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不是太明白,我说……”月儿将自己和师父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姐姐。
开菲听着,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回答的很好,我猜大师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你明白自己的本心,坚定自己的信念,生活中的诱惑很多,你所学的也很多,但是你不可能那么天才地将所有的东西都学到家,你必须要在一些上面做出舍弃,我本来以为你们还要等一年才会有这样的选择你,没想到大师倒帮了我这个忙。”
“姐姐也有这样的选择?”在月儿心中,姐姐是无所不能,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当然啦,我的时间和精力也有限,我不可能把什么都学好啊,我只能选择某些我喜欢的东西。”
“姐姐舍弃了什么?”
“钢琴、古琴、舞蹈、网球这些我没有时间去太多地练习,都已经渐渐舍弃了……”
“钢琴?古琴?舞蹈?网球?这些都是你曾经那么喜欢的?”
“没有办法啊,我每天只有24个小时,除去睡觉吃饭的10个小时,我还必须完成自己的学业、与同学交往、花剑练习、社团活动,你看我还有时间来进行钢琴这些的练习吗?”
“你都学了那么多年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月儿选择了武术,放弃了小提琴和古琴,不觉得可惜吗?”
“可是我并没有完全放弃啊,我在练武闲暇的时候还可以练习啊!”
“姐姐也是一样啊!只不过,这些都是摆在我的其他安排后面,月儿不也是这样吗?”
“姐姐也并不是完全放弃!”月儿恍然大悟!
“谁要你完全放弃了,社会上生存的人没有一个人只懂得一个方面就能成功的,我们都要博览群书,将某一方面学到顶点,自然就能触类旁通,殊途同归!”
“谢谢姐姐!”月儿松了一口气,真要自己完全放弃小提琴和古琴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呢!
跟着师父上了山的月儿开始了自己的气功练习,和她一起上山的还有另外两个男生,一个14岁,一个18岁,是来自浙江的兄弟,他们父亲在浙江开了一家武术培训馆,每年都会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送到河南来学习正宗武术。
每天早上3点半,三人和少林寺修行的一些小和尚一起起床到山上静坐采气!
以前只以为气功这些东西是虚假的,但当三人看着师父进行运气的时候,真正看到一个球状的东西随着师父的提气和吐气上升和下降,几人相互交流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对中国的气功更是痴迷。
凌晨4点,月亮当空,嵩山上静悄悄,没有白天香客进香的喧闹,但是另有一种白天感觉不到的‘热闹’。
一行16人静静地坐在山上草坪,听着草丛中传来的虫鸣声,动物的爬动声,人很快地就能收缩心神,按照师父的要求提气、吐气!
“真的有效吗?”训练了半个月月,早上提气、吐气,上午和所有的小和尚一起砍柴、提水,然后头上顶着一个三斤重的碗站三个小时的马步,下午小和尚学读经书,月儿三人自行选择,练武还是一起读佛经,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练武。
日复一日,却似乎看不到一点的成效,叶新威有点耐不住地问自己的哥哥。
“大概有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叶新扬也不是很肯定,“刘月,你有感觉吗?”
“没有,我都不知道那个气在哪里?”刘月放下手中的九节鞭,也走过来休息。
“天天顶着三斤重的碗,我脖子都快断了!”刘月摸着脖子还是有点难受。
“你挺不错的,居然能够坚持下来!”叶新扬对这个小小的师妹还是比较佩服的。
“以前练武的时候,练习过站马步,我和我哥两人就对站着然后抽背对方英语课文,那才是痛苦,背不出来加罚半个小时!”月儿想起当时姐姐看着他们练武时出的馊主意,说是免得他们过分练武耽搁了学习,这样一举两得!
“站马步,背英语?”叶新扬觉得自己脑到有点打结了,“你们好有创意!”
