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爹喚孩兒何事?”
“宣兒,前兒個偉德在怡香院傷了,聽說當時你也在場?”
“確是。”夏梓宣恭謹的答道。
“偉德真的給那女大夫治好了?”
“孩兒不敢確定,估摸要半年後才能得知結果。”他記得女子說過,半年左右就能康複,且康複後不會影響正常男性功能。
夏梓宣踟躕一會,又道,“不過,看樣子王公子應無甚大礙。”
他向來醫學天賦極高,以他對醫學的敏感和認知,手術應是成功的。
“那女子的醫術真有如此高明?”夏宗仁本不太相信外界傳言,但長子的認可卻是無庸置疑,同時也令他生出更多的好奇。
“爹請看。”
夏梓宣從懷中掏出一物什,行止優雅從容。只見骨節分明,白淨修長的大掌中,呈放一方素潔無瑕,被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絲帕。他將邊緣細細展開,裏面又一方手帕顯露出來。只是被包裹在內的那方手帕,看上去灰黑黑、霧蒙蒙,且質地、秀紋也不如外面那方上乘、致,這倒讓夏宗仁緊鎖的眉眼微蹙,心中疑惑放大。
接過夏梓宣手中之物,平攤於書桌上,白色素帕右下角原本最顯眼的“琦”字,此刻在其上所繪內容的映襯下,反而毫不起眼。
那一刻,夏宗仁臉上的微表情豐富多、變化多端,讓人目不暇接。表情驚疑、驚訝、到驚愕;眼神好奇、驚奇到神奇。
難怪梓宣會如獲至寶般珍惜、慎重。枉他夏家世代行醫,發展到今日的地步,醫書可謂是整個藏書閣的重中之重,他遍覽群書,也從未見過如此清晰、細,甚至連血管和神經都勾繪得一清二楚的剖析圖示。
“能繪得此圖之人,必定醫術湛、經驗豐富、資深望重。”夏宗仁言行激動,神情激昂,將一名學醫之人對醫學探索的熱忱,展現得淋漓盡致。越是品析,越覺詳盡,就越發愛不釋手。“此圖你從何得來?”
夏梓宣被父親的震撼深深感染,心底依然顫動難平。他連續兩晚難以成眠,一是驚世駭俗的所謂“陰莖”手術,一是似剖析至靈魂的圖解。
“正是那女子所畫。”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王公子的陽鋒手術也是那女子親手完成,孩兒親眼所見。”
夏梓宣眼神深邃悠遠,似穿過時空的隧道又回到那晚。別說只時隔二天,就算時隔二十年,他仍然能記憶猶新。
女子是采用哪一號刀剪,何種手法切開男子陽物表皮,如何清除血腫,如何修補裂口。他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只見女子手起刀落,每一個動作幹脆利落,又快又准。用刀之准,手法之靈活,簡直能和頂級殺手媲美!區別只在於下刀的對象而已。
書房內只餘夏梓宣低沉磁性的嗓音飄蕩繚繞,慢慢陳述著手術經過,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卻如石子墜入湖心般落進在場的人心裏,蕩魂攝魄。
震撼之餘韻久久擴散回旋,書房內落針可聞,二人在各自的思續中沉浮。
夏宗仁漸漸回神,率先打破這份靜謐,由衷感歎道,“好一位絕世女子!”
絕世,不只她細的畫作,兼有她高超的醫術。他從醫數十年,外傷內患哪一樣未有經手過,卻也從未敢在男人陽根上動刀,動刀不說還能毫發無損,卻是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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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爹唤孩儿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