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岁岁眼睛一眯,想陷害她,没门!
她在混乱中,用椅子作障碍,脚下轻轻的向前一伸,将扑过来的冯云云一绊,生生的让她换了个方向,朝着小五的胸前倒去。
小五听见父亲的声音,想要收手,眼前却晃来一个庞然大物,她下意识的用手掌将那东西向外一推,只听一声惨叫,紧接着便响起了落水的声音。
冯岁岁微微一笑,很好,她不是喜欢装白莲花吗?白莲花长在湖里,她可不得下水吸收吸收天地精华,才能更好的当一朵白莲?
这天气,下去了就别想好好的上来。这么喜欢说风凉话,那就多凉快凉快。
笑容只在一瞬间,她将身子向前靠了靠,翠荷立马领回了她的意思,用手指在没人看到地方,轻轻地放在五小姐的臀上,狠狠的一扭。
小五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身下一痛,她疼的蹦了起来,往她身上靠的冯岁岁,被她一把推搡了开。
冯岁岁顺着力气往亭子的边缘一倒,几乎半个身子要掉进了湖里。
只听一声惊呼。
“小心——”
第2章 她要退婚
冯岁岁眼睛微眯,一把扯住柱子,这才勉强没有掉下去。
镇国公差点没被这几个女儿气吐了血,今日离王殿下在礼部侍郎之子的陪同下,前来赔礼道歉,言要与他长女退婚。
他自然是不同意,且不说他大女儿对离王的一片心意,若是被退婚了,只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再言她母亲临去之前,再三嘱咐定要促成这段好姻缘,他虽然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有所怨言,却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的。
他拒绝离王殿下的请求,离王沉默后想要见他长女一面,他不好一再抹了离王的脸面,只好带着他来找大女儿。
谁知道,看到了这场闹剧。
“还不快将大小姐和三小姐救上来?!”镇国公气的胡子都颤了颤。
镇国公此言一出,丫鬟婆子都往湖里跳,一时间明月湖却成了饺子汤。
翠荷一把将自家小姐捞了上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日故意撞倒小姐的丫鬟也在湖里了。”
冯岁岁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皎洁,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那日撞倒冯岁岁,将她婚书撞飞的丫鬟,便是小五的大丫鬟。她可不信小五那耿直的猪脑子能想到这些,恐怕是冯云云故意为之。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该一并下湖水里游上一圈,在这春日里,也算的上是个好观景。
离王负手站在镇国公的身后,他看见湖中心挥舞着手臂使劲挣扎的冯云云,向前一步后,被礼部侍郎之子姜堰拦下。
“男女有别,殿下出手不合礼法。”姜堰轻声道。
离王眼中迟疑了片刻,终究是站住了脚步。他来退婚是为了娶冯云云,但未退婚一日,他便是镇国公嫡长女的未婚夫婿一日。
若是他轻举妄动下水救了冯云云,只怕会落人把柄,被人诟病。
姜堰将目光放在了镇国公嫡长女的身上,眼睛微微的眯着,刚才他将她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这嫡长女看起来并不如传言一般草包。
这样想一想,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呢。
不过,不论她是草包与否,这样貌确实都有些惨不忍睹,他在心中默默补上。
镇国公看见湖里的婆子丫鬟将三女儿捞了出来,松了一口气之余,对着身后的两人赔罪道:“老夫管教不严,让两位见笑了。不若离王殿下与姜公子先移步前厅,老夫处理些家事后,再与二位详聊。”
姜堰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镇国公这老匹夫就是奸诈,他是想拖时间,届时告到皇上面前,饶是离王殿下再受宠爱,也不能再提退婚之事。
离王也听懂了言外之意,却也无可奈可。总不能不让人处理家事,硬在这搅和吧。
两人刚要告辞,却听到一个悦耳如清泉般的声音。
“父亲,女儿有事想与离王殿下一叙。”
离王垂头一看,这声音竟是冯岁岁发出的。
只见她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明月似的双眼清澄的毫无杂质。许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原因,她的眼神里有些恍惚,更多的却是倔强的逞能。
离王的心,被这眼神一望,难得的有些软了。明明她长得就连清秀都算不上,他却从那双如小鹿一般明亮的双眼中,看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了。
罢了,终究是他对不住这女子。三年前他对娶谁都无所谓,所以并不在乎未出生便定下的娃娃亲。而在参加镇国公夫人的丧礼时,他遇见了冯云云,那美好如云的女子。
她温柔动人,她善解人意,她才貌双全……不管是哪处,都比镇国公的嫡长女要完美,他通过与她书信来往,一颗心逐渐沉沦在她身上。
冯云云从未催促过他许下承诺,但他却从最近的书信中看出,她不日便要及笄,她的情绪很低落。
他为了让她安心,许下承诺,近日便退婚,争取在她及笄前与她定亲。
离王叹了口气,道:“大小姐有何事,便说吧。”
冯岁岁一只衣袖轻掩红唇,目光中尽是哀伤:“先王与我外祖父曾是挚友,在你我未出生时便约定下婚约。五妹今日出言不逊,言殿下与三妹早已私定终身。我知我这身份,配殿下是万万不足的,但却不能任由五妹诋毁殿下和三妹之间有私情。没成想我训了五妹几句,她便大打出手,连带着将三妹都一同殃及。”
她轻咳了一阵,眼中隐约能看到点点星光,那是因委屈而闪烁的泪光。
“今日,父亲也在,不如就请殿下讲清楚您与三妹之间的关系,也好让我们姐妹的关系重修于好。”
冯岁岁先是点明婚约是先王所定,并非她所强求来的。而后又抛出今日众小姐打架的缘由,毫不遮掩的将他和冯云云有私情的事情点出。
明眼人谁不知道离王对冯云云有情意,但大家虽心知肚明,却不会说出口。她偏偏不按套路出牌,她就要逼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