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第80、81章
第80章
从不知道自己的苏醒竟有这么大威力。自我在战场上出现,弛声走誉,沸沸扬扬,整个天界的气氛由宁静爆破,名噪一时。
战后,拉斐尔替哈尼雅亲自治疗,圣殿进行一次议会。
对着镜子,在耳上方的发间戴好议会专用的羽翎,大大小小的装饰项链往身上一套,似乎一百余年真只是睡了一觉。
玛门竟强要希玛。以现在的战况,就算拿了希玛,也守不住。我敢笃定那绝对不是路西法的主义。玛门大概是真的恨透了哈尼雅。这孩子成年了,却依然任性,有点像他爸。
又想起我和梅丹佐甚至还没有时间说话,便直奔圣殿。
圣光环绕着御座,一路踏过金色地毯。披风因快速的步伐扬起,神圣的光芒洒在面上,额上。
数名小天使在空中洒着鲜红,淡粉的花瓣。圣殿内烟云缭绕,万物迷离徜仿。
在众天使眼光注视下,我走到队伍前方。
天使是圣洁、安详与平和的象征。耶稣闭目坐在御座左侧。
右侧空。我依然看不到神。
“孩子们,米迦勒回来了。”神用他一贯的口吻说话。
天使们的翅膀一张一合,升入空中,柔韧地舞动。
“圣哉!”
“圣哉!”
“圣哉!”
呼声一重接一重,整齐的回声几乎震透殿顶,朗朗不绝。
神一向吝于言语。耶稣缓缓睁开眼:“米迦勒,回到你原本的位置,代替天界出征,你愿意么?”
“愿意。”
“那么,从今往后,你要站稳,用真理作带,束起你的腰,穿上正义作甲,以和平的福音作准备走路的鞋,穿在脚上。”
耶稣话音刚落,乌列从七大天使的位置站出来:
“主,你竟让魔王的恋人、撒旦的父亲来保卫天界的安全?未免太可笑!”
没人敢用如此放肆的口吻和耶稣说话,除了他。
但此话一出,无数天使憋着的一口气都化作低语。然德基尔一向沉得住气,看着我微笑。
梅丹佐挑挑眉:“若说过去的事也要算进来,那路西法还曾经是路西斐尔呢。”
乌列会出来说我已猜到,但梅丹佐的发言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说现在哪位撒旦是我曾经振翅出生的?”
“米迦勒殿下早已与天界脱节,难怪不知道这个消息。”然德基尔笑,“贝利尔,您和魔王陛下生的小儿子,已经顺利当上了大巫师,顶替了沙利叶的位置,如今已被传为魔界最强的破坏神。”
于是有人说既然脱节就不该领导天界、贝利尔是魔王qg米迦勒的产物云云。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连贝利尔的面都没见过。”我大声说,“没有别的比天界更重要!”
“你少……”
“好了。”耶稣打断,“米迦勒,既然你想重新领导天界的军团,就要令大家跟从你。”
我愣住。
满殿炽天使金翼的光芒。
不相信自己,如何使别人信服?
我慢慢走到台阶上,提起一口气,昂首挺胸,站得笔直。
“愿意随我一同出征魔界的神族们,请往前站一步!”
那一刹那,几乎我耗尽一生的力气。
连空气都静止。
梅丹佐上前来,对我笑笑。然后犹菲勒、尚达奉也跟着上来。
有人悄然四顾,有人跃跃欲试,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冷眼旁观……再有几个人上来,就再无人前进。
我想我做的没错。
面对战争,面对国土,面对信仰,爱情微不足道。但面对神族,我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真正的野心家其实只有那么几个。
“大家知不知道,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我问。
依然寂静无声。
“是停止战争。必须是,也只能是这个。”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看见不同的神情,“我们与魔族的战争,不仅仅是为了父神与主,也不仅仅是为了天界的长存,神族的名誉。不知道各位有没有静下心来问过自己一些问题?如果有一日你们将离世,前一日,你们将会最想见谁?”
“如果写遗书,你会留给谁?”
“如果你们变成了灵魂,与现世隔绝,你将会一直看着谁?一直保护着谁?”
“当你失去了意识,还念念不忘的人,会是谁?”
我一字一句说着,天使们几乎是屏声静气。
“那个人,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在圣战中。我们天天提心吊胆,却无能为力,是因为什么?”
“正义是不熄灭的圣火,命运将由我们自己掌握!不是魔族,不是撒旦!”
