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听了丁红烛的话,已料到事态严重,躬身道:“师父,你老人家放心,徒儿绝不会大意,做出危及泰山派的事来。”
方百忧知他外表虽是浮脱,但一向老成守重,拍拍他的肩赞了两句,便回头招呼众人启程。
赵英杰正要去后院牵黑魅,却被丁红烛叫住道:“赵大哥,泰山高远雄奇,带着马儿反是累赘,你就安心将你地宝贝马儿寄放在这里,包管少不了一两r。”
赵英杰那里舍得与黑魅分开,便道:“丁姑娘,你放心,我这马儿神骏得很,只要普通人能够上山,它就能上去。”
丁红烛见他说得坚决,自然不便勉强。
一行人走出客找从忠州之南登山,到了山脚,便见到一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建筑,一阵阵轻烟随风而至,却杂着浓浓地檀香味。丁红烛道:“这就是岱庙了,是供奉泰山神灵和历代帝王封禅的地方。听说外面的岱庙建于一千多年前,咱们这个岱庙却是师祖进来之后上请当时的大明朝庭所建,基本上还原了外界的样子。”
赵英杰望着这岱庙,想到当时这些江湖人士随着建文帝进来与外界与世隔绝,但思念家乡之情却定然越来越浓,顿时不由得一阵感叹。
上山道路皆砌石为瞪,向上迤逦延展,也不知有几千几万级,便如天梯一般。四人寻阶而行,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只见山上多石少土,而石头大多方正平顶,少有圆形,而山中树木多为松树,虽生于石中缝隙之间,却虬枝盘结,傲然兀立。
赵英杰没去过真正的泰山,但听说这里与外界相仿,放眼四顾,只觉雄奇高远,极有王者气派,平生罕见,想来外界的还要威严高大得多,怪不得有五岳领袖之称,而且还是历代帝王村禅祷天之所。
不觉到了一处险道,路狭且陡,斜竖触天,两旁怪石林立,赵英杰心道:“此处易守难攻,要是设一处关卡,敌人倒不容易攻入。”
正想着,怪石后忽地探出一个头来,跟着有人大声道:“是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啦,大家快出来拜见。”
大石之后立时突啦啦的跳出四五十名留着短发,穿着劲装,持刀握剑的年轻人来,见到方百忧与郭静观,皆跪下高声道:“弟子恭迎师父,师伯回山。”
方百忧见是自己地四弟子欧阳清流,心中诧异,问道:“是不是大师兄叫你们在这里设卡的。”
适才那探头之人道:“回禀师父,这设卡的事,原本是二师兄的主意,他说咱们泰山派自创派以来可没少结仇家,师父和师伯下山后,若有强敌来犯,先前那些关卡可不容易抵挡,就给大师兄建议多在险处设些暗卡,已防不测。”
郭静观在一边赞道:“安之这孩子,心思真是愈发慎密了,这件事倒办得不错啊。”
方百忧却只嗯了一声,便吩咐道:“本派确有大敌将至,你们在这里须得时时提防,千万不能大意,若有疏忽,必以派规严惩。”
这二三十名弟子连忙齐声应是。
过了这道关卡,越过泰山中岭,复上西谷,途中果然多见泰山弟子设卡,除了过去的六处,竟又多了一倍。
又走了好一阵,一路上但见群峰巍立入云,绝壁哨岫,危崖悬叠,瀑水泄流,众人见到黑魅爬了这么久的山不见喘息,而且毫无疲倦力软之感,也是暗暗称奇。
丁红烛早就行惯了这山路,声如黄莺出谷,不停地给他解说沿途的风景,平白为这冷清的山中增添了不少生气。
过了走了没多久,远远便见着现出一座山峰,在两山夹峙间矗立如门,山上建筑棋布,峻宇恢宏,或数十间房屋围成一院,或三五间房屋聚作一处。只闻丁红烛道:“赵大哥,这便是中天门了,是咱们泰山派的总舵所在地。”
又行了大半时辰,已渐渐靠近那些房屋,路旁几株松树之中蓦地传出三声清脆的嗯哨,跟着又钻出十来名泰山派的弟子前来拜见。
过了一会儿,前面道路上匆匆赶来两人,一人在二十七八左右,容貌白俊,两眸炯炯,穿着黑色束身单裳,显得精悍强干,神采飞扬。
另一人则三十多岁上下,身着淡灰色传统长袍,面目平凡,神情甚是沉稳。
这两人瞧到方百忧皆流露出欢喜不胜之色,快步而来,一齐跪下道:“弟子恭迎来迟,请师父师伯恕罪。”
方百忧点点头,道:“起来罢。”
两人谢礼站起。
方百忧指着年长的那人对赵英杰道:“这是我的大弟子雷汉。”
又指着那黑衣人道:“这是我地二弟子孔安之。”
接着向两人道:“还不过来见过这位赵英杰兄弟,他是我一位故友之徒,要在派中住一段时间,你们可要好生亲近亲近。”
雷汉连忙过来见礼,态度亲切热情,而那孔安之却一脸傲倨,只向他拱了拱手道:“赵兄弟,幸会,幸会。”
赵英杰则含笑回应。
第244章 小泰山(2)
一切礼毕,孔安之径直向丁红烛走去,和她并肩而行,脸上露起笑容道:“小师妹,这一趟辛苦你啦。怎么样,江湖上可比不得呆在派中舒服罢?”
