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去世之后,我便独自打理他留下来的花店。
他生前是个花痴——不要笑,这里的花痴指的是ai花如痴。他把这些花当作自己的孩子。
对此,我一直颇有微词。我们都快三十了,我想拥有一个真正的孩子。
命运却总是与我作对,直到丈夫突发心脏病去世,我都没能怀孕。而在此之前我们夫妇俩都在医院进行了身t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受孕几率很高。
或许是缘分不到,我叹息一声。
而丈夫去世的原因也有些蹊跷,他的家族和他本身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他甚至前两个月还在玩越野———这样一个酷ai户外活动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因为心脏病而去世。
可他的t征和法医给出的结果却令人无法生疑。
或许这就是命。
前半生过得太平顺了,后半生便开始颠簸。
我也因此并不喜欢这个花店——毕竟他就是在这里去世的。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在花店里忙一会儿就回家。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如果不是为了怀念丈夫,我可能会直接把它卖出去。可丈夫留给我的东西并不多,我只能好好地珍惜不是么。
“花越来越漂亮了老板娘。”顾客们最近都这样说。我却怎么都看不出来——诚然他们都是为花而来的ai花之人,而我只是生y地继承了丈夫的经营理论,对于花儿细微之处的变化,我是毫无察觉的。
“抱歉,这玫瑰只做展示用,我们不外售的。”
“啊,真是可惜,这么美的玫瑰。”
总是有顾客想买走这丛玫瑰。这玫瑰不像其它花儿一样,被剪去了根j束在一起,而是扎根在泥土里,也因此开得十分旺盛。丈夫生前的时候就十分喜ai它,总是说:“你看,多么可ai的孩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丛玫瑰竟不分季节地长久盛开,而顾客们也表示惊奇。我一直以为将花当作孩子十分病态,可现在它却成了唯一能真正寄托哀思的东西。
我想念丈夫的时候,总是抚m0这丛玫瑰,就好像在抚m0丈夫的手一样。而这天我正俯身打理它的时候,老同学推门进了花店。他最近经常来,我或许知道是为什么。刚刚丧夫的独身nv人,又有些姿se,总是让人惦记的。
坦白说,他人不坏。而我并不是全然感x的人,我得为我的以后做打算——而他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选择。
“茵,最近如何?”
“还好。老样子,碧螺春?”
“不必像招待客人一样,我——”他的脸逐渐绯红,最后将头低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是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你进来。”他闻言惊喜地抬起头。
我站起身想为他去沏茶,却突然感到手指微微刺痛,抬手一看,食指指腹正在涌出血。伤口不大,却很深,大概是刚刚抚弄玫瑰的时候被刺伤了。可为什么当时毫无察觉呢?
老同学在花店坐了一下午,他真是十分惊喜,絮絮叨叨地展望我俩的未来,我也用心听着。如果未来真的如他所说,那当然是美好的。只是——我说过,我的人生已经开始颠簸。
当天晚上闭店以后,我在店里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像往常一样,回家前我再次去看望那丛玫瑰。当我走近它的时候,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或许是过于浓郁的香气,我有些晕眩,为了避免摔倒,我不得不扶住手边的桌子。这丛花开得的确旺盛,旺盛到整间屋子都微微泛着玫红se,衬着这浓郁的香气,真是妖异的很。
我突然感到惊慌,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快逃,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太晚了。
我的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惊慌地看过去,居然是一枝玫瑰花j。花j的刺轻易地刺进了我的皮肤,那里立刻染了一圈殷红的血。它却有些兴奋似的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