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幕后的金主,就是那个喀提林。
“看来,现在再留在这里,会牵累到其他人。”卡拉比斯说到,然后他建议,“想要绝对的安全,其实也很简单。”然后他看了看所有的人,一字一顿地说:“去找那个西塞罗。”
夜晚,西塞罗昂然走在花神庙的街道上,后面全是打着火把的追随者与武装奴隶,还有成群结队好奇的罗马市民,之前西塞罗就公然说了,阿非利加对前任总督喀提林的申诉团,在罗马城遇刺,虽然西塞罗没有明说幕后指使者是谁,但舆论导向似乎也不难猜测。
不过,喀提林在罗马市民心目中的人气是极高的,他体贴下层,演说激昂,许诺改善生活的方案,在民众的眼里,比元老院那帮冷漠自私的坐圈椅的家伙要强得多,所以很多人就跟着西塞罗,要一睹究竟。
“是名叫郎吉士的,苏布拉区的骑士,策划了这场刺杀事件!”西塞罗在询问过加尔巴,站在人群的中间,高声呼喊道,“区区一个骑士,何敢如此,幕后一定有人指使!公正的罗马人民,那个角落里的卑劣者,难道你们还猜不出来吗?我西塞罗,一定会找出真相!”这时,支持者和杯葛者都发出了如潮的喊叫声,有的鼓掌,有的把大拇指侧弯表示不满。
“你该出来指证这一切。”公寓楼的露台,德米特留斯看着角落里“卑劣”地隐藏着自己的卡拉比斯,恳求道。
“别和我来这套,犹太佬。我不想陷于你主人、西塞罗还有喀提林的争斗里去,看来你主人明显垂青于西塞罗,想利用这事儿把喀提林搬翻吗?我公开的身份,还是灶神庙的好勤务,路库拉斯的科里恩(庇护民),我还有妻子和孩子,你以为我还是小亚时的我吗?”暗影里的卡拉比斯态度十分坚决。
“行,我不勉强你。一切还是等到抓捕到郎吉士,再说。”德米特留斯随后大度地说,“刚才加尔巴阁下说,要奉行信义原则,给你十万塞斯退斯的感激金。”
“这倒可以,我真缺钱,燃眉之急,两天后足数送到我的公寓来。”说完,卡拉比斯慢慢地下了楼,摸了把范伦玎娜的头,问她与帕鲁玛在学校期间的一些情况,看到海布里达的老婆正满面春风地点着他丈夫首次寄回的六百塞斯退斯的军饷,然后就从后巷悄悄地离去了。
一个集市日后,罗马的国家拍卖行里,卡拉比斯衣着光鲜地坐在竞拍席位上,在开麦斯的“协助”下,他改变了自己的认证资产,很专注地看着席位中央站着的拍卖人,据说也是个自由民出身,受破产户、债务人委托,在公开地拍卖一些东西:有高级奴隶,有屋舍产权,有艺术作品。
很幸运,在拍卖到瓦林公寓时,底价果然如波普所预测的,是一万五千德拉克马,因为它确实在拍卖前倒塌了,化为了一片实实在在的瓦砾。在场的几个骑士都交头接耳,随后纷纷摇头,在他们眼里,这地方根本毫无价值可言,罗马人一般不喜欢在废墟堆上另起炉灶。
最后,是卡拉比斯踢响了座位下的共鸣缸,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用一万五千德拉克马,拿下了这个地方。
接过契约时,他很清楚地听到,周围人的轻微的嗤笑声。
“大概他们都认为我是个傻货吧。”卡拉比斯心想。
将契约装好,走出拍卖行后,卡拉比斯看见一群飞鸟冲天而去,随后便是绵绵的号角声,卡皮托儿山上居然还竖起了红旗。
竖红旗,是部落时代罗马城遗留下来的传统,以前它标志着敌人的入侵,现在一般标志着紧急事务——临时的法院审判,或者市民大会的召开。街道上,很多贵族在奴仆的伴随下,也有同样多的平民放下了活计,拥挤不堪地组成了人流,朝着大法庭的方向走去。
“难道是西塞罗抓到了郎吉士?”,卡拉比斯心中念想着,便也随着人群,朝着大广场的法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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