他颇善辞令,丁红烛从小便爱与他说话,听他来问,正要给他讲讲船中的奇险,却见郭静观向自己一瞪,不由得就将话头收了回去,只拣些此行的趣事说。
说说笑笑走了一阵,丁红烛回头见赵英杰独自落在了最后,忽地退后几步,和他走到一起道:“赵大哥,到了咱们泰山派可不要见生,我这二师兄好客得紧,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泰山派的女弟子本就极少,丁红烛又愈大愈出落得美丽清雅,出尘脱俗,孔安之一向是暗自倾心,因此平时对她是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只等她还大一两岁便向郭静观提亲,此时正谈得起劲,不料她竟去陪外人说话,瞧模样和那姓周的小子还甚是亲热,心中顿时一震,眼神微微有异。
赵英杰瞧得真切,以他的阅历经验,自然明白其中之意,暗暗一笑,轻声道:“你二师兄是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和我倒未必。”
丁红烛道:“不会,不会,二师兄对人很好,用不了多久,你们一定会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赵英杰微笑不语。
说话间已有无数的吆喝声、兵刃撞鸣声传来,登上一排宽阔陡长的石阶,便到了一个极大的坪顶,坪顶上耸立着一座峻宇恢宏,气象庄严的殿阁,玉栏绕砌。青松拂檐,处处是金辉兽面,彩焕螭头,两排青瓦黑石房整整齐齐的依着大殿而建。外面是个约有八九十亩的练武场,场上此时有二三百人在修习武艺,有吐气挥掌地,有游走舞剑的。有疾行劈刀的,有挺枪刺挑的。有持g扫砸地,有跃身发镖的;有单人独练的,有双人对练的,有一人对数人地,亦有两人联手抗敌的,刀剑之耀与阳光相映,高呼之声与寂山互衬,数百人腾挪展动,真是尉为壮观。
方百忧见到派中这等气象。心中也颇感欣慰,对雷汉与孔安之道:“为师不在地日子,辛苦你们啦,只是很有可能大敌将至,还要加倍小心才是。”
雷汉恭恭敬敬道:“是,弟子记住了。”
孔安之则是一脸的傲意道:“我泰山派名满江湖。师父更是逍遥国里有数的高人,谁敢来惹咱们,不需师父你老人家动手,随便找几个师兄弟,一定能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方百忧闻他言语之下毫不在意,不由喝叱道:“畜生,你这是井蛙之见。天下何其之大,高人何其之多,我泰山派虽有些虚名,但遇上真正的强敌,只稍有疏忽便会有灭派之灾,你这般轻敌大意,岂不让为师担心。”
孔安之见师父说得声色俱厉,心中惶恐,忙道:“是,师父教诲极是,弟子一时妄语,望你老人家见谅。”
方百忧这才叹了口气道:“生儿,不是为师的说你,你聪明有余但沉稳不足,这一点可要跟你师兄多多学习。你可知道这次的敌人是谁。”
孔安之道:“是谁,是镇海派么,还是飞镰帮?”