“是啊!这种天才想法只有我姐姐那个天才脑袋才想得出来!”刘月把玩着自己的九节鞭,打着地上。
“你家也是开武馆的吗?”叶新威对刘月也挺感兴趣的。
“不是,我家是经商的。”
“那你为什么来学武?”
“我喜欢啊!”
“你还在读书吧?”
“恩,我开学就高三了!”
“高三,你和我差不多大啊!”叶新威不敢置信地看着刘月。
“叶小弟,要承认天才的存在哦!”刘月开着玩笑。“叶哥呢?”
“我读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
“是吗?准备以后当jūn_rén?”
“是啊,学的一身武艺,不到jūn_duì里去实在是太可惜呢!你呢?”
“我还没有想好,我爸妈希望我去念工商管理,我姨妈建议我学医,我自己好像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呢!”
“你喜欢的是什么?”
“现在是武术,以前是音乐,曾经我还想考过音乐学院呢!”刘月想起以前为了练习舞蹈所付出的努力。
“哦,要不你也考军校好了,你的功夫不错,不去军校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去国防科技大学吧,我哥在那里,到时候罩着你好了!”叶新威在旁边c嘴。
“看看吧!对了,我可以和你对打吧?”月儿看着叶新扬手上的肌r,两眼放着光,跃跃欲试。
“可以啊!”叶新扬站起身活动了了一下手脚,“绑上护腕!”
“恩!”
两人凌厉的拳脚相交,叶新扬基本上是在防守,不时出声指点月儿攻击的不足,就像是在武馆里指导自己的师弟师妹们!
月儿很久没有打这么痛快了,叶新扬的武术比乐乐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自己的全力攻击他都挡了下来,而且似乎还游刃有余,太可怕了!
“当然,我哥可是全国武术锦标赛长拳冠军呢!”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次也去看比赛了!”
“傻瓜,我哥是前几届的了,上高中之后,哥哥说要考大学,就没有参加比赛了,但是我哥的实力是我们武馆最高的!”
“少在那里吹嘘了!”叶新扬笑着拍拍自己弟弟的头,但是没有反对。
运动后的叶新扬从井里打了水上来,递给刘月,“回房间清理一下吧!”自己脱下上衣,将一桶冷水倒在自己的头上!
刘月转头看着,正好看着叶新扬闭着眼睛甩着头上的汗珠,水珠顺着他的发丝飞落下来,在空中勾画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在尘土,其他的水珠顺着他帅气的脸颊滑落下来,滑过宽厚的额头,高高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最后顺着颈间滑入衣衫。
刘月只觉得心里猛地一动,脸刹那间就红了,急忙低着头端着水盆跑进了房间。
那一刹那的动心,似乎让人觉得天长地久!
刘月从来没有想过心动来的如此突然,一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只是觉得自己想要靠近他,想要看着他……
接下来的训练还是和以前一样单调乏味,但是对于刘月来说,多了一丝不寻常的浪漫,她每天早上可以和叶新扬一起出c,上午一起训练,偶尔叶新扬还会关心地询问她的状况,下午一起对练,晚上一起学习百~万\小!说……
一个半月的暑假训练在月儿看来是如此地短暂,恨不得再多停留一段时间,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一个灵敏的身影。
“喜欢上一个男孩子?”
“恩。”月儿忐忑不安地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
“还记得以前你说的那个跳舞的男生吗?”
“段斌,但是这次好像和上次有点不一样啊!看着他,我会觉得心跳的好厉害,在他面前我会觉得好慌张,我……”
看来月儿是真的动心了?
开菲在美国接到电话,静静地思索。
“你要真的喜欢,你就去给他说吧!”在这方面,开菲一向开明,只要不超越界限,她杜绝的无所谓,更何况,对自家的小孩有信心呢!
“我,我不敢,要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那就不说了?”开菲心里也没底。
“可是他就一直不知道我喜欢他啊!”月儿急得快哭了。
“月儿,先这样,你先把他的电话要了,读书的地址记下来,然后以后就时不时地给他写信,让他先对你有深刻的印象,然后,恩,要是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再慢慢说吧……”
“这样,可以吗?”
