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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招摇罂粟花 > 第 3 部分

第 3 部分

“那请问我这商的角色,担得称不称职?”

“还不错。”

“谢谢。”他又顶顶她的头。

“对了,来了三天,这到底是哪里?”原来台湾还有这样隐密的地,她觉得很新奇。

“南投的山上。”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出国前曾经在这住过一阵子,这是我们家的祖产,平常只有福伯跟福婶在这帮我们看管。”那是一段难熬的日子,他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走过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她很喜欢这里。

“渲,你怎么会成了侯竞琰的妹妹?”他转入正题。

别恩渲挑挑眉,“不是说过了?”

“我要完整的、详细的、正确的讯息。”

她眯眼问:“有啥好处?”

“好处就是我。”

“少自抬身价喽!”

他回过身看她,“如果不说就休想回去,我会一直把你囚禁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这歹徒真可恶,竟然威胁人。”

“嘿嘿,我是歹徒,又是j商,威胁人是我拿手的。”

“你学坏了,真的学坏了。”她伸手试接住自屋落下的雨滴。

“快说,要不我待会会更坏!”

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还不是侯竞语那家伙。”

侯竞语?那个老跟在她旁边助纣为虐的家伙?

对了,他怎么忘了把侯竞语跟侯竞琰联想在一起?

“他怎么了?”

“他说要跟我去闯荡江湖,还说要一起拓展地盘,成立史上最大的帮派,结果他妈伤心得柔肠寸断,上门拜托我去当他家的女儿,好好看管这兔崽子。”她转了九十度,把脚放到台阶上,雨又开始下得一塌胡涂。“害我钢管妹、大姊头都当不成,反倒当了侯家的女儿。”她咧嘴大笑。

“是吗?”他笑,瞧她说得一派轻松,但是他知道,当初不可能真如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对了,你妈妈身体还好吗?”他印象中的别母身体孱弱。

一阵安静,“走了,好多年了。”她有点帐然,感叹母亲没有看到可爱的别君棠。

范景棠转过身同她肩并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女人,侯家对你好不好?”

“很好,非常好,侯爸侯妈把我当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着,竞琰哥也疼我,不但请家教老师教我读书,还送我出国拿学位,回国后侯爸还帮我安排在大学教书,他们对我真的很好。”那份爱还包括对君棠的疼惜。

“我也会宠你的,跟他们一样宠你。”他把她揽在怀。

雨势加剧,搁在台阶上的脚被打得湿透,别恩渲索性撩高裤管,任一双脚丫在雨中玩得尽兴,反正扭伤的脚踝已经不疼了。

一旁的范景棠也跟着拉起裤管,踩得台阶上的雨水四溅,他俩像对天真的大孩子,撇下繁杂的情绪,只在这一刻尽情拥有彼此的笑容。

“这台风似乎不弱。”看着伴随而来的劲风,别恩渲道。

“秋台的威力都很惊人。“

衣服被雨水溅湿,他感觉有些凉意,拉她枕在自己腿上,彼此取暖笑看雨景,他的手在她脸颊上触摸轻抚。

“棠。”她悠悠一唤。

“什么事?”他的另一只手掌放在她面前,为她挡去乱溅的水花。

“你过得好吗?说说你这十年的生活好吗?”她闭目枕在他腿上轻问,“我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嗯。”

他安静了好久,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可是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想去回忆过去十年来的生活点滴,因为那太孤单,也太沉重了。”

她无言以对。

“像一场恶梦一样,当我开始在爱情中感到快乐,忽然间,让我快乐的泉源就消失了,我的爱情失去了对象,那阵子真是一场混乱,食不下咽的,好几次,我都愤怒得想杀了你。”

“你应该杀了我的。”她闷闷的说,这些年在感情面她其实很空虚。

“下不了手的,我怕我最后杀死的人会是我自己;后来搬到这里住了几个月,我的心虽变得平静,依然沉重。坐在离开台湾的飞机上,我真希望它坠机算了,这样就能结束一切痛苦。”他笑了笑,“谁知道它抵达目的地,我只好苟活着。”

他笑声里有着无奈,“不过你有了崭新的生活,那是好的,两人之中总要有人活得快乐!”

