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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绾青丝四卷全集 > 第 50 部分

第 50 部分

易沉谙看着我,缓缓道:“云兄所中的,是一种最为奇特的蛊,名叫情蛊。”

情蛊?不是没有耳闻过这种蛊,前世在电视剧和武侠小说中,都久仰过情蛊的大名,相传是苗家女子以心血养成,用来控制情郎,独享爱情的奇蛊。绮罗怎么会对一个婴孩,使用这种蛊呢?要用也该用在云峥老爸的身上啊?

“何为情蛊?”玉蝶儿见我沉思不语,忍不住发问。易沉谙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情蛊,算是南疆蛊毒里最歹毒的蛊,中蛊者终生不能动情,否则便会受噬心之苦,痛不欲生。”

“不能动情?”我瞠大眼,怎么与我听过的情蛊不太一样?反倒像小龙女中的情花毒似的?易沉谙点点头,脸色有一丝沉重:“情有万千种,所以情蛊也有划分,而云兄所中的是情蛊里最可怕的‘无忧蛊’,中了这种蛊的人,要绝情灭爱,不单是不能动男女之情,连亲情和友情也会成为中蛊者的负担。”

“无忧蛊……”我身体的温度一点点退去,喃喃地道,“无情自无烦恼,自此无忧?”

“就是这个意思。”易沉谙点点头,“看来嫂夫人已经明白了。”

“可是人活于世,怎么可能做到无情无爱?只要心中有一点情绪的浮动,便会受那非人的痛苦,好歹毒的蛊!”我咬紧唇,云峥,这便是你历来清心寡欲的原因么?你不可以爱任何人,你不能拥有爱情、亲情、友情,否则你身体里的蛊虫便会作怪。什么人会这样对你?什么人会这样恨你?

“那么,这无忧蛊,能解么?”我握紧了双手,紧张地等待易沉谙的宣判,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2007、2、15

明天有事不能更新,后天公司就放假了,长假要回老家,春节期间家里事多,可能没有时间码字和更新了,向各位大大告假,请各位见谅。大家最近也不要来蹲坑了,二十五日才有更新。

[第三卷 风华篇:第155章 情蛊(下)]

“施蛊者可解。”易沉谙轻轻蹙起了眉。

“没有别的方法了么?”施蛊者已经死了。那绮罗,怎么会施这么歹毒的蛊?不是说施蛊之术代代秘传么?难道绮罗与那部族的巫师或族长有什么关系?也许该让云家从这条线上查一查。

“还有一种方法,本来是绝无可能的,不过现在倒有一线希望。”易沉谙的表情有些奇怪,望着我的目光也有些迟疑。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道:“什么方法?”

“这法子说来也简单,就是让中蛊者服用与心爱之人的紫河车,即可解。”易沉谙道。

“紫河车?”我怔了怔,“是什么东西?”

易沉谙一怔,随即笑起来:“就是胎衣。”

胎衣?那不就是胎盘?我惊讶地抚上小腹,那不是,等宝宝出生,云峥的蛊毒就能解了?心头顿时一阵狂喜:“这么简单吗?服了胎衣就能好吗?不用再做别的了?”

易沉谙见我表情狂喜,不禁微微一笑:“我查到的信息,就是这样。”

“那你怎么说这方法本来是绝无可能的?”我得了这个消息,心头顿时轻松下来,想起易沉谙之前的话,忍不住问道。

“无忧蛊是情蛊里最歹毒的一种,它不同于别的蛊毒,施蛊者一生只能养一只蛊,就算是南疆那个会下蛊的部族,也不会轻易给人下这种蛊。”易沉谙的脸色有丝苍白,“因为中蛊者动情越深,受的苦就最重,想爱人已是不易,能找到相互深爱之人,更是万难。而最重要的是,中蛊者若做不到绝情绝爱,蛊虫就会损伤他的身体,断绝他的生育功能,使他不能有子嗣。”

我蓦地抬头,瞪大眼看着他,低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手抚上小腹,我肚子里明明怀着云峥的孩子,怎么说他不能使女子受孕?那我肚子里怀的是什么?易沉谙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至于嫂夫人为什么会怀上孩子,沉谙也感到困惑,最近也在仔细查阅在南疆整理的笔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我查出的结果的确是这样记载的,也许是嫂夫人福泽深厚,当是云兄大幸!”

我的脑子很乱,只觉得有很多纷乱的线头,一个个的闪涌出来,却差一个连贯起来的东西。我抚了抚额头,甩开脑子里那些零乱的碎片,想了想,又道:“沉谙,傅先生的医术高明么?”

“他能帮云兄控制住蛊毒这么多年,医术方面应当有其过人之处。”易沉谙看了看我,“嫂夫人有什么疑惑吗?”

