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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群军团和博斯普鲁斯的轻盾标枪兵,刚刚跑到阵外,准备抛射标枪,打乱本都骑兵的冲锋,本都骑兵的纵队就在距离阵型一个半弗隆处,突然像鳄鱼的长嘴般,分成左右两个方向张开,朝着罗马军团的两翼包抄而来!
这时,散兵队恰好处在“鳄鱼嘴”的核心位置,跟在烤炉重甲骑兵后的斯基泰轻骑,以拉开的一个半弧形状,向心地朝着散兵队,急速射出一波弓矢。
被射倒一片的散兵,在如雷的马蹄声里,根本丧失了基本的战意,背对着敌人,朝己方的阵型里跑去。斯基泰轻骑手如捷电,他们事先就在手指上扣住三支箭,以达到连射的目的,所以第二波箭矢旋即而至,残余的散兵,几乎全都后背中箭,栽倒在草地上,“垒盾墙,垒盾墙!”横队的前两列罗马兵士,一队半跪,一队站立,叠起一面盾墙,两面交织而下的第三波箭雨,很多是横着贯穿兵士的头颅与脖子的,惨叫声里,盾墙前,罗马兵士的尸体三三两两,倒下了一片。
卡拉比斯身边的掌旗官,也被射中了肩膀,卡拉比斯觉得头顶上一下子飞过了起码七支箭,但他还是伏低身躯,扶住了摇晃的掌旗官和队旗,几个同伴冲上来,帮着他一起把人和队旗往回拖,那掌旗官虽然受伤,但还是咬着牙,把醒目的队旗举得高高的,希望在场的所有兵士,都能看到自己的旗帜在战场上飘扬,不止丢失了士气。
好家伙,这群本都骑兵,起码有三百人,怪不得敢如此猖狂地来袭。
急速高昂的喇叭声响起,左翼的海布里达和右翼的一名资深百夫长一起嚎叫着,带头挺着重长矛,在本都骑兵张开两翼,冲过军团“门”字阵形侧面一半距离时,也就在斯基泰轻骑,在疾驰的马背上,伸手在自己的“高利托斯”(斯基泰人装箭和弓,以防止它们受潮的特制盒子,挂在马鞍上)摸箭搭弦时,带着两翼的纵深长纵队,分别左右斜着冲出,发起了反冲锋。
这下,两个鳄鱼嘴,瞬间撕咬在一起,本想两翼迂回包抄罗马人的本都骑兵,却被迷惑了——他们也没看到,两翼以纵队方式配列的罗马人!这种阵型,正是海布里达与阿米尼乌斯,长期在小亚和敌人骑兵交手,长期积累出来的“结晶”。结果,不可一世的本都、斯基泰骑兵遭到痛击,只能与罗马人肉搏起来,结果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兵刃交接,那便是罗马人的天下,本都骑兵马匹的腹部和脖子被剑矛猛刺,骑手被拉下来,尤其是那些烤炉重骑兵,他们在马背下几乎一无所长,很多人笨重地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甚至被冲上来的军奴,用石头和斧子,活活砸死劈死。
没多长时间,本都的骑兵,就四散奔逃而去,各个百夫长吹着哨子,挥舞着手杖,示意所有的兵士,不得拉乱队形,追击敌人,必须保持有克制的胜利。
几个军奴和仆从军,没能来得及煞住脚步,结果在离阵型几十罗马尺外,被斯基泰人的回马箭,悉数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