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在现在,有幸已经预感到自己要做噩梦了。
第一反应,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用力掐了掐手臂,传来真实的疼痛,有幸才清醒地意识到,这事真实地发生了。
陆歧北本来没想亲自过来这个会,只是在看了老城区的历史发展资料后,他突然对这个案子有了另外的思路,就想顺便过来看看。
许多年后,陆歧北每每回想,无b感激这一天。
有幸原先清明的头脑瞬间变糟了。她早该联想到的,之前在晋城的时候,城市里大街小巷都在宣传“移动科技”,都是这个男人的手笔啊。
可这会儿,她即便想逃,也没机会了。
反而会弄巧成拙,变得更刺目。
她只好宽慰自己,竭力保持冷静地留在位置上。
会议主持人已经开始逐一介绍与会成员,首先介绍到“陆歧北”,男人只是微微颔首,简洁明了地说了句:“大家好。”
有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声熟悉低沉清澈的嗓音中弥散了。
她本以为自己再也听不到这样的声音了。
之后介绍到有幸,她起身示意了下,却刻意垂着头,侧脸的头发遮盖掉一部分面庞。但尽管如此,她仍然感受到男人如炬的目光投过来一瞬。
只那一瞬,就免不了让她莫名心虚。
介绍完人,会议终于拉开了序幕。
有幸发现陆歧北也是只是临时起意来旁听,商业方案报告的说明和后续答疑全权交给了公司里的各个经理。
她悄悄松了口气。
这倒还好,要是他亲自负责,有幸接下来天天都得头皮发麻。
会议进行到快结束的时候,上面的经理突然cue到了有幸:“居民代表,请问你还有什么意见吗?我司向来主张和平友好公正的处事准则,你可以提一提,我们会纳入考虑。”
有幸立刻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她紧张了,大脑似乎迟滞运转。
在这万分尴尬的境地里,她听见久远的那个男声又响了起来:“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是从事……”
有幸听到自己的声音随后僵y地响起:“我在老街开了家花店。”
“好,冒昧地请问一下,您贵姓?”
“免贵姓何。”
“ok,”说话间,陆歧北不知怎么地站了起来,他随x地迈了几步,走到接触投屏前,划出了一个界面:“何小姐,您能透露一下您一个月的营业额有多少吗?”
有幸报出了一个数字。
男人不知道怎么c作了几下,界面上就放出了一组数据,他说:“这是根据我们这几年来在晋城推行移动经济大数据总结出来的方式,可以看到,何小姐的花店要是能采纳我们的移动支付和自助购物t验,您的营业额可以增长1.5倍。”
有幸惊诧地抬起头,目光在这一秒终于和男人有所汇聚,她刷地白了脸。
陆歧北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只是飞快地略了过去。
在这一刻,有幸感到侥幸的同时又t会到一gu失落。她猜的对,他确实断片了,根本不记得她的样子。
再者,五年时间,她从曾经的短发留成了及腰的长发,也变了不少。
即便当年有点印象,现在也肯定重合不上。
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只是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可她的脑子里却还在重播男人刚刚那轻描淡写的一瞥。
太没用了。
有幸的眼眶热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