“为什么我问他云峥是不是中蛊,他一口就否认了呢?”我蹙着眉,“既然他医术高明,又是专职为云峥诊病的,这些年来,就没有查证过云峥身中的奇蛊吗?这似乎不是一个行医者该有的态度。”不知为何,我心里对傅先生总是存了一丝疑虑,让我对他不能尽信。

易沉谙沉默半晌,才轻声道:“如果让我猜测,也许他不是不查证,而是一早就清楚了。”

“你是说他一早就知道云峥中的是无忧蛊?”蓦地想起他一再强调要让云峥保持平和淡然的心境,越想也越发觉得是如此,“那他为何要隐瞒云家呢?说出真相,不是更利于云峥的诊治么?”

“嫂夫人,你认为谁可以欺瞒永乐侯?”易沉谙笑了笑,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的确,老爷子怎么会容人骗他?也许老爷子早就知道云峥身中的是治不好的奇蛊,怕云峥丧失希望,才不敢告诉他,说不定傅先生瞒隐真相还是老爷子授意的。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云峥早就对自己中的“毒”产生了怀疑,甚至避开老爷子的耳目,暗中让易沉谙帮忙调查。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趟出门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如今我知道云峥的蛊毒可解,再不必受那种提心吊胆的折磨。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抬眼看着易沉谙,轻声道:“沉谙,云峥是否已经知道胎衣可解他的蛊毒?”

“嗯。”易沉谙点点头。我忍不住猜测起当初他以为自己不能有孩子,是怎样的心情?以为自己蛊毒无解,蛊毒发作一日早过一日,又是怎样的心情?无忧蛊虽然与情花毒一样,都是中者不能动情,但情花是不能想起心爱的人,不能思念心爱的人,否则立即就会毒发。无忧蛊则是感觉到了中蛊者的情动,齐聚在月圆之夜一齐爆发。之前云峥清心寡欲,友情和亲情都是比较容易控制的,所以蛊毒也相对容易控制,可是,云峥没有想到会遇到我,没有想到会爱上我,他对我的爱越深,情越浓,那蛊毒就会越来越难控制,所以此次才会提前毒发,而且发作频率将会一次比一次高。

我闭上眼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云峥对我的感情,也许云峥最初,其实并没有想到会爱上我,他娶我,或许只是怜悯我的处境,或许只是满足老爷子的愿望,非关爱情,就如同我嫁给他的时候,同样只是把他当成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可以让我心灵平静的避风港。只是,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我们都渐渐受对方吸引,被对方打动,于是,那颗叫做a情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待到他蛊毒提前发作,才惊觉情根早已深种。

好在,这蛊毒终是能解,云峥知道我有喜的时候,肯定是没有预料到的狂喜吧?不只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应该还有知道自己能恢复健康的喜悦吧?我的唇角微微上扬,云峥,你不想我知道,不告诉我这么多,是怕我担忧吗?你真傻呵,云峥。在你知道我怀孕后,就应该把全部的事实告诉我,害我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回去我一定要惩罚你。

“嫂夫人……”易沉谙见我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迟疑片刻,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对嫂夫人说明。”

“什么?”我看着他,见他一脸凝重,不由怔了怔。易沉谙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出来:“爱人的胎衣虽然能解云兄的蛊毒,可是一旦蛊毒开始提前发作,就必须在三个月的时间内解毒,否则就算有胎衣也没有用了。”

我怔住,我现在仅怀胎五月,三个月之后是八个月,孩子如果不能在三个月内出生,一样不能救云峥,是这个意思吗?怪不得易沉谙说出这个方法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不!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失去云峥!我的宝宝也不能失去父亲!定定地看着易沉谙,我沉声道:“沉谙,我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嫂夫人请讲。”易沉谙道,“沉谙力所能及之事,一定义不容辞。”

“你医术精湛,定知道怎么才能让我提前将孩子生下来,是不是?”我目光坚定地望着他,“我想你在我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帮我将宝宝催生出来。”

“不可!”玉蝶儿和易沉谙大吃一惊,同时出声。易沉谙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摇头道:“催生之法过于危险,如果提前将孩子生出来,孩子相当于早产,不足月的孩子以后体弱多病不说,嫂夫人一定有性命之忧。”

这个,云峥想必也同样知道吧?可他隐瞒不说,是因为他绝不会同意我用这样的方法。我的眼睛涩起来,云峥,你无时无刻不在为我着想,是因为这样,你才让易沉谙隐瞒你中蛊的真相,是吗?

“云家的经济能力,能照顾好一个体弱的孩子。”我知道早产儿照顾得好的话,长大后一样能健健康康,云峥虽然体弱,但他体弱的根本原因不是早产而是中蛊,“至于我,我相信我可以撑过去,只要想到云峥,我一定能撑过去。沉谙,我不能让云峥出事,我需要他,我的宝宝也需要他。”

“嫂夫人……”易沉谙怔怔地看着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站起来,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沉谙,拜托你!”

