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杜和做的这件事,老海非但没有什么怪责的想法,反而十分支持,只不过需要将几处瑕疵修改掉,以期日后再遇到同样的情况的时候,不会再次着道儿而已。
在老海陷入思绪的时间,杜和也在思考着利弊,好一会儿,杜和才艰难而坚定的点了头,“我尊重大家的看法,这件事我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便这么做吧。”
老海的脸上闪过惊讶,对杜和能够如此快的接受最有利于他的结果有些意外,随之而来的就是惊喜,“少爷,看来读万卷书,依旧要行万里路啊。”
杜和摆了摆手,感慨的说:“海叔,这万里路才出发了个头儿,我吃的亏长得记性就比之前读书时加起来还要多了。”
老海深有同感的连连称是,一老一小倒是比从前又多了不少共同话题。
“海叔,我明明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掉了,可是还是被夏江给捉了回来,当时我问洛豪笙为什么要捉我,他居然说夏江让抓谁便抓谁……我是不是太倒霉了。”
谈开了之后,杜和也将自己一直觉得困扰的地方说了出来。
谁知道老海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少爷,说到底,那位夏局长点中了你,并不是因为少爷比较倒霉,如同抽签被抽中了一般,而是因为两点。”
杜和眨了眨眼睛,犹豫着说:“因为我是最没背景的?”
老海点点头,黑绸料子的衣袖一动,手指便在桌子上勾画起来,“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夏江此人,靠着逢迎拍马上台,背景不深,没什么靠山,因此许多时候都是靠着欺软怕硬来解决事情,他晓得我们家是过江龙,得罪了一时半刻也找不上他,比起另外几条地头蛇来说,显然更好拿捏,另外一个原因,是少爷你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老海一言既出,杜和如梦方醒,拍了大腿一巴掌,惊呼:“是因为我的动机太明显,才被划入了那个圈子里,又因为自己太弱,所以被拿来祭旗?!”
老海颔首,“孺子可教也。少爷在整件事情里,无论是做事的跟脚也好,方式也好,都可圈可点,有些地方海叔都要击节叫好,但是少爷就是太过相信法律讲的那一套了,国外的法律和国内的法律不同,国内的法律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又有不同,少爷自负的以为就算他们明知道是你干的,没有证据也拿你没办法,殊不知华夏还有个词叫做一力降十会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杜和举一反三,立刻就明白了老海的意思。
惭愧的扶住额头,杜和吸了口气,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老海一触即走,只是点了杜和一下,没有深说,交代了杜和几处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便从袖口里拿了个手绢包裹出来。
包裹形状明显,厚度不低,杜和也没推辞,拿过来也不见怎么动,包裹就藏在了身上。
想到了钱财,杜和忽然想到了囚室内的大佬,将老河底子当做风闻趣事一般对老海说:“说起钱财,我那间囚室里头,好些犯人的钱都要交给一位称为老河底子的老人家掌管……巧的是,那位老人家也姓戴,同海叔你讲的那个劫了生辰纲的戴大侠十分相似咧。”
老海一愣,忽然失态的站了起来,脱口问道:“那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