“为天界,为神,为了最爱的人,为了我们的家乡,我们的荣耀,我们必须战争!”我抽出辉耀剑,高高举过头顶,指着辉煌的殿顶,大声说,“愿意与我一起前进勇敢的神族们——请往前站一步!!”
乌列冷笑。
有人在用力鼓掌。
加百列嘴角微微勾着,走上来:“殿下,不要让我怀疑自己的目光。”
我对她点头。
接下来,接二连三的人跟着上来。
乌列的脸开始变色。他身后跟着的一名天使,刚想往前走,就被他拦住,狠狠地瞪回去。结果这一动作过后,他另几名下属竟直直从他脑袋顶上飞过去,落在我面前。
“小米迦勒,你完了。”梅丹佐小声说,“乌列现在不是乌列,是乌黑。”
“你就在这种场合都要冷场一次,真受不了。”加百列不屑地瞥他一眼,回头对我笑笑,“倒是米迦勒,想当年你还是个吃奶嘴的娃娃,现在竟这么帅气。可惜只喜欢男人。”
“我喜欢女人。”我把她从头看到脚,“不过不喜欢处女。”
加百列重重在我手上捏了一把,我差点惨叫。
“呼呼,说实在的,刚才我那吼得撕心裂肺的,如果要没人上来,我可以不用混圣殿了。”
“魔鬼不像所画的可怕,困难不像想象的艰难。”加百列笑。
听人说,喜欢一个人,总会下意识模仿他。到最后,表情、动作,甚至说话语气,都会渐渐相像。
我忽然回头看她。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温柔,微微歪着头,眼睛弯起来,特别天真。
这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然德基尔在我面前停下:“我一直把你当不懂事的小孩看,看来是我错。”
加百列看他一眼,特别不友好。
“再晚熟,我年纪也摆这了。虽然没有这两位老。”我左捅捅梅丹佐右捅捅加百列。
梅丹佐明显不爱别人提自己年纪,脸上挂根青筋笑:“小米迦勒一直这样,喜欢用年轻貌美的本钱引诱别人跟从他。”
我面无表情。“那也是本钱。”
“只是,带兵打魔界,你真的做得到么?”
“当然!”我拍胸脯保证。
确实没有哪一刻,能做到现在的坚持。
以前的摇摆不定,是因为路西法在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如今他还在那里。
只是,少了对他的偏袒,我的天平就完全倒在天界。
我想对于他,即便是欺骗,背叛,玩弄,谎言。一切的一切,我想,我都可以试着原谅。
我唯独不能原谅的是,他心里有别人。甚至,不曾爱过。
第81章
议会一结束,我和梅丹佐回到他家。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我以为他心情闷着,结果刚一到他家门口,他就唰的把我抱起来,直往房里飞。
我挣扎两下,没挣脱,人已进门。再挣一下,跳下去,我推他一把:“不要闹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梅丹佐双手搭上我的肩:“你终于想通了,还是我好。”
我推开他,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用指尖点点对面的沙发。但一抬头,碰巧瞅着了站在廊头的拉斐尔。
梅丹佐坐下来,倒没看到他。
我已等不及。飞速起身,飞速绕过几根柱,一手抓掉亮晶晶的珠帘,停在拉斐尔面前。
拉斐尔淡淡地看着我。
我一脚踹上他的腿。
拉斐尔身子一软,往下倒去。
身后的梅丹佐没了动静。好,连主子都不管,我就尽情折磨他。我把他踢翻在地,狂踩。
拉斐尔想往旁边躲,哪能有我快。
这几下对拉斐尔来说似乎没什么,踩了几下我也就没了气。
自从有了完整的记忆,我对他再恨不起来。踩他几下,大抵是为再塑雄风。
我踩爽了,转身便走。
拉斐尔幽幽的声音传来:“米迦勒,我说过,我一直很羡慕你。”
“自己管不好心上人别怪在我身上。”
“不是因为这个。”拉斐尔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轻视,“你无论面对什么事,似乎都可以做到不在意。而我就不可以。”
我停住脚步。梅丹佐居然闲到收拾桌面。
“你应该已经知道你和路西法的关系。光是这一点,就已经令人难以接受。更何况,你还和他有两个孩子。若换作是我,大概早就崩溃。如果你现在对他还有感情,那我真的会彻彻底底佩服你。”
拉斐尔轻描淡写,字字刺中我要害。
我不在意?