“嫂夫人!”他赶紧站起来扶我。我抬眼望着他为难的表情,目光无比坚定:“沉谙,云峥的朋友不多,我信任你,也相信你一定会尽力保我和孩子的安全,所以才拜托你。我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以找别的大夫。”

他的神情震动,半晌,才苦笑道:“嫂夫人如此坚决,让沉谙如何拒绝。”

我的唇角微微上扬:“谢谢你,沉谙。”

“在下写张药方给嫂夫人,从今天开始,嫂夫人按我开的药方服药,增强体质,帮助降低催产时的危险。”他既已答应帮我,也抛开了包袱,全力对策,我心中无比感激,连声道谢。易沉谙将药方写好递给我,我仔细看了看药方,慎重地将药方收进荷包里,舒了口气,微笑道:“这件事,请别让云峥知道。”

“沉谙明白,不过嫂夫人的身体状况,要定期让人通知给我知晓。”易沉谙慎重地道。我点点头,看了玉蝶儿一眼,笑道:“我会定期让他来告诉你的。”

玉蝶儿看着我苦笑,我想了想,又问易沉谙:“如果想让云峥这三个月的蛊毒不会再提前发作,可有什么法子?”

易沉谙摇摇头,表示无法,却听到玉蝶儿道:“你不见他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见他,云峥就会没事了吗?他只怕会更担心我,无忧蛊若感应到他的情绪,一样会发作。而且,我不能让云峥知道我已经知晓了他中蛊的秘密,否则他不会同意催生的法子。”

两人都沉默了。辞别了易沉谙,在玉蝶儿的掩护下偷偷摸摸地潜回侯府,我躲在花园里将易容的妆拭净,玉蝶儿叮嘱我万事小心,然后离开。我理了理头发,赶紧回房,宁儿见我回来,大喜过望,上前帮我脱掉锦裘,一边儿轻声道:“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刚刚少爷醒了还问您来着。”

“你没说我出去了吧?”我赶紧道。宁儿摇摇头:“我说您去看金莎小姐了,少爷喝了药,又睡了。”

我松了口气,转进内屋。云峥在床上沉睡着,我坐到床沿去,轻轻握住云峥的手。他的眉头微蹙着,我伸手抚平他额上那几道浅浅的纹路。云峥,你不想我知道,我便装作不知道,只要你安心,我可以表现出最快乐、最无忧的样子给你看,只要你安心。我望着他沉睡的脸,唇角溢出温柔的浅笑。

[第三卷 风华篇:第156章 奇花]

寂惊云将福生送回来了。

福生回来之后,越发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金莎也不能让他展颜一笑,我试着想从他口中问出点审讯的情况,可是福生什么也不肯说,只偶尔会从嘴里冒出一两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黯然地看着他,怕触及他心里的痛处,也不敢过于他。我也很想知道,很想亲口问问那个假蔚相,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这样对周大婶?蔚相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云家的隐执事送来一个消息,当日在刑部外巷围捕蔚家大哥的那队官兵,被皇帝编成了一支忠勇先锋队,派去了东海抗倭军,日前已经出发了。

我的心一寸寸凉下去,皇帝果然不会放过他们,那么多人,他自然不会那么直接全部杀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最正常的处理手法,就是派到边疆,编成敢死队当炮灰。那么,蔚家大哥的死期,是不是也近了?

我的心被懊悔啃噬着,我本来可以一早劝服蔚家大哥不要去劫狱,只要我提前告诉蔚家大哥现在这个蔚相是假冒的,可是我害怕,害怕暴露自己是蔚蓝雪的身份。以蔚家大哥的脾气,即便我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也一定会亲自去求证,除非我完全解开他的疑惑,这就要我必须承认自己是蔚蓝雪。我甚至怀疑,蔚家大哥是不是一直就认定我是蔚蓝雪,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什么叶海花,毕竟当初他亲眼目睹过我胸上的黑痣,那是不能否认这具身体是蔚蓝雪的铁一般的事实。他隐忍着,没有揭穿我,或许只是在等一个机会,我亲口承认。

越想越觉得恐惧,我对我身边的人,到底了解多少?如果蔚家大哥从来没有认为我是叶海花,那他一定会怀疑,我为什么会沦落到青楼?宫里的德妃是谁?蔚相为何没有找我?只要他心中存了这些疑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他劫狱的决定。他甚至有可能已经暗中调查了一些什么,劫狱,也许是他我说出真相的一步棋。

