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丝绸袍子的卡拉比斯抹了抹自己的头发,走到指着凯利等人背影大骂的老板娘面前,摸出十个德拉克马,一个一个弹进老板娘的春山幽谷间,“这是涂鸦的损失费,还有我的座位替我备好了没有。”老板娘看到衣冠楚楚的卡拉比斯,怒气消了一半,但嘴还不饶人,冲着卡拉比斯打着表示气恼的手势,喊到:“别以为十个希腊银币就能打发了,我还要拿这些钱去买盐和无花果叶,去平息守护神与门神的怒火呢!进来坐吧。”
喘着气的卡拉比斯,霎是疲倦的坐在了靠街的位子,把沾着血的路库拉斯赠送给他的斗篷,还有剑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然后将同样染血的钱袋,掷在桌面上,老板娘随后给他端来了盐拌甘蓝,还有盘浇上醋和香料的蛤蜊,“这是定神用的,来罗马的时间久了,这种事情小哥你也就习惯了。”
阳光洒进了窗户这里来,卡拉比斯伏在桌上,大吃大嚼着,一会儿门被推开了,几名脸上带着菜色的人走进来,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的样子,靠在柜台上的老板娘用手摸了摸后颈,对他们向卡拉比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靠拢在卡拉比斯的面前。
卡拉比斯抬头看了这些人两眼,然后想起了凯利的话,从钱袋里排出足数的,带着血的第纳尔银币,那些人便带着稍稍羞赧的表情,依次接下,其中有个还冲着卡拉比斯颔首,“转告你的庇主,罗马的公民也诚挚欢迎他,欢迎他在城中的凯旋式上出现。”
随后,陆续不停有人进来,卡拉比斯就边咬着蛤蜊,边分发着银币,“你是谁?”突然,卡拉比斯的手按住了钱袋,对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家伙问到。
“苏布拉区的公民,古罗马三十个最古老氏族的后裔。有问题吗?”那个歪嘴垂涎的肮脏家伙大言不惭地说到。
“你是公民?可我记得你,我清晨穿过卡托皮尔山时,看见你在伊西斯女神庙前乞讨。你以为异乡自由民是好欺骗的,嗯?”卡拉比斯然后把剑举起来,“别让哥再看到你,给哥滚开。”
“小哥,他确实是公民,把钱给他,打发他走吧。”那边,老板娘走过来,扔给那家伙一块小麦饼,卡拉比斯将信将疑,便只排给他六个银币,那乞丐也没说什么,接下麦饼和银币,就问老板娘有没有质量好点的女奴可以快活下,老板娘伸手,那乞丐给了一个第纳尔在她手心,“对了,别忘了送点橄榄油和葡萄酒进来。”说完就喜滋滋地进后院去了。
就在卡拉比斯想问老板娘什么时,遥遥对面的羊圈,集合的钟声响了起来,一群群公民按照不同的百人团席位坐定,一个短衫打扮戴着桂叶冠的人,登上了讲台——一个用对外战争里俘获的青铜船首做成的讲台,举起自己的左手,声如洪钟喊到:“今日的议案,是对前任西里西亚执政总督,东方战争统帅路库拉斯的指控问题,以及路库拉斯是否可以享有凯旋式的资格方面的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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