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泉很大,等游到中间,已经和岸边有了好些距离。
蓦地,
听见屏风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苏沁猛地一转头正好撞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个男子的身形?!
他弯腰低着头,反复翻着苏沁刚刚脱下来的衣服。
记得她刚才比较私密的物件也都脱到了那里...
苏沁猛地脸上一红,不知道是怒火还是羞赧。
“你是谁?”
脸涨得通红,双手抵在胸前,愤愤地望着那个身影,她问出口后,又有点后悔,万一那人是个登徒子怎么办?
苏沁的声音很大,从温泉这边传到那边,乍一听起来有点空旷。
她的问话明显地让屏风后的人停了一下,然后,那人竟从后面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看到来者,那熟悉的身影,苏沁睁大的双眸充满了震惊!
觉得世界观被颠覆。
气也不打一处出来,白嫩的胸脯气得鼓鼓的。
那不正是自家小厮称不在陈府的陈大少?
陈远。
他还是昨天的一副打扮,一点都没变。
只是俩人的境遇却发生了极大地改变。
苏沁的眼中划过一抹尴尬,身子下意识地往水下缩。
此时温暖的水将她层层包围,她心底却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隐忍着胸膛里要爆发出的怒气,她反问道,声音却带着不经意间的轻颤。
陈远不怒反笑,从不远处走来,边走边大胆地看向她,欣赏着湿身的美人。
走近时,隐隐约约透过水中看到那腰线,目光持续游移在她裸露的胸口上。
苏沁面上一黑,心里有点疑惑,她不记得这家伙是个色鬼呀,怎么一副没见过小姑娘的模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陈远心中,她已经嫁了人的,也就算是半个风韵还在的老娘。
“这话,应该我问五姨太才对,你为什么会写这个?引诱我去你那里?”
陈远心里不断说服自己,他十分坦荡,此事应该是她心虚才对,所以面上和心里倒也没有丝毫不适,哪怕眼前是他名义上的继母正在沐浴。
看着水中的人,一张粉丽的芙蓉面洒满了红晕,褪去了平时的红妆,眉眼间竟然有点青涩的模样,再加上那双漆黑的桃花眼似乎有些气,有些羞赧,有些心虚,隐约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陈远歪头看着她,突然有点想掐眼前的脸颊。
那小小的脸,又白又嫩,一定触感很好吧....
这样看来,眼前的女子倒也诸多青涩,按道理说其实她也没多大,反而年岁上还要小他几岁呢。
得知这个想法了后,陈远看着苏沁的目光有点怪。
之前他一直把她和府中其他姨娘看做一类,不过如今再加上上次他知道父亲其实没有宠幸她,陈远眸眼沉了沉。
“你先出去,待我沐浴之后,出去再跟你说。”
眼前的娇人儿,目光盈盈,暗掩着胸口,声音带着那一抹颤音和娇气,面上已是红晕满布。
轻笑了一声,陈远倒也不介意,反而愈发走近了几步。
步伐轻轻,每走近一步都走在苏沁的心尖上。
眼见他就要走到温泉池边,苏沁的心尖又发烫,酥麻,还颤颤巍巍的。
低下头,细长的睫毛在一张芙蓉面上扇呀扇,扇呀扇,一头乌发朝着男人,愣是不肯抬头。
见她侧脸上的红晕更甚,陈远脸上多了点笑意。
装乖...? 或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而感到羞愧。
“怎么,五姨太这是怕了?还是敢做不敢当?”
观她在水中愈发娇艳的模样,咬着唇却不说话,陈远挑眉,故意道,似乎要找茬,神情似笑非笑。
“五姨太可还记得昨日写的那张字,再加上我刚刚在...找到的这张纸条,人赃俱获。这若是老太太,或是父亲知道...唔,我记得老太太格外不喜欢五姨太吧。”
陈远状似沉吟了下,眸光颇为无辜地说,看得苏沁想掐死他。
他说话时的语气主要侧重最后几句,既暗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又威胁了水中的人。
陈远,手中还捏着纸条的一角,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摇来摇去,好像只要来一阵轻风就能刮到池子里一样。
苏沁清楚地看到了,不禁又气又怒,水下双拳紧握,听他的后几句话后,脸却猛地一白,本来满是羞赧与气怒的脸上,只剩下惊恐。
其实陈远不过是有心逗弄她几下,毕竟昨日她写的那张纸,他早就烧了,早就无证据可对。
想到这点,突然心里有点捉摸不清的滋味。
今日他在爽约后,听说她转身就去二姨太院子,和二少学习了半天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于是,就有了这出,自盗自演。
“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一拳垂在水上,苏沁面色不愉,声线因为生气而颤抖,她仍想抵赖。
“这两张纸上的字迹可是一模一样呢,五姨太还想抵赖?何况,我可是请了最好的辨迹大师,苏邵桥,就连老太太的古董都是请他做的鉴定。”
听他这话,苏沁脸上最后一点血气也没有了,双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你...你竟然认识他?他可是很不好请的,你不是在诳我?”
“自然不是,昨日去请你的那个人就是他。”
陈远双手插兜,一副闲散的样子,坐在池子旁,看着水中倒映出肌肤的光影,好心提醒道,目光时不时地撇在苏沁的身上,然后再看向别处。
似乎只是不经意间。
这让苏沁脸上多了抹警惕,往后靠了些。
“怪不得他也姓苏!”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沁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回味起来,难震惊。
原来那位就是名贯满京城的人物,听说几个古墓之谜都是他解决的呢,而她竟天真地以为他是陈远的近卫...
“是的,所以五姨太现在知道我手里的筹码了?若是这事捅到老太太那里去,你怕是连命都没有了,而且父亲最是讨厌水性杨花之人,你身世不好,娘家那里更是没有去处。”
陈远说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话时清风云淡,却一下子堵住了她所有的出路。
“我....我...你是在威胁我!?”
咬唇,苏沁一脸为难,带着抹难掩的苍白,轻轻动了动玉璧,划起些许动听的水声。
陈远眼神一暗。
“是的。”光明正大的威胁
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芙蓉脸,陈远丝毫不犹豫,字字笃定。
“你...你敢!我可是你的母亲!”
“呵,名义上而已,我不早说了,五姨太别太在意吗?更何况,我可不只是威胁你。”
轻哼,见她分神之际,陈远趁机一把抓住她露出的香肩,将她扯到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