他说的这两派亦是幽州、忠州带的大系,与泰山派结怨已久,只是实力难及,不敢轻易挑衅,更何况虽然江湖上的事只要不涉及普通百姓,朝庭一般不管,但如今与天煞族正在大战,大家闹得凶了,只怕要令皇上震怒。
方百忧摇摇头道:“都不是,是灭龙教。”
他这一说,雷汉与孔安之皆是一惊,齐声道:“什么,是灭龙教。”
方百忧道:“不错,就是灭龙教,他们在逍遥国里藏了这么多年,皇上几次让咱们江湖人士联手围剿都没有让他们遭到重创,如今势力越大,狼子野心终于显现了,非独我泰山派,只怕要不了多久,逍遥国地各门各派皆要遭到他们的毒手。”
雷汉和孔安之见一旁的郭静观与丁红烛皆面目凝重,这才知所言非虚,想到灭龙教这些年来声势之大,高手之多,心下不由都是一沉。
方百忧叫孔安之去通知诸执事弟子到大厅中商议防御之事,回头对赵英杰道:“贤侄,你暂且跟汉儿去东厢房歇息,我处理些事务再来陪你。”
赵英杰一时也不便询问百花门的事,道了声别,便随雷汉而去。
这东厢房离大厅约有五十余丈,是泰山派招待贵宾的住所,赵英杰随雷汉进得一个大院,豁然有一排白墙青瓦房,院中生着一行翠绝傲曲的苍松,苍松之旁立着数十株碗口粗地芙蓉花,此时吐赤绽黄,显得娇艳欲滴。
雷汉打开左首第一间房道:“赵兄弟,你先在这屋子里歇着,闷了就到处转转,等会儿吃饭我再来叫你。”
赵英杰拿眼望了一下,见屋中布置古朴雅洁,抱拳一揖道:“劳烦雷兄费心了。”
雷汉笑道:“那里,那里,赵兄弟肯来泰山派作客,那是瞧得起咱们,要不是派中有事,咱哥俩真该多亲近亲近。”
雷汉客套了几句便告辞而去,赵英杰也不进屋,让黑魅呆在院中,自己去观赏那芙蓉花,只觉这花瓣怒绽,花x厚大,更绝的是有一种奇异的清香扑鼻而至,竟是要将整个人一齐浸透,赵英杰忍不住深深吸了两口气,他在外界当然也见过芙蓉花,只是这样的清香却没有闻过,这里的芙蓉花,应该是异种。
过了一阵,他闲不下来,就举步向院外而去。
来到院外,只见适才练武的弟子皆停了下来,一队队的匆匆朝山下而去,赵英杰知道方百忧定是已有安排,瞧这些人行事肃然有度,毫无慌乱之举。心中暗赞道:“泰山派建成已有数百年,是逍遥国有名的大门派,在过去地数百年里,逍遥国的江湖上应该有无数地厮杀争斗。而最终能保存一脉,必有其独到之处,灭龙教若真的想要将其毁灭一旦,想来也非易事。”
他四处乱转。但见此地正处于半山腰上,一条石径沿山而升。不知还有xx,山间处处巨石罗列,古松森布,不时有宫殿房屋从松翠中露出一檐片角,思及这些房屋修筑之苦,建派者经营之难,不由颇觉感叹。
抬头瞧到石坪之西面紧靠峭壁之处建着一个极大的高台,台上依稀有人在走动忙碌,一时起了兴致。便走了过去。近了一瞧,这高台竟全是用石头垒建而成,石级约有百步上下,甚是宽阔,约可容四人携手同行。
赵英杰登上高台,顿时有浓烈的酒香与药香之味袭人而至。高台之上又立着两间石屋,相隔有一丈远,分别写着“酿酒坊”、“炼丹房”地字样。
赵英杰见“炼丹房”外有数名泰山派弟子提着兵刃来回走动,知道不便进入,况且他的心思也不在此,快步走入那“酿酒坊”刚到里面,那酒香已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只见七名泰山派弟子正忙着酿酒,旁边则放着数十个大酒坛,想是已酿满了美酒。一名穿着灰色棉袍,长着老大一个酒糟鼻的老者正在出言指挥,见到有陌生人进来,虽料是泰山派的客人,却不去理会。
赵英杰呆了一会儿,腹中地酒虫儿被唤起,口中不觉发馋,笑着靠近那灰袍老者道:“好酒,曲更好。”
他虽然不熟酿酒之术,但也知道这酒要好,就必须酿酒的曲子好。
灰袍老者听到他此言,心中一愣,回过身来一揖道:“这位小哥想不到还是个会家,小老儿姓金,还未请教小哥地大名。”
赵英杰笑着回敬一揖道:“原来是金老伯,晚辈赵英杰,一时误入贵坊,打扰之处,尚请见谅。”
姓金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这例没有,小老儿本是泰山附近的村民,因世代酿酒,略有薄名,几年前才被方掌门请来司酿酒一职。刚才听小哥一言,似乎也精通酿酒之术。”
赵英杰喜欢喝酒在l国维逊市的训练基地旁边就有一个华人开的小酿酒坊,他小时候与奥多巴常常去看着酿造,当下微笑道:“说到精通可不敢当,但略知一二还是有的。”
金老者在这山中难得遇到行家,听他这么一说,兴趣更高,拿了一个竹勺到一个开着的酒坛里满满舀了一勺递给赵英杰道:“你尝尝这酒如何。”
赵英杰等他这酒已久,当下也不客气,先是微微抿了一口,闭目沉思一会儿,跟着仰头一饮而尽。
金老者见他当真像是内行模样,急问道:“小老儿酿的酒,你说如何。”
赵英杰睁眼道:“这酒清凉之中带着一股子回甜更有一种花草的清香,如果晚辈没有猜错,当是用山中地泉水与花草间的露水合酿而成的。”
以他的水平,自然绝对尝不出这酒里渗有花草的露水,不过这酿酒坊里处处都是一些花瓣树叶,他极是聪明,又懂一些酿酒的基本原理,自然猜得出来了。
金老者此时心中更喜道:“对,对,半点不差,还有呢?”
