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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只绣花鞋 > 第 2 部分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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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二)(2)

龙飞接过照片一瞧,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难道是她?……  14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书包网最好的网

一只绣花鞋(三)(1)

金陵魔窟之谜风雨飘摇的1948年秋天,南京,这个历尽风霜的帝王之都,在人民解放军隆隆的炮声中震颤。秦淮河畔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如今显得凄清。画船、粉妓不知流落何处,家家闭户,楼巷一空。只有大自然仍然展现着它的美貌,红枫、黄栌、梧桐、白杨、银杏……紫金山上紫红、深红、桔红、橙黄、古铜、翠绿……中山陵一头钻进浓浓的秋色之中。莫愁湖畔的榆柳,雨花台上的林木,呈现出各种各样斑斓的色彩:青的翡翠,绿的碧绿,黄的金黄,红的鲜红,恰似蜀锦齐纨一般,簇拥着画栋雕梁,绣幕珠帘。  中央大学门口。出现一个青年学生,他身穿笔挺的西服,系着一条花领带,显得潇洒英俊。他就是龙飞,十八岁,他当时真实身份是中共地下党党员,刚来中央大学新闻系报到。一辆黑色轿车戛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穿着黑色的旗袍,旗袍上绣满了梅花,她拎着一个沉重的黑皮箱。  她叫白薇。白薇拎着皮箱走来。  白薇问:“同学,新闻系在哪儿报到?”  龙飞说:“我也是新闻系的,咱们是同班同学。”  白薇高兴的说:“太好了。”  龙飞说:“我帮你拿,新闻系在二楼。你叫什么名字?”  “白薇。”  龙飞问:“白色的白,微笑的微?”  白薇笑道:“我可不爱微笑,草字头,下面一个微笑的微。”  龙飞笑道:“噢,头上顶着草才微笑。”  白薇问:“你叫什么名字?”  “龙飞。”  白薇眉毛一扬:“一定是属龙的,又属龙,又腾飞,这条龙够狂的。”  龙飞说:“我是雨天龙,不能腾云驾雾,你是本地人吗?”  白薇支吾着说:“我也说不好。”  “那是江湖人。”  白薇问:“你呢?”  龙飞回答:“苏北人。”  两个人来到二楼。  几天后,教室内上文学课。  老师正在讲屈原的《离s》。  白薇在座位上埋头看《色情间谍》。  龙飞坐在她身后座位上。  老师叫道:“白薇。”  白薇慌乱中答了一声“到”,匆忙站了起来。  同学们哄堂大笑。  《色情间谍》的书落在地上。  龙飞恐怕别的同学看见,悄悄把书拾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座位里。  老师眯缝着眼睛问:“屈原跳的是什么江呀?”  白薇回答:“密西西比河。”  同学们又是哄堂大笑。  老师又问:“后来人们用什么形式纪念这位伟大的爱国诗人?”  白薇回答:“划船。”  同学们又是大笑。  一个同学戏谑地说:“还游泳呢!”  龙飞小声提醒白薇:“划龙舟、吃粽子。”  白薇说:“划龙舟、吃粽子……”  同学们又是一阵大笑。  老师说:“好,你坐下,注意听讲。”  下课铃响了。  龙飞在c场上找到白薇,把《色情间谍》的书还给她。  龙飞说:“白薇,这种闲书还是少看,要注意听课,我不愿意你出丑。”  白薇脸一红:“你真是咸(闲)吃萝卜——淡c心,你也来数落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  白薇拿着书噔噔地走了。  第二天她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  下课铃声响了。  楼道里,白薇追上龙飞。  白薇问:“龙飞,昨天你不生我的气吧?”  龙飞笑笑说:“没有。”  白薇说:“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你有事吗?”  “没有。”  白薇说:“我请你吃南京板鸭。”  晚上,一家餐馆内。  龙飞和白薇正在吃板鸭。  白薇说:“我很喜欢吃板鸭,我天生就喜欢吃鸭子,什么北京全聚德的烤鸭、便宜坊的挂炉焖鸭、还有什么咸水鸭,是鸭子我都喜欢吃。”  龙飞说:“白薇,你怎么喜欢穿饰有梅花的旗袍,咱们班上的女同学穿的旗袍上的图案有牡丹花、菊花、玫瑰花。”  白薇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嘛。新年快到了,学校搞联欢晚会,剧社要排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让我演朱丽叶,你演罗密欧怎么样?我看你的派头演罗密欧最合适。”  龙飞苦笑道:“这可是爱情悲剧,结尾太悲惨了。”  白薇忧郁地说:“悲剧更能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龙飞说:“雨果的《悲惨世界》、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看后都给人带来一种忧郁的色彩。”  白薇说:“这都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都是骗人的,骗读者和观众的眼泪,现实生活又是一个模样。龙飞,我就喜欢和你合伙,你就做我的罗密欧吧!你英俊,又有男人的魅力,你演最合适。”  龙飞说:“好,我答应你,演不好可别怪我,别又拿身子不舒服搪塞我。”  白薇说:“我都请你吃板鸭了,你还提那事。”  龙飞笑了笑。