我想了无数种方法,但要想没有后患地救出蔚家大哥,都不太可能,特别在云峥身体状况这么差的情况下,我不能再给他惹麻烦,给他添乱。平安过府来学琴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写了封信托她带给寂将军,希望寂将军能帮忙,在皇上处置蔚家大哥之前,让我见他一面。我在信中还拜托他在适当的时候,替蔚家大哥求求情。虽然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却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心事重重地考虑着蔚家大哥的事,在云峥面前却展露着滴水不漏的笑脸。转眼迎来了腊八节,我强打起精神,安排下人们布置祭祀祖先和神灵的事宜。厨房送来的腊八粥算是让我开了眼界,粥里有红枣、莲子、核桃、花生、杏仁这些寻常物不说,竟然还有葡萄这样的水果,也不知道云家是怎么弄来的,粥里放的果脯竟达二十多种,而且极为讲究,干果都事先雕成了动物花草等形状,粥面上还盖了一个“果狮”,就是用脆枣、核桃仁、杏仁等果子用糖粘连在一起做成的狮子状的装饰。

敬神祭祖之后,要在上午之前把粥赠送给亲友,我们已经收到一些朝中官员府上送来的腊八粥了。云义拿出一张往年的名单,让我看看还有什么补充,我看了看,在名单上加了凤歌、寂府和蔚家大哥的名字,凤歌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愿去打扰他,蔚家大哥虽然在牢里,我也希望他能沾一点腊八节的好运。

做完这一切,我才回房去,和云峥两人安安静静地喝粥。我不喜甜食,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搁了碗,托着腮看云峥。他见我停下来,也搁了调羹,笑道:“不喜欢也多吃一点,这粥对身子好。”

那倒是,我现在肚子里多了块r,不能因为自己挑嘴不顾宝宝的营养。我听话地拿起调羹,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强迫自己把粥吃完,抬眼见云峥微笑着看我,忍不住撒娇道:“我吃完了,你赏我什么?”

“再吃一碗,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云峥神秘地笑了笑。我好奇地道:“是什么?”

“吃完了再告诉你。”云峥的表情引发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赶紧让宁儿再盛了碗粥给我,大口大口地吃完,然后把空碗举给云峥看:“吃完了。”

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书架前,在最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碧玉盒子递给我。我好奇地打开盒盖,才刚刚启了一条缝儿,盒子里已经飘出一缕清雅的奇香,好闻得不得了。我赶紧打开盒子,见灿金色的锻面上放着一朵碗口大的莹白色花朵,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花,雍容如牡丹、华贵如芙蓉、清雅如莲、高洁如兰,花的莹白色如玉般温润,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夺人心魄的美丽。

我屏住呼吸,心中满是惊叹,半晌,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什么花?”

“这花名叫雪藤子。”云峥微笑道,“世间只得一株,生长在冰天雪地的辰星国一座万丈悬崖边上,一甲子开花一次,一次只开一朵,极不易采得,历来为辰星国皇室私有。”

“这么珍贵?”我讶异地看着那朵花,“为什么要送给我?”

“这花的功用是驻颜美容,传闻它有返老还童之效,白发变黑之功。”云峥微笑着解释,“你不是很想让月公子恢复昔日的风采么?”

我怔怔地看着云峥,我为凤歌的一夜白头感到难过,原来云峥都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竟然暗地里找来这么珍贵的花。这雪藤子若真有此奇效,又是辰星国皇室的私有物,只怕是持有者心头的宝贝,云峥要费多大的功夫才寻得来?

我盖上盒盖,将盒子放到桌上,喉咙一哽。云峥见我脸色不对,微微一怔:“叶儿,怎么了?”

“傻瓜,你整天在想什么?你就不能少想些事情吗?”我扑到他怀里去,云峥失措地抱住我,我的泪滑下来,“云峥……”你处处都在为我着想,却不知道我根本不要你为我作那么多打算,我只想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

“叶儿……”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道,“别难过,我没有很费神,真的,不过是花一点钱罢了……”

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润湿了他的衣襟,云峥拥紧我,低声哄我。我听着他胸口传来的快速的心跳声,突然醒悟到不能让他的情绪太过起伏,赶紧擦了眼泪,抬头笑道:“我很喜欢这礼物,谢谢!”

他擦干我脸上的泪痕,微笑道:“喜欢就好,你让人给月公子送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前,给凤歌写了张便笺,下笔前迟疑了片刻,终是没能写出那些问候寒喧的话,半晌,只写了一句“玉盒里是雪藤子,对白发之症有良效,望使用,以宽吾心。”

将便笺用信封装好,连同玉盒用丝巾包起来,让云德替我送到浣月居去。自从上次月娘警告我不要再见凤歌之后,我便没有再去找过凤歌,如果他看到我真的那么痛苦,那就不见吧,有些朋友,本就是拿来记在心里的。

这厢刚把事情安排完,宫里差人送来了皇帝和太后赐的“七宝五味粥”。刚送走宫里的人,寂家又差人送粥来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竟是寂惊云亲自前来,赶紧迎出去,将寂惊云请至花厅:“送粥这样的小事,将军怎么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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