“应该可以吧!”
恋爱,是开菲唯一没有毕业的课程,给自己妹妹的建议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希望她一切顺利吧!
“你说你练成硬气功了?”王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气功?”
“当然!”月儿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给你表演一下!”
月儿捡来一块砖头,猛地用力劈下,砖头一分为二。
“这,这就是硬气功?”王乐有点失望,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啊!
“我现在还是初级嘛,等练到高级,将气集中在某一处,可以抵挡刀子呢!”
“真的,假的?”王乐摆明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们训练结束以后,叶哥的铁头功也练成了,用钢板打头钢板断。”
“你呢?”
“那个铁头功女性去练实在是太不雅了,其实只要我提气,我也可以将钢板打断,但是那样太损我淑女形象了!”刘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在叶新扬的面前她就特别在乎自己的女性身份。
“真的这么厉害?”
“恩,我在练九节鞭的时候,力道都比以前大了好多呢!”
“如果真的这么厉害,那你教我气功,怎么样?大师没有说什么不得外传之类的话吧!”
“这到没有,不过师父说过不是每个人的心性都适合练气功的,首先你要能静下心来找到自己的气,回去我告诉你具体采气提气的方法吧,如果你能感觉到自己的气,那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好啊,我到真的很想尝试一下呢,这样一想,似乎放弃武术也是满可惜的!”王乐瘪瘪嘴,看来以后自己说不定还不是月儿的对手呢!
“乐乐哥,我知道当时师父为什么要问我那样的问题了。”
“为什么?”
“就是避免以后我会觉得可以和后悔,只要有后悔的情绪,在很多事上很难有寸功进展。”刘月提醒自己的哥哥。
王乐看了自己的妹妹一会,眼中闪过深思,明白了!
对自己的选择不要有一丝的怀疑和后悔,这样才能取得最终的成功!
“走吧,该回去了,我们高三已经开学了,你们大学好多了,9月份才开学。”
“现在到处在抗洪抢险,前几天听爸爸说妈妈到湖南去看他们投资的那所希望小学,虽然大的险情已经没有了,但是我还是挺担心妈妈的。”王乐想起现在看到的各种新闻报道,还是非常担心的。
“姨妈不会有事的,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灾情,她会保护自己的。”月儿对自己的家人非常有信心,安慰着自己的哥哥,但是谁又能想象得到,这所有的一切竟然会一语成谶。
周末的半夜,静寂的房间,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床上的主人不高兴地用被子蒙着头企图隔开那吵闹的铃声,但是事与愿违,电话铃持续不断地响着,似乎不把闷在被子里的人掀起来誓不罢休,开菲郁闷地掀开被子,一把抓起床头柜的电话,谁啊?
“喂?”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吵醒的不爽。
“开菲!”小姨带着哭腔的声音隔着重洋传了过来。
“小姨?”听着小姨的哭声,开菲立刻清醒了一半,家里出事了,月儿出事了?还是谁?
“你妈妈出事了!”
开菲的脸一瞬间变得极为苍白,极为诧异地看着话筒,是自己听错了吗?还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突然涌了出来,从未有过的消息让她不敢轻易地证实这个消息的确切性,
“小,小姨,你……是说我……妈妈……?”最后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妈妈出事了!”小姨的泪水烫着了开菲的心,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开菲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声音呆呆的,轻轻地,柔柔的,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扯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小姨,呵呵,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虽然是笑,但听在林天丽的耳中却比哭还让人心碎。
妈妈怎么会出事了,昨天晚上妈妈才和自己刚刚通了电话呢!
妈妈怎么会出事呢?