一只绣花鞋(三)(2)

元旦联欢晚会。  龙飞和白薇在台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两个人绘声绘色的表演引得观众一片热烈的掌声。  演出结束,同学们抱以掌声和鲜花。  白薇牵着龙飞的手频频谢幕。  晚上,龙飞送白薇回家。  他俩来到一条街市,附近停着来接白薇的一辆豪华黑色轿车。  龙飞问:“你为什么不住在学校里?”  白薇咯咯地笑着:“我不告诉你,这是一个小秘密!我的秘密太多了,就像一个个问号把你拴住了……”  她说完,轻盈盈地飘走了……  龙飞疑疑惑惑地望着她……  这天下午,阳光融融。  龙飞在人行道上匆匆走着。  一辆轿车朝龙飞撞去……  白薇驾车正路过这里,看到这个情景,不顾一切朝那辆轿车撞去……  龙飞看到这一情景,惊呆了。  白薇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房。  龙飞正焦急地坐在一旁。  白薇略微挪了挪身子,“哎哟”一声。  龙飞问:“怎么了?”  白薇说:“感觉浑身都疼。”  龙飞说:“我非常感谢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白薇轻轻叹口气,说:“你不要问那么多了,像我这样的人,不该有感情,龙飞,以后咱们别来往了。”  龙飞问:“为什么?”  白薇有点急了说:“你赶快走吧,以后千万别找我了。”  龙飞莫明其妙地走出病房。  果不其然,接下来数日,白薇再也没有出现在课堂上,龙飞望着那张熟悉的桌椅,心里有点惆怅。  这天清晨。  龙飞起床后,正在刷牙。  送奶工南振发骑着送奶车经过他的平房宿舍门口。  南振发叫道:“送奶喽。”  龙飞推门,只见窗台上放着一瓶牛奶。  他拿过牛奶,走进屋,打开牛奶,滚出一个纸团,他展开纸团,只见上面写道:  国民党新近成立了梅花党特务组织,你的同学白薇是这个组织主席白敬斋的二女儿,又是梅花组织的联络员。你要设法弄到记有这个组织人名单的梅花图。  龙飞看后,吃了一惊。他迅速来到门口,可是哪里再有那个送奶工的影子。  他迅疾走进屋,关上门。  他有些紧张,坐立不安。白薇,她是国民党的特务,梅花党……  白薇旗袍上的大金梅花在他眼前不断叠现、闪烁……  这一天,他寝食不安。  晚上,龙飞躺在床上。  屋内一片黑暗,他没有开灯,尽力梳理着纷乱的头绪。他心里想着,为什么好几天白薇没有来上学。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  窗户开了,扔进一个小纸团。  龙飞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事不宜迟,明日下午2时莫愁湖东畔。一号。  第二日下午2时许。  龙飞来到莫愁湖东畔。  岸上的一个花伞下,白薇身着三点式玫瑰色游泳衣正在看一份画报。  一会儿又出现一个时髦的年轻漂亮女郎,她身着三点式大金梅花装饰的红色游泳衣,戴着一副墨镜,来到白薇的身边。她叫黄栌,梅花组织副主席黄飞虎的大女儿。  黄栌说:“小薇,你也来了?”  白薇说:“老同学见面不容易。”  黄栌坐到白薇旁边,小声问:“带来了吗?”  白薇点点头,把画报递给她。  白薇说:“文化周刊又推出一批明星,又靓又潇洒。”  黄栌柔声道:“是吗?真是各领风s数百年啊!”  黄栌接过画报,四下瞧瞧,起身走了。  黄栌朝白薇招手:“拜拜!”  白薇:“拜拜!”  龙飞走了过去。  龙飞问:“白薇!你怎么在这里?”  白薇见到龙飞,有些惊慌,问:“龙飞,你怎么来了?”  龙飞说:“你一连几天没有音讯,我心里烦,到这散散心。”  白薇说:“最近家里事多,身体又没有完全恢复。”  龙飞问:“你为什么喜欢梅花?”  白薇喃喃地说:“因为它开在凄冷的冬天……”  白薇换了衣服,二人在一棵老槐树前坐下。  白薇从皮包里倒出一堆美国罐头和巧克力。  白薇说:“这是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罐头和巧克力,你尝尝。味道跟咱们中国的就是不一样。”  龙飞说:“我还没见过你爸爸呢。”  白薇听了,心头一沉,若有所思。  龙飞说:“你到过我宿舍,我还没去过你家呢。”  白薇心事重重地望着湖面。  龙飞笑道:“你该不是蒲松龄笔下的狐仙,不会没有家吧?”  白薇笑道:“我是侠女,以四海为家。”  这时,几个小地痞凑了上来。  地痞甲说:“嗬,小姐们儿,盘子还真够靓的!”  地痞乙说:“可不是,身条也不错嘛。”  地痞丙说:“这打扮还够飒的。”  地痞丁说:“哥儿几个,上呀!开开荤。”  地痞们围住白薇,动手动脚。

