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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青春的行板 > 第 3 部分

第 3 部分

我不知道别人的感觉,因为根本没好意思抬头看别人,也不好意思多看标本。幸亏许教授也是一带而过,接着告诉我们:“这个人生前患有小儿麻痹症,最终死于肺癌。”说着,于教授拿起亮晶晶的解剖刀。

我顿时眼睛一亮:好漂亮精致小巧的手术刀啊。

于教授用刀切开尸体的皮肤,果然,男尸的皮下只有少的可怜的脂肪,肌r也是薄如纸片的一层。许教授直接切开胸腔,露出来肺脏,让我们看标本的肿瘤部位。接着分离出血管、神经,好让我们仔细看清楚。他说:“你们不要看他瘦,其实作为标本是很好的。皮肤,肌r,血管,神经,一条条,纹理清晰的很。你们可要看仔细了,等会儿女x标本就没这么好看了。”

许教授说女x标本没那么好看,也许是从解剖学的专业上来说的,在我们看来,女标本显然好看的太多了。裹尸布打开以后,我们不禁呼吸一滞:好美啊!“她”甚至可以用“美丽”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是一个少女,静静的躺在那里,双手自然的放在身体的两侧。虽然也经过了防腐处理,但是肌肤丰满而有光泽,虽然也剔去了头发,可头颅的形状很完美,有这种头型的女孩子适合任何发型。她像睡着了一样,微微闭着着双眼,眼角微微上挑,修眉重睑,密集而长的睫毛向上稍稍卷起;端正的鼻子下一张微厚的小嘴俏皮的嘟着,脸型不圆不方,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杏脸;下巴稍稍内收,好像在露出羞涩的微笑;r房挺拔端正,腰部很细,小腹平坦,会y整洁;双腿修长而饱满,十指纤长,指甲修剪的很精致。从她安详的神态可以看出,临终前她走的非常从容,没有挣扎的痕迹,好像没有什么遗憾。我们不禁慨叹: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标本!同时也纳闷,还是青春韶华,生命怎么会消失的如此匆忙,家里人又怎么会舍得把她送到这里?

许教授拿着手术刀,似乎也不忍心切下去:“这个姑娘死于心脏病。等会儿你们可以看到她的心脏,还要把她的心脏进行详细的解剖,认清病理结构。”

可我们当时的想法是:让她就这样安静的躺着,不要惊动她,她太完美了,整个人都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许教授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想法,微叹一声:“同学们,这个姑娘临终前自愿捐出了自己的遗体,不是为了给大家参观瞻仰的,是为了将来能够找到解除病魔的方法而自愿奉献的。对她,我们不仅仅是要敬重,更要争取完成她的遗愿。来,韩y,你来切开她的皮肤。”

韩y接过手术刀并没有立刻按照许教授的指示切开女模的皮肤,而是拿起洁白的裹尸布,把尸体的下y盖好,接着又把脸蒙上。看着韩y做这一切,许教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仁心”是医者最起码的条件。这时,我看了灵儿一眼,灵儿的表情是一脸的幸福。怎么会有幸福的表情呢,当时我很纳闷。后来,我才知道,灵儿此时已是芳心暗许了。

因为要暴露出有病的心脏,所以必须切开胸腔, 于是就不可避免的要伤害到r房。我们看着韩y镇定自若的切开女模胸前的皮肤、脂肪、肌r。。。。。。一层层分离开来,最后打开心包,取出心脏。我们每个人都是心情沉重、表情痛苦:美好的东西一定要遭到如此的破坏吗?

而许教授似乎要将这破坏进行到底。他让韩y退后,接过手术刀打开了女模的腹腔,让我们看女x的独特生理构造:zg及其附件,然后给我们讲男x和女x不同的生理解剖,讲生命的起源。。。。。。

那天我们在实验室,在许教授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把男尸和女尸详细的解剖开来,从表皮、脂肪、肌r、血管、神经、甚至脑组织,精细入微的认清了人体构造成分,也认识了生理的心脏和病理心脏的比较,生理的肺脏和病理肺脏的差别,等于说把解剖学上所学到的知识进行了详尽的复习和巩固。

