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圈状的法阵,圈外的上下左右都摆着一个高架火盆,我总觉得这个阵势不像是施大招,而像篝火晚会。
我盘腿坐在法阵中心,一言不发地盯着圈外的海楼。
自从来到黑珊瑚岛,他就没有再露出过笑容,我知道他很难受,因为我也一样。
昨天稻子问我,愿不愿意解开诅咒?
想想也是可笑,我们所有人因为这个诅咒折腾了几辈子,如今找到解除的方法,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解了诅咒,我就要回归这片海洋,和海楼人海相隔,我舍不得。
可是只有解了诅咒,海楼才可以解脱,不必担心随时会被心魔吞噬自我意识,成为一个报复工具。
海楼右手上的手链是稻子给的,诅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早,那颗安魂珠是为了保持海楼的清醒,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我不能再让他受这个苦了。
稻子往四个火盆里丢进几张画着暗金符文的符纸,赤红的火焰瞬间燃起,挣脱束缚般地朝天空吐着火舌。
随后他咬破食指,把血液滴在一个通体漆黑的六棱镜中。
稻子说这叫照妖镜,虽然我并不是妖,但是用法还是相通的。
照妖镜不是照一下就能显现出使用对象的本体,它的用法其实并没有它的名字那么正派,它有点像吸星大法,通过吞噬使用对象的生命力,让对方再无余力维持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