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搂紧,认真的叹:“一定很苦!”
“别打岔嘛,你还听不听故事啦!”沫沫撅着小嘴的模样真逗人喜欢,她又将这些曾经的过往称之为“故事”。
“听听,你说。”我忙道。
“当时我身上只有30元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买了几个馒头,在医院的长椅子上过了一夜,想妈妈,想救我的那个哥哥,边想边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就着喷泉洗脸……现在想想,真像个小叫花子。那时还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去,世界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也以为自己没有妈妈会死,但是我没死,人的求生意识真的很顽强,我非但没死,还生机蓬勃的活了下来,活到现在这般青春人!”她笑,还有心思跟我逗乐。我却难受得想哭。“当我的钱还剩下10元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买馒头耗下去了,不然我会饿死。于是我有了做点什么生意糊口的念头。就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卖花。因为我妈以前做过,她进货的地方我也熟。我跟批发花的老板软磨硬泡了整整一天,又耍赖又哭闹,最后她终于同意赊我十朵玫瑰。由于没有经验,又羞于向客人开口,一直到很晚才将那些玫瑰全部卖光。赚了我人生的第一笔钱,虽然只有一百零五元,却让我真正的体验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我还了老板的钱,又用剩下的钱全部批发了花,白天进货,在医院椅子上睡觉,晚上就出来提着篮子卖花。我人小,又是一个人,经常受人白眼,受人轻薄,还会被划了地盘的同行欺负。也有花卖不出去赔本的时候。但卖花的一些技巧,渐渐就在那些要有上顿没下顿的r子里琢磨出来,你受过挨饿受冻,就在金钱面前没有什么脸皮自尊的了,那时我为了多挣些钱,经常厚着脸皮跑到饭馆里,见到男人就主动帮他们倒酒,必要时还会亲他们一口,无论他们身边的女人多胖多丑,都会嗲着声音赞美,所以我的花总是卖得最快,价格拿捏得最高。后来跟社会上一些女人学着化妆,我长得像我母亲,皮肤白,却要涂抹一层更白的脂粉,把自己打扮得很成熟妩媚,在枯瘦如柴的身体上挂件小吊带,见男人就勾着他的脖子,问要不要买花。没人知道我的实际年龄,也没人真的关心。后来花一百元租了房子,好歹有个‘家’了,走了一天的路总算能躺在床上,肆无忌惮的伸展僵硬的四肢了。我就靠着那赊来的十支玫瑰,走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我彻底惊呆了,我想自己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从小衣食无忧,哪经历过这些磨难,想都难以想象。若是给我三十元钱叫我在十四岁时独立生活,恐怕世上早就没有我了。突然对面前的看似娇柔的沫沫肃然起敬。
“你那么快就忘了救你那个哥哥了?”我问。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沫沫悠然的回答,“他永远住在我心里。”
“那你那时生活不下去了,都没想过回头去找他?他一定会收留你的。”
“哈哈,我这人脾气很倔,我决定的事从来不后悔,也不服输,就算我快饿死了,我也不会主动回去。”沫沫说。
我想你脾气倔我是有领教的。
“后来你再见过那个哥哥没?”
“见过……其实我每回睡前都会想他。”沫沫毫无顾及的说,让我心里吃醋不已,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最初去卖花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后来有了更大的信仰,就是自己开个花店,g出一番事业,再回去找哥哥。有了奋斗目标后,奋斗起来就不至于那么乏味了。于是我拼命努力的赚钱,赚了从来不乱花一分钱。有时候看见别的同龄人背着书包,跟着父母身后讨论着上高中读大学;或是看见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跟着男友向他撒娇耍赖,心里就会泛酸。躺床上时,才把那些思念和寂寞,害怕,无助,悲痛全部发泄出来,几次一觉醒来枕边全是泪水。就这么磕磕绊绊过了一年……早已看淡世人的冷漠,唾弃。那种生活,你体会得到吗?”沫沫问我。
我先是愣愣的点头,后又缓缓摇头。我想这个女孩的经历无人能体会吧。
“我虽然很想哥哥,但是在绝对不会在我穷困潦倒时回去拖累他,于是我再没回去找过他。但是我没想到在一年后又能遇到他!其实我之前想念他时,也曾设计了无数偶遇的桥段,幻想他见到我独立自强时的惊喜……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我,却是堕落而落魄不堪的。那天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我篮子里还有十来朵花没卖出去,不由得心急。那时已是初夏了,我穿着红s的连衣裙,拖着疲惫的步子游走在各家夜市饭馆之间。那些饭馆老板视我们这些卖花女如同苍蝇,怕我们纠缠卖花,惹恼了客人影响生意,于是从不给我们好脸s看。这时我听到一家饭馆里面还传来划拳声,于是疾步走了进去,对老板娘白眼早已学会视而不见了。里面还有四五个男人,年龄都不大,带着两个女孩,隔着一桌子残羹冷炙,有两个男人粗着脖子在猜拳,最里面趴着一男的,想必已经喝倒下的。我那时已经很疲惫了,只想快点把花处理掉。于是我一上前就跪坐在一位带了女友的男人面前,先拈着手帮他倒满酒,说哥哥买玫瑰送给漂亮姐姐吧,那些男人立即把目光投s在我身上,开始七嘴八舌的起哄叫嚷说‘不买不买,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清白,别来倒酒了。’