她坐起身,面对着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原来爱惨的不只有她自己,还有这个书呆。

范景棠一把抱住她,把脸深深的埋在她纤弱的颈窝,“等了太久了,这一刻。”

眼眶热热的,为她错误的选择伤了一个男人的心而难受着,雨势好大,她突然挣脱他的拥抱,往大雨滂沱里奔去。

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她只要他记住她快乐的样子。

雨迅速的淋湿她全身,在雾茫的雨中回首凝望他,她朝他伸出了手,他毫不犹豫的跑来,紧紧的揽住她。

“你在做什么?”他心急的责备。

别恩渲仰起脸,踮高脚,双手紧紧一攀,她吻住他,泪顺着雨水滑下,因为她不想他看见她哭的样子。

耽搁了两天,两人才得以下山,在福伯、福婶的目送中,他们坐进了车子。

他先是紧紧的抱住她,松开后,发动被雨水洗得干净的车,顺着小径缓缓下“待会儿先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要阻止他跟君棠可能碰面的每个机会,要是让他知道她隐瞒了君棠的事,她铁定会很惨。

记得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欢愉过后他曾突然说:“如果当初努力一点,也许我们的小孩都十岁了。”

当时她心虚得不敢回答。

“怎么了?在想什么?”

“啊?没有啊。”她笑着掩饰。

没有才怪,她现在脑子里想得可多呢!

有点留恋这里的生活,在这里,远离尘嚣,过得轻松惬意。她开始担心回归城的生活后,他们会怎么样?

他家的范贵妇不会饶她的,她拿了钱一件事都没遵守,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又隔三差五的来s扰她,也许又有新条款要签定,那这次她能拿到多少好处呢?

嗯,可能会差一些,因为之前毁约毁得太彻底了,相对的谈判码就减少些,真是不利!

还有君棠,她是不是该找个地把君棠藏起来,万一真叫他发现了,她一定会吃不完兜着走的,因为他变坏了,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喔,天啊!还有,她要怎么跟学校交代她的失踪呢?

为人师表无故旷职,想当初她还煞费苦心的试图扮演一个称职的教授,如今一切都已枉然,她敬业的形象怕是没了。

好吧!只好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失业了。

颠颠晃晃的山路,一如她的思绪一样,见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晕车吗?”看她眉头深锁,异常安静,他关心的问。

“没有。”如果真能晕车就好了,那她会希望自己晕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要醒过来最好。

下了山,车子直往台北的方向奔去,途中他开始打电话,像个忙碌的商人,她在一旁安静窃听。

“喂,是我。”

骄傲的呢,别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

“范总,你总算出现了,不是两天前就该回来?”雷特助婆婆妈妈的唠叨着。

“台风影响行程,这几天公司情况如何?”

“一切都好,但是,董事长夫人到台湾了。”

“有说什么吗?”

“没有,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夫人她非常不高兴,因为我的失职。”他的语气像个小媳妇似的。

听见他所言,一旁的别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别说是女人,连男人遇到范家贵妇都会受不了她的威严而心灵受创,那她当初还做得不赖嘛,老把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现在她人呢?”

“在临时办公室,正在跟侯律师谈话。”

“是她主动找侯律师过来的?”

“不是,是因为业务部门跟侯律师有约,夫人凑巧知道,就请侯律师到她办公室谈话。”

“雷特助,我很快就会抵达台北,帮我留一下侯律师。”

“是的,总经理。”

见他挂上电话,别恩渲开口,“你妈找竞琰哥要谈什么?”

“别担心,一会儿我让侯律师送你回去,他会在海棠企业等你。”

“嗯。”君棠的事暂时逃过一劫,不过待会却很有可能跟范家贵妇打照面,也罢,有一利就有一弊。

下一秒她又骂起自己的愚笨,这家伙的车上也有手机,她干么白白害自己的手机落得尸骨无存的命运,结果一通电话也没打成。

下了高速公路,车子并未直接往海棠企业去,反而来到一栋三层楼的私人建筑前。

别恩渲跟着范景棠快速的步伐入内,不等她发问他已解答了她的疑虑。

“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一个人。”他特地强调,让她觉得有点好笑。

“嗯哼!”她点点头,不发表其他意见。

“等我二十分钟。”说完,他像个淘气大孩子往楼上房间奔去。

别恩渲坐在一楼的客厅沙发上,看着屋里的一切。

干净却冷清!这是她的感觉,装潢得很好,但是空空蔼蔼,一尘不染,彷佛没人在这生活似的。

桌上的书报很单调,就是商业杂志,这j商怎么一点生活情都没有,那他一定不看偶像剧。

十分钟后他就出现了,穿着衬衫、西装裤下来,手上是他的公事包、西装,还有一条领带,看样子他洗了战斗澡,用了很短的时间。

“帮我。”他迳自把领带交给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伸长脖子凑到她面前,自己则着衬衫的袖扣。

这家伙……

说实在的,她不会打领带,不过既然他希望她帮他,那就得用她的方式。

她笑得狡黠,双手在他脖子上进行着无预警的凌虐,结果忙了半天,只打出一坨不知为何的特殊造型。

他哭笑不得的问:“这是你的个人风格吗?”

