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了?
上次送新蕊来的时候没怎么认路,因此我转了好几圈,又找人打听之后才找到那个戒毒所,门卫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钱所长的那个朋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唉呀老弟,我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这老娘们儿十分热情的把我让到办公室里,寒暄几句之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个玻璃瓶,看来像是注射用的针剂。
“飘少,这是美国进口的药,对戒毒很有帮助,新蕊现在恢复的情况虽然不错,但进展还是比较缓慢的,所以我打算让她用这药,以前有几个人用过,效果十分好……”她看着我,眼光十分热切。
我虽急着去看新蕊,但听到这里也不禁有些好奇:“那就给她用啊……”随即我明白了她和我商量的目的:“大姐,是好药就用,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对了,上次来的匆忙所以忘了谈费用的问题
,这样好了,你把你们所的银行账号和新蕊治疗所需的费用清单给我,我回去马上就把钱打给你们……”
她眉开眼笑起来,口中却连连推辞说:“不用那么着急,等她完全戒掉之后再结算也不晚,不过费用清单还是要给你的,飘少你放心,就是看在钱所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坑你的……那这药我就给新
蕊用啦?”
把药收起来之后她站了起来:“飘少,一起去看看新蕊吧。”
见我站了起来,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但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转身,语气相当诚恳的和我说:“飘少,我不知道你和新蕊是怎么回事,但这闺女实在是太可怜了,连睡觉都睡不踏实,天天做恶梦…
…你……”话没说完她便收了口,长叹一口气后走出门去。
新蕊住在一个看来还算清洁的单间里,只是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透过门上的观察窗我看到新蕊身穿一身浅蓝的病号服静静的躺在一张床上熟睡着,看来是那么的恬静纯洁。
大姐给我打开门,然后悄声说:“出来的时候和那边屋子里值班的说一声就行了,大姐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你进去吧。”说着转身走了。
我静静的走进房间,在床头的一张小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的看着新蕊安静沉睡着的脸。
不施粉黛的新蕊已经没有了在百花居里的那种妖娆和妩媚,看来和几年前的她毫无二致,但我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悲伤。
你在悲伤吗新蕊?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又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的呢?卖yin,艳舞,勒索,吸毒……若不是我亲眼看到,我怎么也不能把这些和纯洁如天使般的你联系到一起,这中间到底隐藏了多少
故事?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新蕊的眉毛忽然皱了起来,口中也喃喃的开始说着什么,我把耳朵贴上去,听到她在说:“别走别走,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她梦到什么了?梦到谁了?是那个从我身边夺走她的男人?还是和她一起勒索我的那个混混?
我忽然感到一阵烦躁,胸口堵得厉害。
我愤然站了起来,心里涌起破口大骂的冲动,但这股冲动却被她随之而来的哭泣声冲散了。
我颓废的坐了下去,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曾让我感到幸福也曾让我感到痛苦的女人,她还没醒,却正在哭泣,哭的是那么的伤心,一滴滴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下来。我苦笑一声,新蕊看来
真的很爱那在梦中也能令她流泪的那个男人。
感情这玩意真是不可捉摸,难怪从古至今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它的研究和吹捧,曾经我那么的爱新蕊,想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可她得到我这么厚重的礼物却没有回馈给我什么,反而把自己的一
切交给另外的男人,不知不觉间,我想起那个令我心碎的清晨,想起新蕊靠在那个男人怀里走出宾馆时那娇慵满足幸福的笑,一阵似曾相识的心痛涌上心头。
但这次我却没有再恨她怨她,看着她脸上的泪,我不禁有些心酸,新蕊啊新蕊,你在为谁流泪?是那个男人吗?他抛弃了你,你还在想着他吗?也许是真的吧,女人永远都不会忘掉拥有自己身子的
第一个男人,无论他是好是坏……那么有谁想着我吗?又有谁为我流过泪吗?小丽?计筱竹?安琪?那些曾经和我在一起的美女们?我不知道,我也害怕知道,我怕我这十几年的生命没有在一个女人心
里留下痕迹,那是凄惨的,是悲哀的……
我想得出了神,手却伸到新蕊的眼角为她擦去还在不停流淌着的眼泪。新蕊那原本细不可闻的喃喃梦语忽然大了起来,她抽噎着把双手举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别走,求你了别离开我……”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碎的汗珠,我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想给她擦擦,这时新蕊却忽然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她惊喜的叫了出来,然后猛的坐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飘飘……我梦到我做错了事你不原
谅我,你走了,不要我了……”
愣了一下,我随即明白过来,新蕊还没完全清醒,思绪还在梦里……但是,她梦里的人难道是我吗?我心里有些兴奋,却手足无措的不知怎么应付眼下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新蕊好像清醒了过来,她慌乱的推开我重新躺下去用被子蒙住脑袋。
我们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过了好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新蕊看来也是一样,忍受不了这令人尴尬的安静,我想——我还是走吧。
站起身,我轻叹口气,对着还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的新蕊说:“你……好好在这里治疗,一定要把毒瘾戒掉……我走了,你休息吧。”
转身走到门口,我伸手握住门把手正要开门,新蕊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你……原谅我了?”我呆了一呆,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是要我原谅她的背叛?还是要我原谅她和人设计勒索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站了半晌之后,我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瞬间,背后传来的是新蕊的哭声。
不知是什么样的念头驱使我来到东势派出所,从戒毒所到这一路上新蕊的哭声和那句“你原谅我了?”一直在耳边回响着,让我的心乱成一团。
进钱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正拿着几张照片,见我进来连连招手让我过去:“飘少你看这个。”我走过去接过照片看了看,里面的人看着有几分眼熟,我问钱所长这是谁,钱所长呵呵一笑:“不认识
了?这小子可是勒索你的犯罪分子啊?”我仔细看了看,可不正是他,那个把新蕊称为媳妇的混混。
我端详着照片,总觉得这混混看来有些不对劲,忽然我发现这家伙和几年前的我颇有几分神似,这个发现让我大吃一惊:“钱所长,你看这小子像谁?”
