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围观了一场苏九卿单方面围殴沈欢的大戏,不少世家子弟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纷纷离开。
宋玉璃也抓住机会,带着宋雨彤去寻了宋夫人,终于从闻家出来。
宋夫人心情不佳,眼圈也是红红的,想来宴席上也是受尽了奚落,宋雨彤年纪小,受了惊吓,很快便昏昏欲睡。
只有宋玉璃斜靠在马车上,想到今日宴中所经历的一切,不禁忍不住感叹一番。
这一日当真是度日如年啊。
她回到宋府,足足睡到天黑,才又起来用了些饭,没多久便听到院门外一声轻响,丫鬟婆子们都纷纷倒下。
云香瞧着莫名其妙,出门去看,却眼前一黑,也没了知觉。
苏九卿慢慢走进宋玉璃的闺房。
宋玉璃给苏九卿倒了一杯水,笑道:“苏大人来的准时啊。”
苏九卿一晒,坐到宋玉璃对面。
白日里许多话不好多言,苏九卿此时才目光炯炯地看向宋玉璃。
“宋大小姐好本事啊,不过露个面,便又将陈家那小子迷得团团转,竟要为你出头。他的功夫比沈欢可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苏九卿开口便有些阴阳怪气。
宋玉璃挑了挑眉,突然似笑非笑道:“苏大人今日去闻家,只怕是另有要事吧?佳人如何?林家小姐可入的了您的眼?”
苏九卿微微一愣,他倒未料到宋玉璃竟知道了此事。
“我……”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是无从下口。
宋玉璃却抢了苏九卿的话:“其实苏大人不必介怀。这玉佩虽是一对,但你我的婚约确是我杜撰。”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玉佩取出,放在桌子上。
“我并不知这玉佩后面的来历,想来,待我父亲出狱,定会与苏大人说个清楚。”
苏九卿抬眼看着宋玉璃,冷声道:“你是何意?”
宋玉璃笑道,难得的这笑容不是平素里她讨好苏九卿的样子,反而带着些真心实意的疏朗:“之前为救父亲出此下策,还请苏大人见谅。你今日既与林家小姐相看,想来也是父母之意。玉璃纵然救父心切,也不愿耽误苏大人的姻缘,是以才将此事和盘托出。”
苏九卿看着宋玉璃慢慢变了脸色。
他眼神渐冷,咬牙道:“你是因为不愿耽误我姻缘,还是根本是要反悔今天你答应我的事!”
苏九卿心中暗恨,宋玉璃阴险狡诈,果真是早有预谋,她见瞒他不得,这才想了这种过河拆桥的招数。如今宋子元的事只差临门一脚,皇城司的作用已是可有可无,是以,宋玉璃才借题发挥,拿相看林家小姐的事拿捏他。
宋玉璃倒没想到苏九卿会想歪到那上面去,不禁失笑:“大人错怪我了。”
她迟疑片刻,缓缓道:“我本以为大人与我家合作,并非贪图儿女之情,只为与宋家日后的合作,却未料到你竟有这想法。”
苏九卿冷声道:“所以你现在反悔了?”
“那倒不是。”宋玉璃迟疑片刻,她当真是没想到苏九卿这样色急,想来,是自己被耍弄的不甘心吧。
宋玉璃慢慢起身,站到苏九卿面前,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大人若对此事执着,玉璃愿将白日的允诺兑现,且若大人愿意,宋家日后仍会是你的盟友。朝堂风云变幻,有我宋家这般的盟友,不好吗?”
一边说着,宋玉璃一边慢慢解开腰带。
她外衫滑落在地,露出内里贴身的亵衣,衣襟微微敞着,桃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苏九卿呼吸一窒,电光石火之间,他将宋玉璃一把抱住,丢在床上,将棉被劈头盖脸地遮住她。
宋玉璃被被子蒙着脸,闷闷地想掀开,却被苏九卿一把按住。
“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不知礼义廉耻。”
宋玉璃无辜地眨眨眼:“可是,这是您今日说的啊。”
她想,这男人还真够难伺候的。
“你……”苏九卿明显被气得狠了,手都在发抖,“若你我并无婚约,你委身于我,难道不怕日后我不娶你吗?”
“我可以出家,或者与邹家表姐那般,改名换姓,离开京城。”宋玉璃乖乖答道。
苏九卿心中冷笑,好啊,原来连退路都想好了。
他心中不知为何觉得难受,竟是丝毫没有了旁的心思,更不想看着宋玉璃的脸,只按着被子,一动不动。
他不说话,宋玉璃只好乖乖躺在床上。
二人就这么僵着,许久,宋玉璃终于忍不住道:“被子有点闷。”
下一刻,她觉得被子的重量一松,宋玉璃掀开被角,目光之中,只余下苏九卿的一道背影。
宋玉璃笑了出来,她慢慢坐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总不会害羞了吧?”
虽说闹不懂苏九卿的意思,但宋玉璃隐约觉得,苏九卿日后帮不了她太多,是以准备快刀斩乱麻,第二日她便开始着手要宋子元出狱的事。
如今苏九卿当着众人的面维护她,只怕皇后那边很快便会发现端倪,若是有了防备,着手他们,可就麻烦了。
现在宋玉璃已是万事俱备,只欠将周易安这个东风弄出来了。
周易安如今按着皇上的旨意被关在皇城司,苏九卿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将他放出来,而捞出周易安的人选,宋玉璃早已想好,那便是长公主魏惊鸿。
长公主魏惊鸿乃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十八岁下嫁新科探花,婚后不久便育有一子,后来却很快夭折。这孩子死后不久,那位探花驸马也跟着去了。
自此,魏惊鸿便深居简出,躲在公主府里,养了一些面首,荒唐度日。
皇上对此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便也不太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