“开菲,你冷静点!”听出开菲几欲发狂的声音,林天丽不得不大吼出声。
“我很冷静,小姨,告诉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平静的语调就像来自遥远的异空。
“开菲,听我说……”
“小姨,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开菲再次小心翼翼地求证,这时候最期望地是听到对面传来那肯定的答案……
“开菲……”小姨的心随着一阵剧痛。不知该如何安慰电话那头的女孩。
“小姨……”开菲对着电话失控地大吼,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到底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啊?”
“开菲,冷静点,听我说!”小姨猛地大吼,不分时间的打电话不是为了听开菲的哭泣,不是为了告诉开菲这个噩耗,而是为了让开菲动用她的力量。
“你妈妈和朋友在湖南的一个山村资助学生,遇到洪水爆发,长江堤坝被冲毁,你妈妈晚上留宿的村庄被淹没,我们看到新闻想要和你妈妈联系的时候,根本就联系不上……”小姨带着哭腔在那头疯狂地哭着,喊着,似乎这样能够发泄自己的痛苦。
“我能做什么?”开菲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痛嚎出来,从牙缝中出那几个字,心里想的念的都只是98特大洪水!
前世的时候,看到98洪水只是在电视和网络上,还记得妈妈当时还在电话里跟自己说要给灾区捐款,那个时候,98洪水对自己来说,只是电视上的新闻,只是那一串串损失的数据,只是自己捐赠的一个受赠点,和自身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许会因为电视里的感人事迹而哭泣,或许会因为我们解放军的英勇献身而感动,但是都没有这么的伤痛彻骨!
这一次,是自己的亲人沦陷在洪水里面,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水火无情,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急如焚。
砸开兰奇的门,没有注意兰奇诧异的神色,哭泣着看着兰奇,“跟你家在湖南的亲戚联系,让他们帮我寻找我母亲的下落,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我母亲的情况。”
“开菲,阿姨怎么了?”兰奇的瞌睡一下子全醒了,看着开菲几乎无法冷静的样子急忙拨通国内的电话。
“爸,湖南现在出什么事了?……我知道我们这边是半夜,你们那是下午,先别说这个了,告诉我湖南怎么了?……什么,长江溃坝,一个村庄全被淹没?……人呢?幸存者呢?……还在统计?失踪人数无法预计?……爸,能不能尽快确定幸存者的名单……开菲的母亲在湖南资助学生,现在已经失踪……我没有开玩笑,现在开菲正在和她国内的朋友联系,爸,你赶快找你朋友去打听一下啊!……恩……好了,我走到一边了。……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爸,你知道开菲和她母亲的感情,我怕她会抗不住……我知道……爸,求你了,尽快啊!”
“谷清,帮我……”开菲带着哭腔的声音让谷清的瞌睡全消,听了开菲的话,谷清惊讶得跳了起来,急忙安慰开菲
“开菲,你别哭,我马上跟我舅舅他们打电话,我舅妈他们有亲戚是湖南省组织部的部长,求你了,别哭,我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谷清的声音也颤抖着带着哭音。
“余哥,我知道你的人脉很广,求求你,帮帮我!”
“开菲?怎么了?……阿姨在湖南失踪了?……你先冷静,你现在急也不是办法,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余希斌接到开菲哭泣的电话,大惊,向正在和自己说话的几个工作人员道了下歉,走到屋外安慰着已经方寸大乱的开菲。
“这个你放心,这次洪水已经引起上层的关注,国家已经出动了解放军预备役抗洪抢险,湖南省的武警部队几乎全体出动,如果阿姨被救,一定会有消息,你放心,我这边会让他们第一时间把救助者的名单告诉发过来……开菲,”一向能言善辩的余希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开菲,溃坝时间是北京时间凌晨3点,现在已经过了6个小时,你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电话两头一时无声,过了很久,才听到开菲毫无生气的声音,“我知道!”
那将会是自己绝对不愿意面对的一个结果。
打完了电话,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静静地坐在兰奇的房间,看着兰奇打开电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