“是啊,首次研发出来的。”

“那还真是感谢你。”范景棠认分的把纠缠的领带解开,“我教你,跟着我的手。”

他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带领她的双手,为他打上象徵爱的领带。

“挺简单的。”别恩渲臭p的说。

不懂谦虚的丫头,刚刚她打出来的成果,没注意看会让人以为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扔在衬衫前呢。

“对,很简单,这以后会是你的份内工作。”他俐落套上外套,一手拿着公事包,一手拉起她往外走去。

“对了,”开门前,他想起了某事,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只备份钥匙,接着摊开别恩渲的掌心,重重的搁上去,“这是你的钥匙。”话落,他的吻也正好落在她的唇上,又是一记天雷勾动地火的深吻。

别恩渲晕陶陶的。这家伙怎么这样?

临出门还突然送了她一个火辣的激吻,待会叫大家看到她红肿的唇她要如何解释?

“快走,虽然我很想要,但是再不出发,侯律师要等得不耐烦了。”

没分寸的男人,讲这话是存了什么心嘛!

别恩渲由着他拉他出门,因为她还晕着呢!掌心中的钥匙几乎要在她的皮肤上烧出另一把钥匙了。

第6章

打从侯竞琰送她回到家,整个下午别恩渲都处在发呆状态中。

在跟范景棠分手前,他对她说:“未来的这阵子也许很忙,无法跟你朝夕相处,但是请你这次务必等我,我会把我母亲的反对处理好,你别再消失了,因为我不许。”然后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吻得七荤八素。

呵,可霸道的呢,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像颗牛皮糖,死命的黏着她,别恩渲噘起嘴巴,忍不住轻声娇嗔着。

打从别君棠一进门,就瞧见消失数日的母亲在发呆傻笑,一下子脸红一下子窃笑,简直像个疯子似的,敢情她是吃错药了,不大正常,原以为她会大声嚷嚷宣告她回来了,然后迫自己这苦命的女儿对她说些想念的话,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了,因为她妈还没清醒呢?

真令人好奇,别君棠忍不住坐到别恩渲的身旁,仔细端详起来。哟,嘴巴像吃了十斤辣椒肿肿的,眼神散发奇光,又没有金银珠宝玛瑙钻石在手上,她在爽啥?

尤其那眉毛像毛毛虫似的,一下子兜在一块儿,一下子又高高低低的挑动着,真是奇怪。

“妈……”她摇摇母亲的手,没有反应,不死心的她又试了一次,“妈,妈妈——”这次她连声音都拔尖了。

“死丫头,你在j猫子鬼叫什么?”吓到她了。

“你在梦游还是生病啊?脸红通通的,像发烧似的。”别君棠伸手探探母亲的前额,“没有发烧啊,你是怎么了?”

“瞎说一通,我好得很,没病没痛。”别恩渲伸手抓过女儿,把她当玩偶似的搓圆捏扁,几天没玩她了,真想她!

“妈,快住手,你在做啥?”

“想你啊!”

她妈真的不大正常,那高贵的绑匪是对她妈下了什么毒药,竟然让她妈性情不变,“妈,你消失这几天真是整死小舅了。”

“我能怎么陷害他?又没对他扎小人。”

“比扎小人还惨,小舅每天代替你去学校上课,都快要被疯狂的女大学生给得走投无路了。”

呵呵,真幸运,她的烂摊子让竞语那家伙代为收拾啦!

别君棠直皱眉,因为她妈这会又发出慑人心神的笑声了。

看着女儿,别恩渲像是突然恢复正常的担忧起来,范家贵妇有范景棠去处理,她的工作也有竞语去收拾,但是她最担心的君棠该怎么办呢?

“君棠。”

“干么?”十岁的她感到一丝不安,她老妈叫唤得太客气了,事有蹊跷。

“你不是想进芭蕾舞学校吗?”

“是啊!”虽然她的芭蕾还是常常会变成新式体c,要不就是像杂耍,但是她还是喜欢跳芭蕾,把自己弄得跟蚱蜢一样很有趣。

“那妈送你去美国念书好不好?”