赵英杰又道:“老伯这酒初尝时入口清凉,但入腹后却是性烈如火,我瞧这酿酒地麦曲至少存放了三年以上罢。”
金老者闻言大喜,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这麦曲确有三年,每年霜露最重之时,便拿出来渗浸一番,酿出的酒味就更加芳香了。咱们泰山在逍遥国境内是最高的了,气候也最寒冷,这酒御寒功能极好,小老儿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雪里火,”
赵英杰也不知道这逍遥国到底下过雪没有,笑道:“这名儿取是真是绝了,好个,雪里火“我今天来啦可不能错过。”
说着拿着竹勺到了酒坛之边,连舀了七八勺,一口气灌在肚里。这“雪里火”当然也比不上外界的酒那样浓烈,但比一路上喝的普通酒却要有劲儿得多了。
金老者见他所饮的酒足有三四斤有余,喝完后却是面不改色,他素知自己所酿之酒的劲道,常人不过喝到两斤便要醉得一塌胡涂,这汉子如此酒量当真是生平未睹。一时便如俞伯牙撞上了钟子期,哈哈笑道搂住他的肩头道:“好酒量,好兄弟,来来,咱们哥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赵英杰此时他喝了这“雪里火”肚腹里暖洋洋地甚是舒服,头脑却清楚如常,想到出来已久,怕方百忧叫人来找,便道:“金老伯,今日我还有事,改日一定再拜访。”
姓金的老者大失所望,又不好强留,只得道:“你可得说话算数,小老儿每日便在此恭候大驾。”
赵英杰笑道:“一定,一定,我还要向老伯讨教酿酒之道哩。”
告别金老者,下得高台,信步而回居所,老远见到雷汉急急走来,道:“赵兄弟,让我好找,师父叫我来寻你到饭厅一起进晚朦,快随我去罢。”
赵英杰应了声是,便跟着他到了大殿后的一排房子,无数的泰山派弟子正在一间大屋子里用食,赵英杰随雷汉到了旁边一间小屋中,里面却只摆着一桌子饭菜,方百忧与孔安之在一边等着。
赵英杰道:“方伯伯,让你久等了,对了,怎么不见郭前辈与丁姑娘?”
方百忧道:“本派素有规矩,男女弟子不能同桌进食,师妹和烛儿一干女弟子自有安排,贤侄不必放在心上。”
大家一齐入座,桌上的菜肴不过是些蒸鸭煮j熟牛羊r之类,远不如几人在泰安城里准备得丰富,而酒正是那“雪里火”但只是小壶小杯,饮来毫不畅爽,远逊高台之上的那番痛快。孔安之则不时拿冷眼瞧他,赵英杰知道是为了丁红烛和自己亲近之事,暗暗好笑,喝了几口酒,胸中藏着事情,道:“方伯伯,不知你什么时候指点我的武功?”
方百忧望着他道:“杰儿,我答应的事岂会食言,你放心,等这两天我布置好派中的防务之后,就会抽空教你的。”
第245章 观日谈心
赵英杰听到方百忧过两日传他“玉皇十八掌”也知道泰山派大敌将至,布置防务非常重要,自然不会勉强,又道:“方伯伯,派中若有小侄可以效劳之事,还请吩咐。”
方百忧点点头道:“你肯助我,那自然是很好,但那日你在船上被宋贤志所伤,只怕还未痊愈,先在山上好好歇息几日再说。”
赵英杰听他暂时无意让自己c手派中之事,一时也不再提及。
席间言语不多,用完膳,依旧是雷汉送他至客户,两人略说了两句话,雷汉便自行离去。
赵英杰上榻修习内功,只感到圆转无碍,所受宋贤志的那一掌已全然无妨。不觉一个小周天运完,正要倒床安息,忽闻窗外有衣袂破风之风传来,心中不由一惕。
来人在窗棂上敲了两敲,跟着有个娇柔的声音轻声呼道:“赵大哥,赵大哥,你睡着了么。”
赵英杰听出是丁红烛,忙道:“还没呢,丁姑娘,是你么。”
起身开门而出,却见天空月魄如冰,院中石光如练,一个娇怯怯的身影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眉黛青颦,莲脸生春,月光下如花朦雾笼一般,正是丁红烛。
赵英杰道:“丁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丁红烛嫣然一笑道:“赵大哥,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泰山,我带你去瞧瞧一处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