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收拾好了?”袁子琰问。
赵芯儿眉眼微微弯起,“收拾好了,相公,我们何时过去?”
袁子琰道,“你想何时过去便何时,都依你。”
赵芯儿嘴角微微往上翘起。
袁子琰是习武之人,眼神很好。随便一看便瞧见,赵芯儿妆匣里头的东西,除了昨日他置办的那些以外,其他的瞧起来都有些陈旧。
他微微蹙眉,以为他聘礼时送的那些,她舍不得用。
遂道,“我聘礼中送你的那些首饰,平日里你便佩戴吧,留着也是积灰,再过些年,款式便过时了。”
赵芯儿眨了眨眸子,“都在这里了呀。”
他送的那根金钗,跟几个银首饰,都在这妆匣中了呀。
袁子琰闻言,疑惑的看了过来。
“还有一些呢?”
什么还有一些,不就这些吗?赵芯儿仰着小脑袋看他,一双猫眼儿就尽是疑惑。
袁子琰像是明白了什么,四周都冷了下来,他声音中带了浓浓的怒气,“你便只收到了这些聘礼?”
赵芯儿见他无缘无故便生气了,小手忍不住捏紧了帕子。
“是、是啊。”
袁子琰冷笑一声。
好一个祝府。
今儿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连府里头表小姐的嫁妆聘礼都能昧了去。
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赵芯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便大着胆子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袖摆,软着声音哄道:“相公,你别生气,芯儿很喜欢你的聘礼……”
袁子琰深吸了口气,将她的小手执在掌心,“走吧。”
他倒要瞧瞧,祝府对于昧了聘礼一事,想如何解释!
袁府与祝府只一墙之隔,离着很近,袁子琰与赵芯儿出门往旁边一拐,便到了祝府门口。
如今祝府中是二夫人当家。
再加上老太太觉得对不住芯儿,今日的回门,倒是有几分隆重。
一行人走到门口,便有小厮上前打了声招呼,“表姑娘,姑爷,快里边儿请,二太太二老爷与老夫人早便等着了。”
袁子琰微微颔首,揽着赵芯儿随小厮往前走。
若是按照规矩来,袁子琰应当去男客那边,同祝府的老爷少爷们一起。
但袁子琰没过去,他道,“不必麻烦了,我先同你们表姑娘一起去拜见老夫人。”
“哎。”小厮应了一声,便差人提前过去传话去了。
这会儿,厅内除了老夫人二夫人外,还有祝府几个未出阁的姑娘,既然袁子琰要过来,男女有别,几位姑娘们就只能先退下了。
往外走的时候,祝芷甜正一脸得意,听着二小姐祝芷雅在她跟前儿拍马屁。
“三妹妹,你这额饰可真漂亮,这可是玉芝楼新出的款式?”
因着祝芷雅这两日未出门,并不知道祝芷甜在玉芝楼门口闹了个大笑话的事儿,这马屁拍的,得,直接拍马腿上了。
祝芷甜小脸陡然间就变了颜色,她瞪了祝芷雅一眼,啐道,“没见识的东西,玉芝楼那种小破地方,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这可是鸽子血宝石做的,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想买一小块儿,都难得很。还是我爹特地从京城买了,差人给我捎回来的。”
的确,祝芷甜佩戴的额饰,是鸽子血宝石制作的。便是比赵芯儿昨日买的那块红宝石额饰,还要漂亮精致几分,且贵重上不少。走在阳光下,她的额饰仿佛能发光一般,漂亮极了。
而祝芷甜仅只有清秀的小脸,配上这块鸽子血宝石,也增添了几分颜色。
昨日,祝芷甜在玉芝楼吃了瘪后,回来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径直去了大夫人处诉苦,大夫人打小便疼这个小女儿,如今瞧她伤心成这样,心里简直恨死了赵芯儿。
为了哄她,大夫人便将这块鸽子血宝石额饰拿了出来。
“甜丫头莫哭了,玉芝楼算什么东西?日后我们便不去了!这是你爹从京城给你捎回来的额饰,上好的鸽子血宝石制作的,玉芝楼那些额饰,便是翻遍了,也没有这一块好。”
说完,还亲自给祝芷甜带上了。
大夫人将这额饰拿出来后,果然将她哄好了。
祝芷甜带上这额饰后,稀罕不已,哪里还顾得上哭呢!
于是,今儿早上,祝芷甜想着,赵芯儿要回门了,肯定会过来。
就将这额饰带上了,又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在镜子前照了许久,方才满意。为的便是今儿个,在赵芯儿跟前好好出一口恶气。
就算是被玉芝楼掌柜迎进去的又如何,她佩戴的这块额饰,赵芯儿这辈子都戴不起。
再说祝芷雅,被祝芷甜给呛了几句,旁边大小姐祝芷桐便嗤笑了一声。祝芷雅笑容都勉强了几分,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在心头将祝芷甜给骂了一顿。
神气什么,她如今名声成了这般,母亲还被禁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