“去美国?”她愣住了。那个不是冷死人就是热死人,成天喝可乐啃汉堡的国家?

“对啊,美国有顶尖的芭蕾舞蹈学校。”

别君棠皱起眉。顶尖不顶尖她是不知道啦,但是她还小,还不想当小留学生,成天abc狗咬猪的。

“不好——”在家补眠的侯竞语站在二楼楼梯口大声阻止。

“死侯竞语,就会偷听人家母女说悄悄话,我想让我女儿完成心愿,你为什么说不好?”

“当然不好,你凭什么把我的小爱人丢到那个诡异的国家去。”他快速的下楼,一把将别君棠小小的身子搂在他怀中。

这小丫头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才舍不得。

“小舅……”别君棠翻翻白眼,使力要挣脱这恐怖的拥抱。

她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出国念个书再回来,都变成这副鬼样子,到底美国这国家是什么恐怖组织的堡垒啊?要不就是已经被外星人占据了,才会让她的老妈跟小舅变成这样,瞧,人家德国回来的大舅就正常许多不是吗?

“你这患有恋童癖的男人,不要非礼我女儿。”别恩渲嚷嚷。

“唉,你这女人凭什么这样说我,君棠是我的心肝宝贝耶!”

“她是我女儿,我别恩渲的女儿。”这时候的所有格用得最爽。

“那又怎样,打她一出生我就细心呵护她耶,虽没办法奶她,但是我也帮她换了不少n布。”侯竞语不甘示弱。

“是喔,说得倒好听,不知道是谁当初吓得要死,只会在一旁鬼叫妈!哥!她要生了。”别恩渲怪声怪调的重现当时情景,“没用的男人!”

“那又怎样,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关我p事。”

吵死人了,这两个笨蛋只会作这种无谓的争论,而其中一个还是她要叫妈的女人,这下子别君棠更加确信,她的父亲一定是一个不凡的男人,要不以她妈这种基因,是很难有个像样的孩子,一定是父亲太优秀了!

不过,这不曾谋面的老爸眼光似乎有待商榷。

“所以她还是我女儿,我有权利帮她安排最好的人生出路。”

侯竞语不以为然。“鬼扯,一定是因为男人对不对?”

“哪里有男人?”别恩渲睁眼说瞎话,这也只有这不像男人的男人。

“还说没有,一定是你怕范景棠知道君棠的存在,所以想要把君某藏起来。”

“你……你胡说!”她结巴了。

有鬼,她这个老妈只要心虚就会结巴。

“范景棠是谁?”在争吵中别君棠勉强一问。

“提供j子的笨男人。”别恩渲说。

“让你出生的蠢男人。”侯竟语说。

别君棠杵在两人中间问:“那他到底是医生还是我老爸?”

“侯竞语,你刚说了什么?”别恩渲怒瞪他。

“别想赖我,你自己也说溜口了。”侯竞语作势要开溜。

“谁来回答我啊?范景棠到底是不是我老爸?”别君棠再一次问。

“嘿嘿,”侯竞语j笑,“这个小舅不清楚,反正有没有爸爸都一样嘛,公公、婆婆还有大舅、小舅都会非常疼你的,嗯?”

“可是我想知道。”她开始坚持。

“棠棠,听话喔,”别恩渲漾出不真诚的笑容,“我们是在讨论要不要去美国的呵,你还没回答我呢!”她摆出很柔美的脸孔。

说真的,老妈真美,但是大多时候她是蛮横的,当她露出如此娇美的模样,只怕是有y谋诡计的。

“不要,我不想去美国,我要留在台湾,我要在这等着看我老爸。”

说完,不理会两个大人的挫败模样,别君棠开始她的舞步,跳呀跳的跳回房间去。

嘿嘿,她知道那个叫范景棠的人就是她老爸!

小小的嘴巴扯着一抹诡谲的笑。

“表哥,你来了。”彭倩倩前来开门。

“我妈呢?”

“在客厅,跟我妈在聊天,你完了,表哥,待会儿有你受的了,因为舅妈看来真的很不高兴。”她压低音量。

知道母亲定会来到姑姑家拜访,范景棠处理完公事便从容驱车前来,当然母亲的震怒他也早考量在内了。

他走进客厅礼貌唤道:“妈,姑姑。”

“你去哪儿了?”范母问,“这几天不见踪影?”口吻是震怒的。

“大嫂,有话好好说,景棠不是小孩子了。”彭太太礼貌的退下,让mǔ_zǐ有个说话的空间,另一方面,她也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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