解剖结束后,这两具标本已是支离破碎,女尸的美丽和男尸的平凡一起消失在解剖刀下。许教授说,他们最后的价值就是保存病理的心脏和肺脏以供研究,其他正常的脏器都要焚烧掉,然后做成骨骼标本。许教授的话让我们很惆怅,尤其是那具美丽的女x标本,我们舍不得让她就这样离开。最后我们征得许教授的同意,把这两具尸体重新用白布包裹起来,并虔诚的对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感谢他们对医学的无私贡献,也包括我们对他们的崇敬之情。许教授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当我们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现出点点泪光,他欣慰的看着我们逐渐成长起来。。。。。。

这节课就是我们解剖学科结束前最后一次实验。对许教授我们将永远怀着尊敬和感激,对那些骨骼标本和那两具完整的人体标本我们怀着永远的崇敬。

第十四章初见

杏园一次,有幸结识了华依姐姐。我们是那样依恋她,仿佛她是我们灵魂的教主,齐敏更是。我为敏高兴,她从此可以安安静静的睡觉了,她的心、她的魂有了依托,我感谢华依姐姐。然而杏园的那些孩子们的确让我无法面对,我对他们也许只是同情,而华依姐姐却是满身心地爱,齐敏因着对华依姐姐的崇拜而爱屋及乌也爱上了那里的孩子,这只是我当时的感受。所以,即便是和灵儿陪着敏一同去杏园,我最多也只是抱一抱纤梦。

有时候觉得很郁闷,觉得心情没有以前那么的开朗。这是种什么情绪,我弄不明白,和灵儿也没法说,有时候更愿意一个人待着。

“蒌蒿满地芦芽短”。三月底,护城河边,我一个人走在松软潮湿的沙地上,手里拿了满满一把刚刚拔起的芦芽。这个时候的芦芽很嫩,生吃很好吃,我吃的嘴角都是绿s。河堤上,柳枝回暖,柳絮萌芽,悠闲的老人手里拿着钓竿,活泼的孩子牵着风筝。很久没有如此安适的心情了,我坐在河边的一块青石上,抬起头,闭上眼,让温暖的y光照在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还没有晒够啊,也不怕晒黑?”

我被吓了一跳,睁开眼,一个人逆光站在我的面前,满脸、满眼都是笑意。也许是刚睁开眼的缘故,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但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时,心脏顿时禁不住狂跳:这样的一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你g嘛?”我定下心,唐突的问。脸也禁不住发烧,心里懊悔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转过身,站在我身边,没有回到我的问题。我扭过头偷偷打量他,肤s是很健康的微棕s,穿一身牛仔套,牙齿很白,嘴唇的形状很好看。现在他满嘴角都是笑意,笑的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

“你笑什么呢?”我不服气的问。他背着双手并不看我,整个人仪态阑珊,显出十分的闲适的样子。

“我看见一只小猫在晒太y。”

“在哪里啊,我也要看。”我好奇的四周打量。他好笑的看着我:“你看不到的,还是一只小馋猫,一只。。。。。。爱吃芦芽的小馋猫。哈哈哈哈。。。。。。”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又气又羞,伸手去擦嘴角,那个人就那么看着我的窘态,似乎还十分的欣赏。我擦完了,傻傻的看着他问:“还有吗?”

那个人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还有。”

我更加尴尬,眼睛里热热的,心里十分的委屈。他看看我,十分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来。”

我感到被一只温厚而g燥的手牵着了,心跳得慌乱,忙把手挣脱出来:“去哪里?”

“来吧,跟着我走,给你找点东西擦去嘴上的青绿,不然这个样子多难看啊。”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面带微笑转过身去,好像笃定我会跟着他走似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宽宽的肩,长长的腿和挺直的脊背,不知道是信任还是好奇亦或是被吸引,我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

护城河通往河堤的便道上修了一个小小的风雨亭,他带我来到风雨亭,亭子里支着一个画架。哦?原来他竟然是个画家啊,怪不得气质这么的与众不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雪白的丝巾和一个小瓶子,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一点什么在丝巾上,递给我:“用这个擦。”

我脸一红,接过丝巾,擦拭着嘴角。亭子里一时很安静,风吹来,带来一股柳絮的清香。那个人背对着我,在画纸上涂涂描描忙了一阵子。

“初次见面,送你一个礼物。”他把画架上的画纸揭下来,递给我。

画纸上是一幅素描:清清的小河边,杨柳扶风,大青石上,一个女孩儿坐在那里,屈膝,抬头,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画出一条y影,一张小小的嘴唇,唇角微微翘起,任y光照在光洁的脸上。

画的是我啊!我低下头,不让他看出我的表情,心跳的很厉害。原来刚才我是这个样儿啊!

