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安迪哄睡后,她再度来到甲板上,欧尼亚的身影马上映人她的眼帘。
他竟比她早到达,而且没忘记自己定下的约定,令沈琳在意外之余,又感到一阵喜悦。
他今晚仍是和昨晚一样的穿着,可却因他脸上的微笑,显得益发英俊,不过,他说话的口气仍不减昨晚的霸道,“你迟到了,下次可不许再迟到喔!”
“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故意露出不了解他话中含意的神情。
欧尼亚立刻歪着头大声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和那排洁白的牙齿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没说真心话,今天你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刻,不是吗?”
沈琳愤慨地瞪着他,“你也未免太自负了吧?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你的个性很倔强,不过,我很喜欢有个性的女孩,毕竟驯服的过程可以让人有成就感。”
可恶的男人,他竟想驯服她?她以为他是谁呀?
就在沈琳准备旋身离去时,他竟快一步的将她紧紧地困在怀中。
“我希望可以再和你共舞。”
“我希望你下地狱!”她立刻接口,“别以为自己是调情圣手,别的女孩可能会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但我却不会!”
欧尼亚以惊讶的眼光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严肃、慎重的神情。
“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
“因为你太过霸道、自大,还有,你的年纪太老了。”后面那一点是她故意j蛋里挑骨头胡乱说的,其实她一直很欣赏成熟稳重的男人。
“霸道、自大,我可以改正,但是我的年纪……我才三十岁,正值壮年,我不觉得自己老啊!况且,爱情是不分年龄的。”
“你在说什么呀?”
“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他的表白让沈琳错愕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说他爱上她了?!oh,my god!她可以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沈琳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她的确听说过一见钟情这句话,但是,这应该只是在小说、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她身上?
“我的表白有这么吓人吗?”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仿佛仙女棒似的让沈琳从魔咒中清醒过来。
“你疯了!”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一句话。
“可能吧!”他也不否认,“我觉得很沮丧,第一次对女孩子表白自己的感情,却被认为是疯子,唉!八成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以前对感情不够认真吧!”
“我不想跟一个疯子说话。”她拨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原以为他会阻她,但他却没有。
沈琳一直跑,直到跑回房间后才大口大口的吸气“她隔着厚厚的门板,在没听到外头有任何声音后,才真正松了口气。
突然,她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发现是顾少芬,她才吁了口气。
“你怎么了?脸色红咚咚的,遇见白马王子了吗?”顾少芬打趣地说。
遇见白马王子会如此狼狈吗?她没好气的暗忖。
“你怎么没去跳舞?”她故意岔开话题,以免耳根子不能清静。
她太了解顾少芬了,一旦被发现她有秘密,一定会追问个不停。
“被我老妈逮着了,她正在她的房间里大发雷霆呢!还说要罚我禁足。老天!真是烦啊!”顾少芬抱怨着。
看来,顾太太猎金龟婿的计划似乎失败了,才会心情不好。
“我真不明白那个欧尼亚是什么样的男人,说什么人在游轮上,却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我妈到处找人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见过他,说不定是我妈弄错消息了,他根本不在这儿。”
欧尼亚……oh,老天爷!难怪她会觉得他的名字如此熟悉,原来他就是顾太太狩猎的目标。
“他在这儿。”她不由自主地开口说。
“你怎么知道?”顾少芬好奇的注视她,“难道你见过他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当然不会把自己见过欧尼亚的事说出来。“沈琳,你有秘密对不对?”顾少芬紧紧地瞅着她道:“我听我妈说,午餐时你和一个男人聊得很开心,他是谁?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老天!流言真是可怕,她怀疑顾太太是不是已到了该配老花眼镜的年纪了,居然把她和那名讨厌的男子扯在一起,真是人言可畏啊!
“根本没有这回事,哪宋什么男子。”
“真的没有?”她想骗过精明的顾少芬并不容易,“那刚才你上哪儿去了?”
“我只是觉得闷,到甲板去透透气而已。”沈琳言词闪烁。 “透气?那你干嘛脸红得跟苹果似的?”顾少芬的双眼鬼灵精似的在她身上转呀转的,“你铁定没对我说实话,快说!