一只绣花鞋(三)(3)

龙飞见状大怒,奋勇上前,他会些拳脚功夫。  龙飞一脚将地痞甲踢入湖中。  其他地痞忽地从怀里拔出菜刀,朝龙飞扑来。  地痞乙说:“我们是菜刀帮的,哥儿几个,咱们谁也甭含糊,朝这个小白脸,开刀!”  地痞们扬刀围定龙飞。  龙飞左突右撞,情势危急。  忽然,地痞们纷纷应声倒地。  原来白薇在一旁冷眼观战,悄悄拔出头发上的梅花针,几支梅花针扎中了地痞们的眼睛,地痞们呼啸一声。抱头鼠窜。  龙飞对白薇赞道:“没想到你还会打暗器。”  白薇笑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二人走出莫愁湖走入停在路旁的雪弗莱轿车里。  白薇驾车,龙飞坐在一边。  白薇说:“想不到你拳脚也不错,拜的哪里的山门?”  龙飞回答:“小时候在家乡的寺庙里跟一个老和尚学的,雕虫小技。”  龙飞又说:“明年新年,我建议话剧排演《白蛇传》,我演许仙,你演白娘子。”  白薇叹了一口气:“可惜不能如愿了。”  龙飞问:“怎么?”  白薇说:“现在外面很乱,共产党的jūn_duì就要开过来了,爸爸要送我到美国去读硕士学位。”  龙飞假装叹了一口气,望着车窗外的夕阳说:“难道我们就像这落日的晚霞一样?”  白薇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雪弗莱轿车又行了一程,白薇将车停住,对龙飞说:“好了,离学校不远了,你该下车了,咱们后会有期!”  白薇眼里噙着泪花与龙飞轻轻道别。  白薇趴在方向盘上抽泣着,她的双肩颤抖着。  雪弗莱轿车驶入紫金山,飞快沿着山道疾驶。一路上那些哨卡的士兵一见白薇车上的标志,都举手敬礼。  在淡淡的晚霞中,紫金山更显得幽奇,山林之中,透出几抹淡绿,几团水红,山腰上的白色别墅,时隐时现,素雅淡泊,勾勒出一个虚幻的魔鬼世界。  那便是梅花组织总部。  白薇驾车来到后山腰一座别墅里,这是一个白色的洋楼群,周围有火红的野枫林。两个便衣特务朝她打了一个榧子,白薇伸出嫩藕般的左臂,朝他们一个飞吻,把汽车停在院内。一个胖胖的家伙从楼里走出来,他五十多岁,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一口黄板牙,斜挂着一只左轮手枪。  白薇问道:“金老歪,老头子叫我回来干什么?”  金老歪是白敬斋的副官,跟随白敬斋多年,此人原是河南一个土匪头子,打得一手好枪,有“神枪金老歪”的绰号。他一见白薇回来了,一躬腰,说道:“局势不妙,###快过来了,老头子正召集紧急会议,大小姐和黄飞虎也到了,就差你了。”  白薇撞上车门,匆匆走上台阶,说道:“我换换衣服就来。”说着拐过右边的一条游廊,朝后边走去了。  白薇来到后面的一幢小楼里,这是自己的房间,她迅速脱下西服裙,换上便装,又轻轻搽了一些薄粉,往柔软的头发上撒了点香水,一扭身出去了。  