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识字，我们就可以讨论……”说道这里，乔松柏突然也住口了。讨论什么？风花雪月吗？

乔家没有被问斩的时候，乔松柏在家里面谈论的就是这些。今年的花开得艳丽，风景宜人，值得出游。或吟诗作对，或写写锦绣文章。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值得吗？

没有经历过乞讨、偷窃的乔松柏会风花雪月、锦衣玉食，是理所当然的。诗中所说的那些艰苦，三吏三别的苦楚也不能让他落泪。

可如今他又如何直视风花雪月呢？所有的享受都是由别人的衣不蔽体、食不饱腹支撑的。

那么别的呢？自诩饱读诗书的乔松柏迷茫了。别的东西他还知道什么？看过少许兵法，但是他连jūn_duì的种类都搞不清楚。看过少许纵横、计谋之策，但是他至今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害得他家破人亡。

林安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看他呆愣着不说话也不走路，只好也跟着停下来，笑问他：“讨论什么啊？”

看着林安然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乔松柏更加无地自容。林安然无论如何，都有些技艺傍身，但是自己呢？熟读四书五经，除了一些大道理什么都说不出来。平生所赋，无非是风花雪月。

“我也不知道可以讨论什么……”迷茫地说出这句话，乔松柏羞愧难当，他在京城小神童的称号，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