只要我一闲着,就一定会想,这样的丑闻,有多少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贝利尔,哈尼雅,玛门他们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我不是不在意。
而是,想都不敢想。
“拉斐尔,你不要试图让我砍了你。”
拉斐尔的脚步声靠近,在我身边停下。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佩服你。”他理理衣角,浅浅一笑,往门外走去。路过梅丹佐的时候,还不忘对他笑笑:“一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走错了,全盘皆输。梅丹佐,你的爱人没有死,其实我也很开心。”
拉斐尔离宅。
我和梅丹佐面面相觑。
半晌,才决定要去看哈尼雅。
哈尼雅坐在梅丹佐的卧室,窗边,浑身上下,乃至眼睛,都被白色绷带裹住。失去了翅膀还好,只是不能去帝都的某些地方。而且等他伤好以后,翅膀可以再修复。
但,失去了眼睛,就只剩黑暗。
光芒洒入窗棂,染得窗帘半橙半红。窗外金色的天堂,他看不到。
人一旦失去视力,听力就会分外敏锐。
我们还在楼梯上,哈尼雅就轻轻问:“天父吗?”
“你就想着天父吗?”我假怒,他亦看不到。
“啊。”哈尼雅立刻站起来,“父亲,你回来了。”
我忙跑过去,把他按回坐位,在他身旁坐下。
“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眼睛还疼吗?”
哈尼雅抬头,绷带上有斑驳的血迹。他摇摇头。“只有一点,没有关系。”
指尖缓缓擦过他的眉毛,想试图抚平他的痛苦,却越发觉得无力。
看着哈尼雅长大。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而那双眼睛,不在了。
鼻尖酸涩到疼痛。所幸他看不到我。“儿子,我很快就替你打败魔军,把玛门拎到你面前让你打。”
“不,不。”哈尼雅慌乱地摇摇头,却音触动神经按着太阳x,“不要再打下去。玛门没有错,我杀了七万人。”
“儿子最重要。”
连梅丹佐都看不过去,在后面不耐烦地嚷嚷:“小米迦勒,你怎么一回来就做让人不爽的事?”
“我做什么了我?”
“哈尼雅就是给你惯坏的,你还想怎么害他?”
“不知道谁在他受伤的时候哭得跟个野兽似的。”我把哈尼雅的脑袋靠自己肩上,特别禽犊。
“我什么时候哭了?”
“你敢说你没哭。”
“好好好,我服了。你开始不是说要和我商量事么。”
“哦,那是备战的事。一会下来和你说,你先下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
主人被赶下楼。
又如何形容得出此时的感觉。愧疚二字早已不够。在这样的情况下,难过的人何止是哈尼雅。但也正如拉斐尔所说,我怎么去面对贝利尔和玛门。
哈尼雅握紧我的手,手指冰凉。
“觉得冷?我去把窗子关了。”
我正欲起身,被他拉下。“别。我只是觉得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搂紧我的腰,小声说,“对不起。”
我摸摸他的头发:“我不是说不在意了吗?再道歉就是撒娇。”
他嘴角轻轻扬起,并没有说话。
“唉,以为儿子长大喽,没想到还是个小孩。”
“父亲,现在我想通了。”
“嗯?”
“你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我哑然。
“路西法陛下很英俊,很高雅,是个强大的王者。在我眼里,也就只有他配得上你。”他微笑着,“去找他复合不好么?”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怎么会?”尽管如此,哈尼雅的喜悦还是容易察觉。
何苦勉强自己说这样的话。傻孩子。
“因为他不喜欢我。”
哈尼雅匪夷所思:“他不喜欢你,你就不喜欢他?”
“骗你的。”我笑笑,“因为他是魔王。”
哈尼雅不说话。果然成熟不少。若换在以前,他一定会天真地问“他是魔王就不喜欢他?这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那么喜欢你,你狠得下心与他对抗吗?”
我看了他许久,竟一时分不清是非。我死去以后,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得到。如果没有那颗水晶球,没有听到他与那个人的对话,或许又是另一番光景。
发动战争的是魔界,不是天界,主动权并不在我们手上。我的尸体不见了,他该知道我苏醒。而他没有停止战争。
这时,我又该怎么做?
问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去告诉他,我在意他超过任何人?抛弃所有的责任,堕入魔界,帮助他铲平天界,委曲求全换来他的喜爱?