这么一闹,最里面那男人醉眼朦胧的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手一抖,差点把篮子掉地上了。他……”说到这,她微仰着面回忆,可以想象当初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他依旧穿着纯棉t恤,白s的……分明就是那个救我的哥哥!但我想自己化了妆,而且他喝得那么酩酊大醉的,肯定也认不出我了,于是心下镇定,攀上身边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一桌人立即起来,都出声说,‘亲都亲了,下一步该开房了吧!上了床就买花’。我瞟了哥哥一眼,他正皱着眉望着我,似乎正要想起什么,我见这帮人也没要买的意思,又害怕被哥哥认出我,于是转身就想走,却被他叫住,我一愣,停下来望着他。哥哥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置,一字一顿的叫我过去,说他要买花。旁边的男女又是一阵口哨唏嘘。本来我久经风霜自认为已经对世事麻木了,竟在哥哥轻描淡写的审视,在旁人暧昧狡黠的笑声中,脸红了。哥哥见我站着不动,拍拍身边的凳子,说你不卖花了吗。我这才唯唯诺诺的走过去,激动得双手直颤,不知他是否已经认出了我。‘你怎么不问我买不买花?’哥哥斜着眼睛瞟了瞟我,慢条斯理的说。我那时很紧张,舌头打结,费了好大力才问出。然后哥哥又指着刚才被我亲过的那男人说:‘你刚才怎么对他的,为什么不那样对我?’大家又是一阵嘻笑,都说看不出平时一副看破红尘的入定高僧样,想不到也是个s鬼。我看着哥哥,他眼里冲满嘲讽。想到一年多未见,想到累积了一年的委屈和思念,心中一酸,眼泪就直往上涌。他们见我快哭了,纷纷指责哥哥刁难卖花女,哥哥却满不在乎的说‘我哪有刁难她,我还以为这是她的本职工作呢!为了钱什么矜持道德都可以不要了!’我知道他有意讥讽,一赌气,凑近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果然满不在乎的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我。我看都没看钱一眼提着花篮就要离开。他喊我站住,我也不理,直径冲入夜s里。哥哥却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我,不顾我的挣扎和咒骂,把我带回了他租的屋子。时隔一年,再回到这,一切似乎丝毫没变过,时间似乎也毫没流逝过,眼前的男孩似乎也还是昨r最亲的亲人……只是我颠簸流离的生活已近一年了。我环视四周,安静下来,泪却还是疯狂的流出。哥哥轻声叫我的名字,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我在外颠沛漂泊了一年,而他就整整找了我一年!他问我为什么离开,我说因为我不配让你养着,然后他就痛苦的大喊一声,骂我为什么穿成这样,打扮得像个小妖精,他问我自尊不要了吗,清白不要了吗,我说我早就没清白了,就是因为不清白了,你才不要我了。他突然就哭了,用手抓自己的头发,我吓傻了,不知所措。然后哥哥又扑过来抱住我,疯狂的吻我,跟我道歉,一直道歉……那夜我将我最珍贵的第二次给了他。他很温柔的对我,事后又仔细询问我这一年怎么过的,认真的听我讲述,说到那些痛苦不堪的历程时,他眼里竟全是泪水。我也哭了,我躺在哥哥怀里,心里却无比的高兴,我知道只有哥哥怀里才是我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哥哥从没跟我说过任何誓言,承诺,他说得最让我开心的一句话就是那晚,他说,‘我的美丽的卖花姑娘,你的脸比你的花还要娇艳’。”
听自己心爱的女人讲述从前如何与男友欢好,心里真他妈的不是滋味,但看沫沫一脸柔情,一心沉浸在往时的幸福之中,我也实在不忍心打断。强装得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暗自紧握拳头,指甲陷如肌r里,疼痛也麻痹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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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爱你,又恨你
“后来呢?后来为什么还是没跟他在一起?他渐渐对你不好了吗?”我急着想知道。
“不,他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吼过我一声,也舍不得我再出去卖花。我们同居了,在一起相处了两个月,那短短的六十天是我人生中最难忘最快乐的经历。他很疼我,知道我年纪还小,什么家务都舍不得我做,连衣服都和我争着洗。他也不许我喊他哥哥了,让我喊他名字,他……他那么亲昵的喊我小丫头,他说‘小丫头小丫头,你为什么还那么小,以后万一我不在了你怎么办,你一个人能不能长大,你怎么还不长大……’我不喜欢他做这些假设,却实在喜欢他满是宠爱的喊我小丫头。他那么怜惜我,珍爱我。他说我还那么小,我们几乎不。他舍不得碰我,一碰我就像犯法似的……出门时他总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生怕我再走丢了。我们也很少出门,买菜做饭,吃了就在家呆着。白天他是我的大英雄,大男人,在我心里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在晚上,他才表现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他喜欢将我抱得那么紧,把头埋在我怀里,有时候半梦半醒时会瑟瑟发抖,经常被噩梦惊醒,醒来若我恰好不在,他会大声喊我,以为我又走了。其实我也离不开他了,我们像城市的角落里里不为人知的两个小人物,相依为命,相互取暖。外面的世界是飞速发展还是兵荒马乱,都与我们无关痛痒。两情相悦的r子很清贫,却平实得难以形容。”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沫沫和那男人的关系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亲密,那种同患难共甘苦的感情,又是初恋又是救命恩人……他们之间还能掺c一个我吗?而听沫沫说那男人对她也好,为什么现在又剩她一个人,在外浪荡漂流。