“认识一下,我是沈青。”他伸出手来。我看着那只手,刚才就是它拉过我,我短暂的体会到它的温暖。但是眼下我并没有握住它,只是看着它的主人,浅浅一笑:“谢了,谢你的画。很好,我喜欢。”

沈青看着我微笑着再次将手摇了一下,我再一次低头浅笑:“我可不可以不握啊。”

“可以啊。”他收回手,欣赏的看着它:“不过它还从来没有被拒绝过,你是第一个。你——真的很特别。”

我抬起头,笑意还挂在唇边。我看到他眼底掠过瞬间的迷惑,听到他轻轻的唱歌似的低吟:“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然而,抬头瞬间的微笑,却胜过迎春摇曳在枝头。”

说完,收起画架,背起画夹,冲我摆摆手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瞬间,我内心涌起深深的失落: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呢。。。。。。

我拿着那个人。。。。。。哦,对了,他告诉我他叫沈青。我拿着沈青送给我的那张素描,心情很好的往回走。年轻就是这样,情绪来的快恢复的也快,刚才还有些惆怅现在已是云淡风轻。路过悦人美发厅时,老板娘正巧出门倒水,看见我,亲热的叫道:“小姑娘,过来,头发该整了。”

我轻快地几步迈上台阶,挽起悦人老板娘的手。老板娘亲昵的用另一只手捏捏我的脸:“鬼丫头,哪里晒去了,把脸晒得红红白白的。”

和华依姐姐比,悦人老板娘倒更像个姐姐,我从来没有对华依姐姐撒过娇,可是对悦人老板娘我不但可以撒娇还可以撒赖。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姐姐,你说我留长头发好不好看?”

老板娘定睛看我一眼:“当然好看啦。不过,为什么要留长头发呢,这个发型多好,又甜又乖。”

“唔,我也只是想想罢了。灵儿的长发很好看啊。”

悦人老板娘手艺真的很好,片刻就将我整的容光焕发。老板娘也很满意,看着我:“这样多好看啊,不要留长发。”

从悦人出来,我拿着那张画像回校,将要走进学校大门时,一眼瞟见灵儿和韩y正要出来,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最近灵儿和韩y经常在一起,我曾经问过灵儿是不是接受了韩y的爱情,灵儿却微笑不语,想是还不能确定。

灵儿看着我:“去悦人了?”。

“嗯。”我点头。

“手里是什么?”灵儿好奇的问:“我看看。”

“没什么,一张画像而已。”将画像递给灵儿,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安,我总是和灵儿很默契的。果然,她看着画像,眼底有一丝的担忧。这个灵儿,担忧什么呢?

“是什么样的高手,把我们的静儿描绘的维妙维肖,连小嘴角的笑意都是这么的真切呢?”灵儿半是欣赏半是玩笑的说。

“我不认识,一个叫做沈青的人。”我很坦白。

“一个叫沈青的陌生人。”灵儿笑了:“陌生人,还叫沈青?静儿还给我保密啊?”

“真的是陌生人,我只知道他叫沈青,除此之外一无所知。”看到灵儿不信,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灵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拉着她的手:“好灵儿,信我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这样吧,等会儿你回来,我好好和你聊一聊今天的事儿。现在你还是先陪着韩y吧,你看,韩y都等不及了。”

“好,先放你一次,等我回来再说。”灵儿伸手点点我的鼻子。

灵儿和韩y走后,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天。说实在的,对韩y这个人,我不是太喜欢,总觉得他不够沉稳。我也闹不清灵儿什么时候转换了心意,肯陪着韩y上街了。

回到201寝室,齐敏不在。细想,哦,原来今天是休息r,敏肯定又去了杏园。除了齐敏,室友们居然都在,秀、珍、林佳、秋淑几个人围着江婷婷。婷正搬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家摊开右手掌,让她仔细研究。我摇头:这个婷啊,总是要搞些新鲜玩意儿的。这一阵子又迷上了星相学,动不动就抓住了人的右手,看来看去。寝室里,除了我,都被她看遍了,还rr翻新,每一次的说辞都不一样,这还有准儿吗?

