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前一推,将杜和推了个趔趄,又黑起了脸,走了。
张阿发看的耳根生疼,忍不住劝了一句:“阿凌啊,阿和是个好孩子,你可别把人收拾出仇恨来,就不好了。”
江凌搓了搓手指,轻蔑一笑,毫不在意的说,“大师兄,你看他那个闷葫芦性子,还仇恨,他要是能把我的坏记住三分,早就该回他的苏州大宅去了!”
“恶女……恶女……看将来谁娶你!”杜和愤愤然的回了自己的专属地方——箱笼处,一屁股坐在了大衣箱上,又锤了大衣箱两拳。
刚开始的时候,江凌还骗杜和说班子里人不能坐大衣箱,否则就是对祖宗不敬,要扒裤子打板子,骇的杜和连续好几个演出都是蹲着过来的,整天都没有歇过。
还是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江凌自己在坐大衣箱,又私下问了问几个师兄,才知道那是戏班的规矩,跟魔术班的规矩风马牛不相及。
一旦看某个人嫌恶,那这个人就无处不惹人嫌恶,两个本来有机会交朋友的年轻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越搞越恶,最后一句弄得相看两生厌,恨不得对方嫁不出去、娶不到人了。
杜和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挑了一样自己看的比较熟的道具把玩起来,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过得这么不顺,原因就是他没有成为正式弟子。
如果能让江叔叔收下他,学习传统魔术,那么他相信,以他的悟性,很快就可以登堂入室,让姆妈欣慰了。
可是,怎么才能改变江叔叔一开始对他留下的印象,让江叔叔看到他的潜力呢?
杜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余大春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表演,得到了不少零碎的赏钱,口袋清脆的走了过来,兴致勃勃的坐在杜和的身边,随口问:“发黄梁子呢?”
在连魁班中资质不甚出众,因此江中叶给他定的是大开大合,气魄唬人的路子,也就是常说的彩发门,如吞剑、喷火一类炫目刺激,但是多依靠道具本身精妙,而对魔术师本身水平要求不高的魔术。
这类魔术在档次高些的表演场合是不上台面的,但是应付今天这样普通老百姓,却是叫好又叫座的好魔术,因而被张阿发安排在前头表演。
余大春收获了不少喝彩,心情不错,递给杜和一块油纸包着的小点心,这是哪个观众直接扔上场的,被余大春转送给了杜和。
杜和摇了摇头,推了点心,转而将自己的困惑问了出来。
“大春,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很快的受到众人的赞美和接受?”
这句话没头没尾,余大春困惑了一下,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答,“如果是戏法儿的话,想让大家伙儿给重赏,兴许是表演了一出漂亮的水活儿,比如大碗飞水?”
杜和闻言,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