你刚才是不是和你的白马王子有约?他长得什么样子?帅不帅?“
“他是个海盗?”她没好气地回答。
“海盗?!”顾少芬惊讶的瞪大眼。
“对,一个听得懂海豚说话的海盗。”
“骗人!”顾少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这年头哪来的海盗?”
“信不信由你!”她从皮箱内取出睡衣,为了怕顾少芬咄咄人的追问,只好一溜烟地躲进浴室,却听见顾少芬仍喃喃地自—;自语。
“海盗?一个听得懂海豚说话的海盗?那不是童活故意里才会有的吗?”
但是,他却是真实的存在的,欧尼亚——一个海盗!沈琳的嘴角不知不觉地泛起微笑……
第二章
靠岸
游轮在关岛停泊,顾太太决定在此结束这趟游轮之旅,对于这样的决定,沈琳也无权表示什么,毕竟她是受雇于顾家。
“我真不明白妈咪为什么会决定在这儿下船。”显然顾少芬对母亲的决定也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敢不遵从,一行人只好匆促地整理行李下船去。
一路上,顾少芬不断地谈起她在船上遇见的男孩子,显然是因为来不及道别而感到沮丧。
而沈琳的心绪也是错纵复杂的,尤其是当她从车窗对游轮投下最后一瞥时,她竟有些期待……她希望可以再见到欧尼亚一面……0h!她怎么会有这不该有的念头?!她真是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
车子行驶在沈琳完全陌生的道路上,由于顾少芬并不是头一次来,所以她可以做一个很称职的向导,对于车子沿途经过的一切有趣事物,她都详细的加以说明。
关岛是个充满南国风情的小岛,车子驶入两旁耸立着许多大旅馆的大街。
“那间旅馆内有大型的魔术秀,”顾少芬指着一栋建筑物说道:“最有名的就是让老虎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儿的魔术和拉斯维加斯的老虎秀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每天晚上都爆满。”
“那儿是赛狗场,安迪也不让姐姐专美于前,指着前面一个广场道:”那儿卖的冰棋淋很好吃。“
“老天爷,赛狗场和冰淇淋居然可以画上等号,你也真是个天才。”顾少芬被弟弟天真的话逗得笑岔了气。
“少芬,你可不可以保有一点淑女的形象?”一直没出声的顾太太忍不住对女儿大刺刺的模样数落一番。
顾少芬向沈琳使了个眼色,沈琳马上了解其中的含义。
她们都知道,顾太太一直对于在游轮上未能见到欧尼亚而耿耿于怀。
沈琳不禁暗忖,如果她告诉顾太太她和欧尼亚见过而,甚至还曾和他共舞,顾太太八成会认为她得了妄想症吧!
车子驶进一座四周长满树木,被一道绿色墙壁包围住韵车棚,从马路上虽然只看到屋顶的尖端,可是没多久。跟前便出现了一座大宅邸。
显然顾少芬和她一样,都以惊艳的眼光观看着这幢豪华宅院。
“好,我们要……要住这里?”顾少芬像个刘姥姥似的对眼前的豪宅充满惊讶。
“我租了这幢别墅一个月,希望它可以‘物超所值’。”顾太太领着她们步下车子。
沈琳和顾少芬面面相觑,她们都明白顾太太一定是又有什么计划了。
“欧尼亚的别墅就在附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就不相信还不能遇到他。”顾太太笑咪咪地说出她的计划。
听到欧尼亚就住在附近,沈琳的心跳险些漏了一拍。他们可能会再见面吗?她竟有些期待……
别扯的后面就是海滩,穿过宽大的走廊,便是一间宽敞的起居室,在面对海洋的那一边,有一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波波的海浪打在闪烁着金光的沙滩上。
寂由石头砌成的阳台上,摆着一套黄白条纹的沙滩桌椅,为了躲避强烈的日光,家家户户都已竖起遮阳伞。
阳台中央,有三段阶梯直通海边,如此美丽的景色,令沈琳几乎看呆了。
顾少芬完全不管她母亲的反对,立刻要沈琳换上泳装陪她去游泳。
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沙滩上,使得沙滩变成了一片金黄色。
顾少芬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两块冲浪板,自告奋勇说要当沈琳的教练。
完全没有冲浪经验的沈琳老是从板上掉落海中,而且每当她好不容易能够站立起身时,下一个波浪又将她打人海中,让她结结实实的喝了好几口海水。
