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扑克魔术表演的时候,手法十分重要,你那一手,比起我教藤原他们几个的,要搞明白不少,可不可以说说来头?”
高桥鹤脸颊发红,眼睛却很亮,杜和对这总眼神十分熟悉,他在面对一门新的魔术手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急切和诚恳的。
杜和忽然对高桥鹤改观了不少,一个对魔术如此痴迷的人,能是什么坏人?
笑了一笑,杜和以手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几条线,口中清楚缓慢的说:“胡迪尼大师在去奥尔芬剧院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落魄,在报纸上登报出售他的魔术秘密……我辗转了很久,才从一个伦敦魔术师手中买到了这套秘诀。”
同为魔术师,杜和口中的胡迪尼大师是众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前辈,但是更让高桥鹤震惊的,是杜和随手就将那场魔术变化的关键原理告诉了他。
高桥鹤收起了探查的心思,由衷敬佩的拱了拱手,“贤侄胸襟宽广,未来堪为一代大魔术师。”
杜和一咧嘴,揉了揉鼻子,掩饰的喝了一口酒。
藤原则毕恭毕敬的求得了杜和的许可之后,将那个桌上的线条画在了笔记本上,感激涕零的亲手给杜和去烤鸡肉串。
杜和对这两个怀着赤诚之心的魔术师十分有好感,同道中人互相之间是有所感应的,高桥鹤对杜和这样品行端正,才能高超的后辈也十分喜爱。
酒过三巡,高桥鹤不吝赞美之词,对杜和的仗义帮助和大方赐教再次表达了感谢,随后含蓄的提出了他的想法。
“贤侄,东洋魔术团每个月都有十五场以上的演出,演员却十分紧缺,你如果能来,每场都登台不一定,但是两场里头,你少说也能登一场,以后熟练了,还可以多加安排,这样一来,不出半年,你就可以出师自己独当一面了。你看怎么样?”
杜和默然一会儿,愧疚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抱歉,恐怕要负了高桥团长的好意了。”
诚然,杜和对登台表演的机会求之不得,可是对于东洋魔术团的要求,杜和依旧顾虑重重。
不提可能一直在寻找他的连魁班和杜家人,只是说开埠以来,日本jūn_duì对国民所做的种种,杜和即使对这二人心存好感,也无法克服对日本这个国家的抵触。
他虽然人微言轻,能力更是不足道矣,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选择那更加诱人的一边。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杜和文弱书生,对军事一窍不通,可是也想尽其所能,为国家的强大,做一点事情,即使不能有所裨益,也绝不能拖后腿,给国家面上抹黑,让敌国拿到话柄。
高桥鹤观看着杜和的脸色,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问:“贤侄,可是因为我是个日本人才拒绝?”
杜和直视着高桥鹤,点了点头。
“有这方面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