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府?”陈恪的心更紧了:“干嘛去?”
“她就那么从大门进去,把赵宗晖暴揍一顿,据说打得他有进气没出气,肋骨都断了一半,”绮萱儿一脸神往道:“然后又从大门出去,骑上栓在门口的马扬长而去,从头到尾,王府的护卫都没敢拦她。”
“……”陈恪点点头,没说话。
“人们都在议论,赵宗晖怎么得罪了柳姑娘。让她出门之前,还得专程去打一顿?”绮萱儿掩口笑道:“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奴家是不知道的。”
“促狭。”陈恪尴尬的笑笑,赶紧换个话题道:“你找我,不会是专门来八卦的吧。”
“公子贵人忘事多,你可是许我在会试之后,教奴奴度曲的呢。”绮萱儿轻轻握着他的手道:“怕被人插了号,奴奴先把名报上。”
“好,过两天你就来学。”说话间走到街口,陈恪松开她的手道:“不过不是我教你,我找个人教你。”
“公子,奴奴可只想让你教。”绮萱儿可怜兮兮道:“你却让我拜哪门子师傅?”
“杜清霜杜师傅怎么样?”
“啊……”绮萱儿登时惊喜道:“公子真能说动杜大家?”
“试试吧。”陈恪笑道:“要是她不答应,我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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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五郎和苏轼被抓进一户深宅大院,到了客堂中,家丁给他们松开渔网,一个身穿锦袍的虬髯男子出来与他们相见,抱拳道:“得罪得罪,本人王咸融,用这种方式请二位公子来,实在唐突了。”
尽管五郎和苏轼对京中官场并不熟悉,但对王咸融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此人的祖父王超,为宋太宗和真宗朝禁军大帅,父亲王德用,在本朝出为大将,入居枢相。他自己也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同族兄弟二十七人,皆以材武闻于时,继登显仕,或遥领州郡,或擢在禁军。
虽然王家十分低调,但谁也不能不承认,如今大宋朝第一将门,非其莫属。
苏轼忙还礼道:“哪里哪里,汴京风俗而已,谈不上唐突。”
“请二位公子上座,”王咸融对苏轼的印象极好,抱拳道:“本人膝下只有一女,长得并不丑陋,愿意嫁与公子为妻,不知可否?”
“这个么……”苏轼深深鞠了一躬,笑着推辞道:“小生出身寒微,如能高攀,固然是件幸事,要不你等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再说,如何?”
“你家在哪里?”
“蜀中。”
“……”王咸融微微不悦道:“公子莫非消遣我?”
“非敢消遣尊驾,只是小生家教甚严,没胆擅自停妻再娶。”苏轼摇头笑笑,把五郎推出去道:“我这兄弟可是单身,也是本科贡生。”
王咸融一看五郎,好家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应该是最大号的贡士了吧?出于礼貌,他问道:“那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没兴趣。”五郎摇摇头,对苏轼道:“咱们走吧。”
“怎么,莫非公子瞧不上寒家?”王咸融奇怪问道。
“不是,我这样子小娘见了都害怕。”五郎摇摇头道:“你舍得让闺女整天对着个钟馗啊。”
“这话不对。”苏轼笑道:“好叫王殿帅知道,我这兄弟文武全才,忠厚老实,没有啥不良嗜好,实在是东床快婿的理想人选。虽然长得是粗犷了点,但这样的男人有安全感,可以保护好令爱。”
王咸融本来想送客了,让苏轼这样一说,觉着也有道理,低声吩咐管家几句。管家便转入后堂,不一会儿又转出来,附耳禀报起来。
听了管家的话,王咸融颇感意外,望向五郎道:“我闺女说,你看着不凶,倒蛮敦厚的,你若愿意,便应一声,让家里人来下聘吧。”
“这么急?”苏轼瞪大眼道。
“都是这样的。”王咸融有些尴尬道:“先定下来再说么。”
“成。”五郎点头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爹和我哥说。”
“等等……”苏轼把他拉一边,小声道:“你不怕新娘子是个无盐嫫母?”
“她都不怕我,我怎么会怕她?”五郎大义凛然道:“这还是我第一回,遇到不怕我的小娘呢。”
待两人说完了,王咸融拉住五郎的胳膊道:“贤婿在家里吃酒,就让贵友去请令尊和令兄吧。”
“好,我去请。”苏轼朝五郎挤眉弄眼道:“要是知道你被捉了,陈叔叔和我妹夫,肯定要乐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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