江婷婷听到门响抬起头,看见我走进来,大叫一声:“把那个不信邪的小妖女押过来。”

大家一哄而上,我被她们按在床上,拉开胳膊,掰开手心,我急忙叫停:“好了,停。你们弄疼我了,我乖乖的就范还不行吗?”

“好,放开她。”婷怪模怪样的披了块大花布端坐在床上,还真是像个巫师的样子。她故作神秘的看着我:“你今天去河边了,还吃了芦芽,对不对?”

我“切”了一声,扭过头不屑看她。我一张嘴,满嘴都是芦芽的清气,傻子都闻得出来,还用她看!

婷又神秘的看着我:“你面如桃花,眼如春水,今天你肯定艳遇,撞了桃花运了。”

我伸手就打:“撞你个头啊,不是看手相吗,怎么又改了相面了。”

婷闪身躲开,拉过我的右手,又摸又看再翻翻书。鼓捣半天,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以前的咱不看你也知道,看就看今后。”

我和室友们“哗”地全笑了。江婷婷不笑,严肃的说:“从你的手相看,你不该是这样温婉的个x。你手绵而不软,骨骼清奇,应该是个不拘一格的人。。。。。。”

“看感情线,看感情线,看她的感情线。”大家起哄的撺掇婷。

婷翻来翻去看看我的手,突然一笑:“她还小呢,感情线看不清。哈哈。。。。。。”

大家一起“切”向婷,婷倒在床上举手作投降状:“我学艺不精,道行不深,大家多多包涵。就饶了我吧——”

闹了一阵,快该吃晚饭了,室友们结伴走向餐厅,我不想吃饭,留在寝室。婷走到门口,又拐回头,走到我身边,拿起我的右手,我抽回手,笑道:“还看啊,不是看不清楚吗?”

“不是,晓静。”婷犹豫的说:“从手相上看,你怎么像是个x格刚烈的人呢?”

“我?刚烈?”我好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婷,小兔子都可以欺负我的。”

“算了算了,不准的,一定不准的。你别听我瞎说啊,我回来给你买个饼儿吃吃。”

婷一溜烟儿跑走了,我把那张素描贴在床头,欣赏着,脸不由自主的又红了。想起沈青的一双充满y光和笑意的眼睛,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呢,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受呢?

第九章 林佳的心事

第九章

林佳的心事

那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勤。我和灵儿经常去踩雪玩儿,在雪地上留下深深一行脚印,然后我们再回过头去看,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我穿着黑白格子的外罩,围着一条长长的雪白的围巾,和周围的雪野、冬青、枝头还残留着黄叶的老树相映,感觉特别协调,灵儿穿着大红s的羽绒服,石墨蓝的牛仔裤,在这洁白的世界里,格外的鲜亮、抢眼。

灵儿说:“静儿,将来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我笑了:“怎么会呢?灵儿。”

灵儿也笑了,伸出右手:“静儿,我们来个约定,好吗?今后不管我们去到哪里,每年的冬天当第一场雪降临时,我们都要默默的想对方三分钟,为对方祝福。好吗?”

我也伸出右手,和灵儿的右掌“啪”地一声相击:“当然。”

突然,我调皮的一笑,把一个雪球扔向灵儿:“灵儿啊,如果哪一年的冬天没有下雪,怎么办呢?”

说完转身就跑,灵儿边追边喊:“怎么会呢,没有雪的冬天还会是冬天吗?”

空旷的雪野回荡着我们清脆的笑声。

是啊,没有雪的冬天还会是冬天吗?我们的单纯的、透明的、没有负担没有约束的十八岁的那个冬天啊。。。。。。

课程已进入尾声,同学们都在进行着紧张的复习。上次许教授带着我们做了人体解剖实验之后,一种对活着的思索和对死亡的恐惧情绪侵袭着每一个同学,就像哈姆雷特的那句名言:活着或者死去,yes  no。 这是个问题。那具美丽的女尸在不经意的时候会闯入我们的梦境,有好几次我们被秀和林佳的尖叫声惊醒,然后坐起来大口喘气。敏倒是还好,秋淑、玉玲姐她们几个往往是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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