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南宮潾輕輕一喚,語調卻帶著森冷,彷彿風雨欲來前前兆。
春意盎然姿色,瞬間如入冰霜雪地般,令人打顫。
下一刻,暗衛已跪在地,〝屬下在。〞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心吊得老高,等著被主子賞罰。
〝這怎麼回事?朕要你護好人,結果帶傷回來,自己下去領十大板。〞冷豔的帝王毫不留情面地命令,握緊拳頭,沒讓自己揮上去,是因為他不想讓倪傲藍看,否則當場碎骨見血。
〝啟稟皇上,有刺客襲擊,保護不周,屬下最該……〞遠程敬畏地回答,卻被一旁的倪傲藍給插斷話。
原本她是不應該出聲,但見遠程的手臂還微滲出血,手巾已全染成暗紅色,加上皇上降罪,她才硬硬打斷,〝皇上,這事相信遠程也不願意微臣碰上,誰想遇災禍呢?況且遠程也挨了一刀,若說要罰,也已經抵上了。〞
南宮潾略略挑眉,問道〝所以以愛卿看來,遠程沒盡責是應當的?〞
站在門邊的金福及小睿子聽聞右丞相的話語,心頭一驚,心裡皆想著,倪丞相,這……這不是當著下人的面前打皇上的嘴巴嗎?何必呢?遠程去挨個十大板也不為過啊。
二人背對著帝王,面著倪傲藍,不停地使眼色,可倪傲藍似乎沒瞧見,開口回答〝微臣並非未遠程找理由,只是事出突然,遠程也盡力而為。〞
〝愛卿,別挑戰朕的耐性。〞南宮潾不悅於倪傲藍竟拼命地為個暗衛說話,還如此不給他下台,是非要他發火才甘願麼?
〝皇上…〞倪傲藍微鼓臉頰,嘆口氣,定定看著天子那雙灼火橫燒的眼眸後,退讓一步,〝別賞十,五大板,好不好?〞
她內心對遠程感到過意不去,他已經拼命保護,還受刀傷,要是沒他,今日她還回不了皇宮,也許已經陳屍在外頭了。
〝愛卿,五……〞南宮潾才起個頭,馬上又被少年給打斷〝謝皇上,皇上對微臣最寬讓了。〞
南宮潾瞠目結舌,隨後瞇起桃花眼,眼角微微跳動。
倪傲藍說罷,急忙地對著侍從喊〝小睿子,快帶遠程去見御醫包紮。〞
〝謝皇上恩典。〞遠程抬頭言謝,可眼眸是望著倪傲藍,他是這生第二個對他關心照顧的人,心滿著說不出的溫暖感。
片刻,二個下人離開了運昌軒,剩下金福,他眼見主子臉色不佳,連忙自個也找個理由,說是去找御醫取藥膏給丞相,南宮潾准了他,讓他鬆了口氣,快步地離開。
第一次受這般強硬被壓上架,南宮潾火氣直冒上來,在皇宮院內,誰敢這般對他說話,還討價還價,他說一便一,二便二,從沒人敢違逆,可倪傲藍卻硬要拆他的台。要不是對象是他喜歡的人,他會毫不考慮直接下令懲治他。
見皇上撇過臉,瞧著窗外的園景,似乎沒打算跟她搭話,倪傲藍摸摸鼻子,自知理虧,還是主動點好。
〝皇上生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