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罗彩衣对于霍元真的话不屑一顾,眼下不能行动,言语上占不到上风,只能是略显幽怨的道:“你如此洒脱,想必是有活命脱身之道了。”
霍元真这时从怀里摸出了一颗小还丹,对宁婉君道:“此乃小还丹,是治疗内伤的神药,贫僧曾经替一位施主消灾解难,事后他赠与贫僧此物,已经在贫僧身边携带多年,不曾舍得使用,如今使用此丹,贫僧便有九层把握复原,当有希望离开此谷。”
罗彩衣看着霍元真手里的丹药,眼中闪过一抹神采,但是随后又低下了头:“那不知你这丹药,够不够两个人分开服用的?”
“分开药性便会流失,一个人都救不了。”
罗彩衣虽然眼热霍元真有丹药。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讨要,毕竟刚才还是打生打死的敌人,怎么如此皮厚的去向其讨要。
可是她虽然没要,霍元真却毫不犹豫的将小还丹扔到了罗彩衣那边。
罗彩衣美目之中泛起一丝惊讶,犹豫了一下。还是努力的伸手将身边的小还丹拣了起来。
“你真的给我?这样你不是吃亏了?”
霍元真笑着摇了摇头:“你怀疑贫僧,生出猜忌心、疑惑心、困扰心。平添许多烦恼。贫僧将这些药送给你,生出欢喜心、宁静心、向善心,懂得取舍之道,距离佛法真谛又进一步,究竟是谁亏了?谁又赚了呢?”
这次罗彩衣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将药拿在手里,良久不语。
她不说话,霍元真也不说话,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虽然一条腿不能动了,依旧尽量保持身型,在那里盘坐。
过了不知道多久,罗彩衣终于再次开口了:“贼....和尚,你将药给了我。你是不是就无法离开这里了?”
霍元真也睁开了眼睛,有些惊奇的道:“女施主怎么还出此言,既然贫僧将药赠与了你。那便是你的,至于贫僧的生死,女施主不必挂怀。”
罗彩衣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又道:“若是我恢复了,又要去杀你,你当如何?”
“若是你想来杀贫僧,贫僧也无其他选择,那一撞虽然不是出自贫僧本意,但是这却已属天意,注定贫僧要受此一难,贫僧无话可说。”
罗彩衣终于是点了点头:“和尚,我去嵩山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加入天道盟的吧!”
霍元真点头称是。
“他们所有的人都联合到了一起,要对付我们圣教,你为何单单不肯呢?你不肯,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圣教与贫僧无仇怨,贫僧为何要对付圣教?”
被霍元真反问一句,罗彩衣有些哑口无言,难道正道中人对付圣教的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还要问个为什么?
想了想道:“你不觉得我们是魔教吗?”
“魔者,魔罗也,指害人性命、迷惑人的恶鬼,也谓之杀者,他能杀害我修行人的法身慧命,在魔的心里,时刻怀着恶念,永无善念滋生,贫僧看不出,你们圣教之人和魔有和相似之处,故此魔教一说,贫僧不敢苟同。”
“你真的这么认为?”
“这个自然,贫僧有位朋友,也是你们教中人。”
“是谁?”
“宁婉君。”
罗彩衣惊讶了一下,随后道:“你认识婉君?”
“宁姑娘向佛之心坚定,曾居住我少室山下,每日前往少林烧香拜佛,清晨到,黄昏归,贫僧经常可以和其见面。”
“前些时日,我听说婉君和那个皇子已经解除了婚约,带其去一个什么寺庙疗伤了,莫非就是去你的寺院?”
“正是,那位施主伤势已经复原离开,宁姑娘也离开了。”
罗彩衣半天没有说话,最后长叹一声:“看来,真的是我错了吗?”
“世上事,本无对错,女施主不必自责。”
看着上面只剩下一条线的天空,罗彩衣眉宇之间尽是忧色:“和尚,若是我能离开,拼死也会来救你。”
说完以后,罗彩衣就要拿起丹药吞服。
“慢着!”霍元真突然开口。
罗彩衣疑惑的看着霍元真,以为这个和尚想要反悔。
不料霍元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颗丹药贫僧贴身佩戴多年,上面可能沾了些汗水灰尘,凝固在上面了,女施主还是先擦一擦为好。”
听闻此话,罗彩衣脸色瞬间变白,手里拿着这颗丹药,也不知该不该吞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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