“那时我才十五岁,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以为这种生活会延续一辈子,到老了我们都还在一起,他依旧唤我小丫头。他说他爱我,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我……可是,最终他还是抛弃了我。爱是他,恨是他。救我的他,伤我是他。”沫沫满不在乎的瞥动嘴角,她总是这样,除了谈到母亲,把痛苦和失望都尽量隐藏。
“因为别的女人吗?”我问。
沫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其实为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走的前几天我们一直很好,从没吵架红眼。他走的前一天接到个电话,他单独出去了很久,到晚上才回来。回到家明显感到他很疲惫,很惶恐。然后他找我谈话,满眼血丝的瞪着我很久,却找不到话说。我问急了他就叫我走,我不走,我抱着他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就开始瞎编,一会儿说家里边的人找到他了,要带他回去;一会儿说要出远门跟兄弟去做生意,一会儿说他前女友来了,他要去和她解释清楚。我问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他摇头,又点头。我不依不饶的追问,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声音沙哑的说是。他那天的状况我一辈子都记得,他承受有其他女人时,他承受会离开我不要我了时,他目光躲避着我,不敢看我一眼,太yx上的青筋鼓得很高,很吓人,像在忍受极大的煎熬,混身颤抖。我说过了我脾气很倔,既然他都说不要我了,我一没声嘶力竭的哭喊,二没恐吓威胁要他留下。我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转过身问我,为什么不挽留。我说没必要了,你已经决定了。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我东西本就没几样,一个背包就装好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没叫我停也没帮我收……收好后我就开门走了,我本以为他会开口挽留我,至少让我在天亮再走……可是他没有,他始终一言不发。陌生得吓人,再也不是那个搂着我无限疼爱的喊我小丫头的男人了,男人说变就变,变化起来铁石心肠,我早在十五岁就亲身领教了。替他关上门的瞬间,我听到屋里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我一直咬着唇,不发出声响。伸手一摸,才发现满脸都是泪水。”
我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这男人前后变化快得让我一个聆听者都难以消化,更别说当事人了。
我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沫沫的手,表示我会坚持我的承诺,不会轻易离开她。
我问;“后来呢?又见到他没?”
“没有了,再也没见过了。至今如此。从那此分开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号码换了,出租屋也退了,第二次偶遇的那间小饭馆我经常去探望,他也没再出现了。这座城市那么大,他无心躲我都不一定能再次相见,更别说,他存心要消失。而且他还有可能早已去了另外的城市。我对他本就一无所知,或者他真的就是个诱骗未成年少女的s狼吧,根本就从没想要负责,只是利用我无知,玩玩新鲜罢了。”
沫沫虽然说她心里埋藏最深的人是玩玩而已,但是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而沫沫那黯然伤神的眸子里更是坚定的相信,那是不是欺骗,那是爱情。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突然到这里戛然而止,虽然我的情敌还没有所什么兴风作风的行为就急流勇退了,我却还是轻松不起来。我为沫沫那两道撅起的清秀眉头,而感到沉重。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如果是本城的人或许我还认识。
沫沫盯着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很久,却淡淡的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想也是,不管他当时有多紧急的事要处理,也不该丢自己的女朋友不管,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女孩,全世界将他视为唯一亲人。无论他有什么理由,都不可原谅。
“这就是我的初恋,既不曾善始善终,也没多心旷神怡……”沫沫对我嫣然一笑,对她的初恋做了个总结。我想她太谦虚了,比如我们其他人的初恋,她的已经算是惊天动地了。
“后来你卖花卖发达了吗?”我问。
沫沫被我逗得笑了起来,说我傻,“傻子,那种跑来跑去卖点零售鲜花再发能发到哪去?”