白薇来到主楼的客厅内,客厅内烟雾腾腾,梅花党党魁、pp组织头子白敬斋正在主持会议,客厅里密密匝匝坐着40多人。白薇一眼发现了姐姐白蔷。  白蔷正坐在屋角的一个沙发上,此时斜靠在带银点儿的蓝绸沙发靠垫上,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夹着一只美国香烟。她穿着一条白底子绣粉红色玫瑰花的绸裤,露出两只小巧玲珑的脚,拖着一对嵌金镶珠的小拖鞋;上身穿一件藕荷色的长衫,袖口宽大,银线滚边,珍珠作纽扣,外面套一件银狐色的坎肩,前面有一处心形的缺口,露出半双象牙般的茹房。她头发浓密,黑里透亮,一双又大又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笔直的鼻子,珊瑚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白蔷看见了妹妹白薇,朝她一招手,白薇来到姐姐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好吗?”白薇轻声问白蔷,并吻了她脸颊一下。  “凑合混吧。”白蔷放荡地一跷腿,说:“腐败,国民党,完喽!”  “嘘!”坐在左边的黄飞虎用手势制止了白蔷说话,示意她不要讲话,专心听白敬斋发言。  黄飞虎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原是军统局的专员,现在是梅花党的第二号人物。他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有一副虎脸和两颗龇出的虎牙。他的衣着简单朴素,穿湖蓝长衫,手里摆着一对铜球。  白敬斋年过六旬,有绅士风度,雍容华贵,一脸肃穆之情。他身穿月白色长衫,那副不断泛光的金丝眼镜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白敬斋的声音不紧不慢,在客厅内回荡:“国难当头,人人有责。###长驱直入,挥戈南下,国军节节溃败。国军将领平时营私舞弊,虚度年华,私囊饱满。正当国家用人之际,却仓皇溃败,一败涂地,可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这些饭桶庸才,却一泻千里,国府不保,蒋总统训示……”  说到此时;客厅内大小头目唰地站起,一起立正,客厅内鸦雀无声。  白敬斋抑扬顿挫说道:“潜伏,退避三舍,以图东山再起。”  一忽儿,众人坐下。  白敬斋又说下去:“今日我请诸位前来,就是希望诸位在###压境之际,休要惊慌失措,要镇定魂魄,积极发展民族精英,部署退却,以求布下网络,伺机完成反攻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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