“只要记住保持平衡就可以学会了!”经过顾少芬的一再指点,和喝了无数次的海水之后,她终于成功地站立在一波波的海浪上。
“哇!好像腾云驾雾,这感觉真是太棒了!”沈琳兴奋地叫嚷着。
“小心一点,明天你就会知道海浪力量的可怕了,”顾少芬取笑道:“我保证你明天起床后,一定会腰酸背痛。”
“我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沈琳着了迷似的不停地反覆练习,丝毫没发觉到手脚的酸痛,只是一味的沉迷在征服海浪的喜悦中。
终于,她因疲累而回到沙滩上休息,才发现顾少芬居然大刺刺地躺在沙滩上做l身日光浴,她的大胆、开放,今沈琳瞠目结舌。
“你觉不觉得我够格去拍写真集?”顾少芬完全不避讳地挺起高耸的胸部,展示出她傲人的身材。
“如果你敢去拍,你妈一定会第一个气死!”她真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如此爱恶作剧,顾太太个性十分保守,却生了一个新潮无比的女儿。
“说的好,我那个老妈还真是食古不化。”顾少芬翻了个眼,“有时我真怀疑你才是她的女儿呢!”
“如果我真的有一个妈妈来关心我,我作梦也会笑。”就算这个妈妈跟顾太太一样势利都无妨,毕竟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最可怜了!
“谈到我老妈,我就头疼!”顾少芬可没有一点感恩的心情,反而话锋一转,道:“沈琳,你想那个欧尼亚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我怎么知道?”她有些心虚的说。
“我猜他八成是又老又丑、又肥又呆,叫我嫁给那样的男人,我不如投海自尽算了。”
沈琳很惊讶顾少芬会将欧尼亚如此丑化,而且实在无法把又老又丑、又肥又呆这样的形容词和欧尼亚联想在一块儿。
“不过,也许他是个会听海豚说话的海盗呢!”顾少芬戏谑地说。
“嗄?!”沈琳的一颗心陡地提到胸口,“你怎么会这么想?”
“随口说说罢了!”顾少芬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见她神色怪异,忍不住好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你的白马王子了?都怪我妈,决定得如此匆忙,害你来不及和他say good bye,他有没有留下联络的方法?你们有没有打啵啊?”
“少芬……”她脸红得像番茄。
“一定有对不对?”顾少芬像得了大奖似的怪叫起来,“那个得到你初吻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少芬,你别乱说好不好?”此刻她羞得只想挖个d钻进去。
“他是晴蜓点水式的呢?还是火辣辣的法国式?第一次接吻的滋味不错吧?想到我第一次的接吻经验,实在是逊毙了,不过,我倒挺怀念当年那种青涩的感觉。”
沈琳笑着摇摇头,顾少芬早就把她的初恋故事告诉过她了。
顾少芬的初恋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对方跟她同年龄,不过,这段恋曲马上就因对方移民而告吹。每个女孩都会有初恋情人,但沈琳却没有!只因在孤儿院时,修女们管教得很严,所以对情感、爱恋,她可算是一个生手,要说真的让她有了心悸的感觉的男人,那也只有欧尼亚一个她相信,即使以后再遇到其他男子,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欧尼亚带给她的感觉,即使她不能原谅他夺走了她的初吻!
当沈琳和顾少芬返回别墅时,顾太太马上兴奋的告诉她们,欧尼亚也下了游轮,而且返回他的住处。
“我决定要举行一个派对,邀请欧先生来参加。”顾太太似乎吃了秤铊铁了心,不达目的不死心。
然而,对于顾太太的决定,顾少芬却不表赞同,想当然耳,母女俩又是一阵激辩,但最后还是顾太太胜利,毕竟她是一家之主。
“我真不明白我妈到底是在想什么?”顾少芬忿忿不平地抱怨,“我又不是没人要的老处女,干嘛如此大费心思的要把我嫁出去?真教人受不了!况且,我才不会喜欢像欧尼亚那样的男人呢!”
沈琳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话先别说的太早,说不定你看到他之后,就会喜欢上他呢!”