“那你怎么会……”我想说怎么会有现在这么挥金如土的出手。脑子里情不自禁就想到她进酒吧找鸭子的情景,隐隐猜测她会不会还是走上了那条她母亲最害怕的道路。
“离开哥哥后,我又开始卖花,我似乎也只想得到卖花。却没有奋斗的目标了,人变得懒散,有时候一天都不想出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到天黑尽时才跑出去坐在天桥上,试试有没胆子跳下去,我那时经常想,我从天桥上跳入车流穿梭的公路,一定死得轰轰烈烈,上新闻,上报纸,闹得沸腾,那么哥哥就能知道我死了,可能他会内疚,会后悔……但是酝酿很久,还是没勇气跳下去。我不止一次想到死,却又始终无法摆脱生存的本能。心里没个念想,也不再存钱了,有时候花卖得好,就买衣服化妆品挥霍掉,有时候没钱,一连好几天都饿肚子。无亲无故,生活没个奔头,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麻木不仁,行尸走r,渐渐的就失去了表情,失去了高兴伤心的能力。觉得生活就是一天天数着r出盼r落,而到了最后r出r落都与我无关了。半年后的一天,正好生意萧条,手里还剩几十块钱了,房东老板催了几次j房租,实在j不起。跟他大吵了一架。正在沮丧时,晚上卖花回来突然收到一个信封,没有邮戳,也没写任何字迹,显然是谁直接从门上面的天窗投递进来的。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大叠百元钞票!”
听到这儿我惊奇的“啊”了一声。
沫沫继续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数了数整整两万元。除了钱再没有一个字,心想是不是谁放错了。我分文不取的将钱保管好,等着失主找上门来。一星期后也没人来领。我猜测这些钱的可能x,最后猜到可能是哥哥给我的……可能是当做分手费,补偿我这么个少女赔他几个月的青春损失费!不过那也太抬举我了,整整两万呐!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是天价。”沫沫啧啧有声的自嘲着,讽刺自己,讽刺自己当年自以为是的爱情。
我不喜欢看她这番自我诋毁,小声责骂她,我说瞎说。
沫沫吃吃的笑,继续说:“那时心里一认定了是哥哥赔给我的钱,便开始心安理得的花起来。砸了五千元给房东,换了套两房一厅的房子,看房东瞠目结舌的样子,我潇洒的接受他的道歉。然后买衣服,买高级的化妆品,两万元不到月底就用光了。我挥霍的不是钱,而是赌上青春的爱情。比起挨饿受冻时的塌实,有钱了更加心灰意冷。因为我知道,我花了这些钱,就再也和哥哥没有丝毫瓜葛了。那时深深相信,两万元,买断了我的初恋。谁知道第二个月刚开始,又收到一个信封,从我新租的房门递进,没有字迹没有邮戳,里面还是两万元现金!”
我又是“咦”的一声,暗自吃惊,是谁那么大手笔,平白无辜的将钱给这么一个在城市里无牵无蒂的女孩,到底有什么企图目的。
“呵呵,不可思仪吧,我当时摸不着头脑。但是既给我了,我也不想多做考虑,尽数花光。挣钱难,花钱却是人类天生的本事。那时大概年纪小,考虑得少,再有就是对生活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也不怕这些钱真来路不明。之后每个月,都有人按时给我两万元,直到现在,从没间断过。这就是为什么我一个单身女人,表现上却生活得貌似还不错的原因。而越往后,我越排除了钱是哥哥给的可能x。直到有一天,信封上出现两个极为讽刺的字——父亲。”
我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原来是你的父亲。”
沫沫尖锐的笑了起来;“父亲?真是好笑!我还有父亲吗?原来我还有父亲的!我单亲长大,被人绑架糟人,母亲意外去世,孤苦伶仃流落街头的时候,我的父亲在哪?而直到现在,他也只是给我一叠冰冷的钱,从不舍得现身,倒是怕我缠上他似的。他肯定一直都知道有我的存在,知道我的遭遇,他暗中关注我,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