钱所长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我:“我说当时怎么觉得有点眼熟,还真有点象你啊……不过这小子可就没你命好了……”
“净说些没用的……”我应付着他,随手拿起另外几张照片,却发现照片里那混混正脸色铁青的躺在一张铁板床上。
“呵呵,这小子在号里面被那帮老犯人操了个屁眼开花,受不了了,前几天吞玻璃自杀了。”钱所长轻描淡写的向我宣布那混混的死讯,同时把照片从我手里收回去。
不知该笑还是哭,我坐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后来又想到这消息是不是应该告诉新蕊。
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倒是搞得精神十分疲惫,于是我跟钱所长告别,然后恍恍惚惚的开车向学校驶去。
第七十九章 恶人行
刚回到公寓,我的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路飞飞打来的,飞飞在电话里哭着说:“老公,我被人欺负了!”我一听,边安慰飞飞,边开始了解情况。
原来,飞飞所在光复高中,由于飞飞天生长的是个美人胚子,所以总有一些校外无聊的男孩子放学后到学校门口追堵她,因为这原因,飞飞在学校内不免遭到了一些女生的嫉妒。
昨天下午刚一放学,飞飞就被外校的几个小太妹揪进了厕所,一个叫小苗的培英中学女生在飞飞面前耀武扬威,抽了她几个耳光,最后还向飞飞索要1000块钱,并扬言如果周五之前不把钱送来,就
要找几个男人轮jian飞飞……
飞飞在电话里小声说:“老公,她说是因为你惹了她,才来找我报复的!”
飞飞的话激怒了我!说实在的,我虽然从不混江湖,但是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欺负,混黑的我见的多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摸到飞飞那里去,她不想活了?
当天下午,太阳会和关西王座两大黑帮倾巢出动,将培英中学前后门堵了个结结实实,我带着大胖、阿飞接上飞飞早早的就来到了学校门口等着学生放学。三点半,学生开始陆续走了出来,飞飞紧
张的走到我身边,回头指着后面人群里的一个黄毛小丫头说:“老公,就是她!”说完,象逃跑似的转身钻进了放学的人流中。
那女孩由远而近,虽然上次打了个晃眼,我还真没有仔细看过她,我开始打量起她来,这个女孩一头披肩的长发被染成了金黄|色,个头有1米65左右,上身穿一件短袖低胸文化衫,衣服上夸张的印着
一个鲜红的嘴唇——看起来更象是个被掰开的荫唇,下身穿着一条好象被用刀子划过无数刀的破裙子,据说这款式今年挺流行。
这女孩子的身材还真的不错,也许她的专横让她感到自负,所以她走路的姿势都一颠一颠的,丰满的ru房也有节奏的一跳一跳的,我看着觉得挺好笑,可我还是没乐出来。
当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微笑着对她说:“是小苗吧?”
她楞了一下,本能的回答了一声:“是你……”没等她说完话,我一把掐住她的后脖子,将她塞进了车里,大胖和阿飞随即把她紧紧的夹在后座中间,我猛踩油门,车子飞快的冲出了人群,只留下
飞扬的尘土和跟在小苗身后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小太妹……
而留下来善后的两帮混混们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学生们,良久,还是没有学生敢打电话报警,渐渐的都散了。他们打电话我也不怕啊!
车里,小苗足足愣了十几秒中,然后大声的叫了起来:“你们干吗啊!我也不认识你们,快放我下去,你们混哪的,我大哥……”她的话陡然停止,原来,大胖已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屁的大哥
,这城市里,老子就是最大的大哥!”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阿飞,明显在挑衅。
“哼哼,找我麻烦,你很有种啊!”我转过头微笑着对她说。一个黑色的套子套在了她的头上,一路上,我开着cd听歌,没有一个人说话,但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大胖的手不老实的在小苗的大腿
和胸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小苗这丫头的确见过些世面,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坐在那里!
车开进了城效一个偏僻的小镇里,大胖在这里买了一个小院,专门用来做帮派的固定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