“饶了我吧!”顾少芬一副难以消受的模样。
然而,一切的安排并不如顾太太所想的那般顺利,当她打电话过去时,欧尼亚的管家却说他外出,甚至不能确定是否会依约前来。这样的答覆使得顾太太的心情十分恶劣,仿佛变成一枚地雷,如果不小心踩到,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仿佛在呼应顾太太郁卒的心情,原本亮丽的阳光突然消失了,天空乌云密布、狂风怒吼,海面上的浪花如同沈琳的心情高低起伏。
知道欧尼亚的真正身份后,沈琳非但没有半丝的喜悦,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和羞愤。
像他那样的男人,应该不缺乏女伴吧!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与她共舞,甚至还亲吻她,他是一时兴起,还是见她好欺负?
沈琳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决定甩开一切的郁闷。
由于安迪有些不舒服,在服了药后便睡着了;而顾少芬则为了怕惹恼母亲,一大早就出去shopping了。
沈琳换上白色的泳装,决定去游泳,希望海水能将心中一切的不愉快洗掉。
拿了一个冲浪板,她希望可以再体验一下昨天冲浪时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将沉甸甸的冲浪板放在水而上,她顺着浪潮飘浮着。由于昨天用力过猛,今天她的手腕有些微微的疼痛,但她依旧用手轻划着冲浪板,等待下一个可以冲浪的浪头。
昨天因为海面很平稳,所以可以随心所欲的冲浪,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站在冲浪板上,她总觉得摇摇晃晃的,无法保持平衡,令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旷野中骑着一匹不肯驯服的野马。
她忘了自己到底跌人海中多少次,当她好不容易才保持平衡,想尽情冲浪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男人朝海边跑过来,他不断的向她挥手,但由于距离满远的,沈琳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也许是一个无聊的男子吧!当沈琳决定不予理会,站稳脚步时,一个巨大的海浪却向她扑来!她只听到耳边不停的响着咻咻的海浪声,有如千万只蛇向她袭击。她万万没想到美丽的海水会有如此可怕的时候,恐惧占据了她全身。
刹那间,浪涛对着她迎面扑了过来,沈琳只听到耳边一阵隆隆的雷声,她奋力地抗拒着这股巨浪,但冲浪板却在她不知不觉中被浪冲走了。
忽然,她见到冲浪板直立在空中,而一个巨浪再次卷起,冲浪板便无情的掠过她的右肩和头部,然后,她就被卷入浪潮之中……
当沈琳缓缓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全身隐隐作痛。
隐隐约的,她感觉到有人正跪在她身边,由于海水的关系,使她的眼睛感到阵阵刺痛,好不容易勉强睁开眼睛看向对方,当视线逐渐清楚时,她不禁叫出声。
欧尼亚!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马上被制止住了。“小笨蛋,你怎么会选在这种天气到海上冲浪?你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你乖乖躺好不许动,让我检查看看你有没有骨折。”他的声音充满焦虑和愤怒。
他脸上的神情十分紧绷,但检查她受伤的肩膀时却十分温柔,令沈琳无所适从。
他的手每移动一下、每碰她一下,她的心都会加速一拍。
“还好没有骨折。”确定她无外伤后,他脸上的线条软化了许多。
“谢谢你救了我。”她低声地道谢。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做这种愚蠢的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没发现到你,你恐怕已被招去当海龙王的新娘了!”
“我已经向你道过谢了!”她拼命想起身,但却力不从心。
“你觉得怎样了?”
“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虚弱的说。
“这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谁教你不告而别!”他伸手将她抱住,仿佛怕她会消失似的。
“别这样……我快透不过气来了。”但她却无法欺骗自己,陂他抱在怀中的感觉是如此甜蜜。
“你没事吧?”他稍稍放松抱住她的力道。
“我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她因为不舒服而皱起用心。
“我有方法可以解除你身上的酸痛。”他让她趴在他的肩上,拇指用力地在她背部画着圆圈。
老天,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沈琳吞口一声愉悦的呻吟,很清楚自己不该让他这样。
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闭上双上眼,沉浸在他手指所带来的魔力之中。
“放轻松一点,你的肌r好像打了结似的。”他的手指制造出更多的愉悦,而他的唇拂过她的耳畔。
“你在做什么?”她从他肩上抬起头,明白自己应该要退开,但她却只能动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