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只觉得这人生的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于是一招手, 唤来了旁边的小厮。
小厮在他耳边小声道:“公子,就是他,这人身手极好,公子要小心,昨日简文斌便在他的手上吃了亏。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姑娘,应当便是那个叫简文斌魂不守舍的小美人儿了。”
崔公子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了赵芯儿的身上。
她带着帷帽,看不清脸,但是依稀能看出婀娜的身姿。
昨日,赵芯儿的帷帽被风吹开,不仅简文斌,路边还有一些人也瞧见了她。
崔公子生平最大爱好,就是美人儿,听说简文斌为了个美人茶饭不思,哪里还坐得住?
谁料,老天助他,一过来,便听见了那男子大放厥词。
若是将他当做前朝余孽抓进去,那小美人儿,不便是他的人了?
袁子琰耳力好,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再看到他落在小姑娘身上的眼神,脸色登时间便沉了下来。
“你又是何人?”袁子琰挡在赵芯儿的面前,冷声问。
那崔公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本公子姓崔,名崔永清,你知道当今的圣上吗,那就是本公子的堂兄!识相的话,就赶快束手就擒,随本公子到衙门走一趟!”
赵芯儿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袁子琰。
袁子琰也拧起眉毛,盯着崔永清状似思考的模样儿,大概是在想,他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堂弟。
“堂弟?”
他问。
崔永清还没说话,旁边的家丁就先上前,一副不屑的模样儿:“正是,我家公子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热惹恼了我家公子,叫当今圣上发了话,你就等着被株连九族吧。”
袁子琰冷笑一声:“哦?既如此,便叫圣上株我九族吧。”
崔永清从没见过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气的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个不是好歹的混账东西,给本公子抓起来!”
气急败坏的说完,崔家的家丁便冲了上去。
这些人自然不是袁子琰的对手,同简家的家丁一样,没多久,就趴了一地,店内的食客都急匆匆的逃了出去,店中的桌子椅子跟餐具,摔得满地都是。
至于崔永清,可就不仅仅是简文斌那样摔一跤这么简单了,他被袁子琰给收拾了一顿,脸肿成了猪头。
他瘫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指着袁子琰骂:“你个混账东西,竟敢这么对本公子——”
袁子琰朝着他走过去。
崔永清面露惊恐:“你想干什么?”
袁子琰一弯腰,像是拎着一块破布一般,轻而易举的将他拎起来,丢在了店外。
店内终于安静下来。
半晌后,掌柜的苦着一张脸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客官,这……”
袁子琰往桌子上放了一锭金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淡淡的道:“赔偿。”
掌柜的壮着胆子道:“客官,您快些走吧。崔家这位公子同简公子不一样,此人睚眦必报,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崔家是圣上的亲戚,在咱们南阳,没人敢惹的。”
袁子琰皱着眉:看向旁边的小玄子:“崔家在南阳也有人?”
此次出行,钱公公没有跟着来,小玄子是他调/教出来的,十分的机灵,闻言道:“老爷,南阳的确有崔家族中的人。”
袁子琰闻言,脸色便沉了下来,这一趟不来南阳,他都不知道,南阳这边竟有人打着他的旗号胡作非为。
他找了两张还完好的椅子,扶着赵芯儿坐下,随即坐在她的身边,问掌柜的:“崔家在此处,可做过什么恶事?”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这……”
小玄子笑呵呵的道:“老人家,不必害怕,您只管说便是了,我家老爷不会为难于你的。”
掌柜的一咬牙,缓缓的说了起来。
南阳这边的县令姓简,是那日被袁子琰的掌风给震趴下的简文斌的父亲,这位简大人,是个好官。
而崔府的老爷,为人狡诈了些,说不上坏,就是有些宠孩子,可就那位崔公子,实在是好/色,这些年没少做强抢民女之事,就前些日子,还糟蹋了一条人命,可又因着崔家跟圣上的关系,简大人是敢怒不敢言。
死了闺女的那家,去衙门报了案。
简大人去拿人,崔老爷只推脱说,不在家中,硬生生没给放人。
后来也不知道是拿银子摆平了还是怎么,那家人就没再闹事了。
袁子琰听到这儿的时候,脸色别提多阴沉了,他大手猛地一拍桌子,“简直丧尽天良。”
掌柜的骇了一跳,再看那桌子,已经裂了缝。
“公子,您听老朽一句劝,赶紧走吧。”想到那一锭金子,掌柜的硬着头皮劝道。
袁子琰道:“老人家不必担忧,此事不会连累于你,你去忙吧。”
说完,便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小玄子则是出了门,在客栈外头守着,若是崔家来人,好进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