,翩翩然地走到了里间,爽朗地开口道:
“念白,晌午了,我们去用饭吧。”
最近周清菀时常赶饭点来找他,一是因为在她爹那做戏要做全,装出些二人情投意合的样子,二是因为给流民看病的事,确实要与之细谈。
刚刚她在门口的时候,便朝里望了几眼,只见一蓝衣男子正在看诊,转了一圈后,眼见那背对着的人影站起身来,她便以为是看完了,这才坦然入内。
却万万没想到,那有些熟悉的高大身影一回头,竟是那么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