拖拖拉拉的,多难看。
在战胜他前,谈什么都没有资格。
我拍拍哈尼雅的肩:“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劝劝你天父,让他留意一下最值得他关心的人。”
与梅丹佐的过往,实际也很清晰。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在圣殿前,第二次是在红灯区。那时他比现在轻浮很多,还是略显飞扬跋扈,不懂将就人。
当时会勾搭上梅丹佐的理由还真令人无奈——我自认为,路西法不喜欢小孩。
反正对你们来说,作者就是用来泻欲(愤欲)的东西。
第82、83章
第82章
找过梅丹佐,被他嘲笑过后,我又去过数次红灯区,对我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绝对是身经百战。在几个性aparty上遇到梅丹佐,都是掉头就走。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来和说话,告诉我年纪这么小就到处搞不好,以后会对性麻痹。当然他的语气比较冷。当时我的目的是取悦路西法,自己享不享受无所谓。
再后来,梅丹佐被我的疯狂举动搞无语,问我原因。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莫名其妙开始要求我和他当固定性伴侣,他技术这么好,我当然选他。
我常常问他怎么在床上讨好人,弄得他一头雾水。
某一夜,他问我是不是喜欢路西法。我坦白从宽。他和我发脾气。我说我的事不要他管,又和他断了联系。
于是我又开始混红灯区。不少人说我是尤物,做什么都带股s劲儿。我想那段时间过得真是醉生梦死,死也死在性欲中,不s才有鬼。
但总有不喜欢我的人。我要拒绝谁,一般会得到一个比较难听的外号:大松货。
其实我常常想,要不是年轻,搞不好我还真会成个大松货。
我终于知道,一个正常男人是可以改造成超级零号的。至少那时,我几乎忘了上女人是什么滋味。
这些我都是不在意的。路西法重视性a,只要我成个极品床上伴侣,就不信他不碰我。
我当然会成功。
创世日的圣浮里亚,难得天黑。晚宴上,我又找到了机会接近他。
那一夜我刻意打扮过,用红灯区同志们说的话,就是:特别s。
路西法站在窗边,眼睛毫无目的地瞟向别处。
神坐得极高,银发垂了满地。
或许是因为平凡人看多了搞多了,那时看路西法,真是非凡的惊艳。只要走在他周围,会觉得空气都是香的。
我端着一杯酒,走到路西法身边,轻倚在窗栏上。不浪费一分一秒,目光锁定在他脸上。
路西法看我一眼,视线便没再离开。
我心中满意,开门见山:“殿下,我有经验了。”
路西法微微一愣。“什么?”
“我已经有性经验了。”我直直看着他,扬起我引以为傲的下颌骨。
路西法转过身,无回豁。
红酒在杯壁上洒了朵小花。
“那恭喜了。”
“谢谢殿下,我会再接再厉。”
杯壁上的小花越来越多,路西法站在窗旁,心神恍惚。
“殿下没有试过在下的体位,应该感受与我不同。”
“你在下?”
“嗯,我遇到的人都比我经验丰富,所以我在下。”
“都?”
“啊,是啊。大家都是无聊玩玩的。殿下不也有很多女伴嘛?”
“是。但她们从不纠缠我。”
有些尴尬。我笑:“我并不是见谁就纠缠谁的。我只纠缠过殿下。”
路西法又默。
“我不知道做a时女人的感受是否与我相同,但想必就算轻松,也不会轻松到哪去。据说殿下对女人很温柔,这样很好。”
“我朋友说和男人做,只要主动方处理得好,被动方就不会难受。”
“这样啊。那是我运气不大好。”想了想又补充,“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蛮好。”
“如果难受,就不要再去了。”
“不行,一定要去的。”
“滥交不好。”
“我也觉得这样不好,我会固定。”
“固定也不行。”
“殿下,我这是为了你。”我笑,“现在火候还不够。等我把技术练好了,会重新来找你。”
酒杯在他手中哗啦碎掉,酒水染上白手套。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已将碎片扔出窗外。
我愣了愣,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他。“我没喝过。”
路西法手一挥,酒带杯子扔出窗。一条殷红的抛物线,酒杯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按道理说,他在泄愤。但他的表情实在不像愤怒,很平淡。
多么诡异。我甚至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属正常。
“这样的事不允许在发生。”
“为什么?”
“得罪我是否明智,你最清楚。”
他竟开始无理取闹。
我心情极差,随口说:“我哪知道你会不开心聊这种事,真保守。以后不告诉你就是。”
“我再说一次,不允许。”
“我有需求,我不想憋死。再说,你可以拒绝我,但没资格管我的事。”说到这里,我忽然一笑,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垂上舔了一下,“还是说,殿下现在就想品尝果实了?”
路西法身子一颤,把我推开。
我耸耸肩,继续倚靠在窗上,软得像滩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