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铁锭,或铜锭,都是金属粗胚,应该是当初江中叶留着想住到什么魔术元件,后来却搁置了。
箱子上原本没有封条,因为里头东西久不动用,才被杜和贴上了。
杜和看了看大箱子,又看了看面露恐惧之色的余大春,安抚的笑了笑,轻轻在箱子上提了提。
触手沉重,少说也得三五百斤,杜和渐渐加力,箱子纹丝不动。
张阿发的脸上显现出一点得意来。
杜和看着张阿发的表情,忽然放开了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惭愧的说,“大师兄,我搬不动。”
张阿发脸上的得意凝固了,期待的狼狈情景没出现,张阿发像是闪了腰一样难受。
余大春则是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搬不动就不搬了?
难道阿和不怕大师兄克扣薪金,或是不让他登台拿赏钱……哦,是了,阿和是不拿薪金,也不登台的。
无论做多少,都没有钱拿,还每天四五点钟起来做活儿,余大春忽然觉得兢兢业业的打杂的杜和很值得敬佩,还有点想笑。
因为大师兄压根就没有握住阿和什么把柄呀!
阿和威武!
余大春眼神激动,四个字几乎要大喊出来。
反观张阿发,却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满脸狰狞。
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张阿发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箱子搬了这么多回,别人都能搬走,到你这却搬不动的!难不成阿和日子阔了,大师兄使唤不动了?”
这段时间杜和的小屋子里面经常搬进搬出,张阿八都看在眼里,搬进去的都是全新的物件和用品,而搬出来的都是之前屋子里面老旧的东西。
谁都能看出来,杜和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张阿发认定杜和一定是从家里面又拿钱了。
戏班子里头,跑台的都要给大档头送好处,不然不叫上台,张阿发看的很是艳羡,偷偷摸摸的,把那一套也搬到了连魁班里头,这段日子,很有几分进账。
杜和这一只肥羊在视财如命的张阿发面前晃了那么久,张阿发早就看不下去了。
杜和站直了身子,歪了歪头,无辜的说,“大师兄,身子骨倒是没娇贵,不过这箱子里的东西班主都是叫打开箱子分开搬的,难道大师兄能搬动?”
张阿发闻言踌躇了一下,暗道难不成傻后生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
张阿发其实并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不过自打发现这几只看起来就十分郑重的箱子之后,就喜欢用它们来磋磨不听话的弟子,杜和这么一说,张阿发的气势就虚了。
“我做新弟子的时候自然也是听话做事,这箱子里的东西是班主吩咐过带的重要物件,既然你实在拿不动,那就算了吧,到时候班主想必也不会说你什么。”
张阿发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只等杜和犯错,到时候好好让杜和知道知道尊师重道的重要性。
杜和这段时候就没有断了上台表演,虽然为了保密,依旧不说话,但是经过舞台旳历练,眼力见识早就不是当初的懵懂青年可比,见张阿发还要纠缠,杜和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