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静看著陈家二老,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陈小竹的请托,跑来和他们交涉。这事和她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关系,怎么算、怎么轮,都不应该是由她出面的。
“伯父、伯母,”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一下心跳。“我知道你们会很生气,不过,邓肯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两老无动于衷的表情,让她更是紧张,深怕他们突然来个大爆发。
“他不但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且风度翩翩,而且房子、车子和银子一应俱全;他在纽约还开了家不小的投资理财顾问公司,每年盈收有三十几亿台币,这样的女婿打著灯笼都没地方找,所以……”
“也好,”陈父首度开门。“小竹年纪都这么大了,该是找个人嫁的时候。”
“是啊,我本来还想,就算拉她去相亲,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娶个这么懒的女人当老婆。”陈母附和道:“现在既然有人敢娶她,是外国人也无所谓。”
江文静听著两老的对话,哑口无言得不知如何应对。
“反正我们也没出过国,要是小竹嫁给了个外国人,我们还可以顺便到美国玩个几天。”陈父已经开始盘算要是女儿嫁到美国之后的事了。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陈母这时想起了隔壁邻居前些日子才从美国玩回来,一直夸说美国有多好、又有多棒的。
江文静默默地在一旁听著两老兴高采烈的计画,半晌她有了个结论。
“伯父、伯母,这么说来,你们是不反对小竹嫁给邓肯了?”
“为什么要反对?”陈母这时喝了口茶。“有人要娶她,我们就要谢天谢地了,就算是个外国女婿也无所谓啦!”
“是啊,女儿爱上了个外国人……爱上了就爱上了,他们年轻人高兴就好,我们做父母的没意见啦!”
“对了,文静,我们小竹没和你一起回来喔?”两老这时才发现自个儿的女儿根本没回来。
“没有。”至此,江文静更弄不懂陈小竹要她代为求情的目的何在了。从头到尾两老根本没反对过,反而挺欢迎邓肯这个洋女婿似的。
“喔,这样啊!”陈母点点头。“对了,下回叫小竹把那个叫什么……”
“邓肯。”江文静在一旁提醒。
“对啦,就是他。叫小竹带那个邓肯回来一起吃个饭。”
“伯母,我会的。”此时江文静站起身。“伯母,我打个电话。”
当她拿起话筒时,突然有个邪恶,但效果绝对震撼的法子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她将话筒放回电话上,回头对陈家两老说:
“伯父、伯母,你们希不希望小竹早点结婚?”这答案是肯定的,想想以陈小竹的年纪在乡下地方可以算是老大不小了。
“当然啊,我们家就只剩小竹还没结婚。”陈家两老希望把女儿早早嫁出去的愿望是一致的。“再说她年纪也不小,早该结婚了。以前没催她,是因为没对象,现在有了男朋友,就要早点结婚,好让我们放心。”
“伯父、伯母,我有个方法可以让她在最短时间内出嫁。”哼!陈小竹以为她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吗?“不过,你们得配合我才行。”
“什么方法?”两老兴致勃勃的上前聆听江文静的方法。
半个小时过后,客厅里的三人皆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邓肯,你想我爸妈他们会不会很生气啊?”陈小竹枕在邓肯赤l的胸膛上,心里正担心著老家的情况。
她之所以找来江文静当她的说客,其目的不外乎自己没勇气面对极有可能勃然大怒的双亲;万一她父母反应激烈,那么她也好在第一时间逃离台湾。
“为什么要生气?”邓肯不以为然的说:“我有把握让你的父母接受我。”他自认本身条件不差,放诸天下求婿的标准,他可以算是超水准。
“唉!你不了解我们中国人。”她的手环住他的肩膀。“我父母不会希望我嫁给外国人的。”
不同源不同种,住的地方又远……虽然她平时也没多孝顺,但是她好歹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是吗?”她的动作让他有了反应。“我想这问题还远了点,现下有个必须马上解决的事情。”他将她向搂自己。
“什么事?”还会有什么事情比处理她父母的情更重要的?
“这个。”他抓住她的手,让她触碰到他已然挺立的男性特徵上。“你不觉得这问题更为迫切吗?”
陈小竹马上羞红了脸。“喂,人家在说正经的,你怎么在这时候还想到这种事啊!”
“没办法,是你太诱人,不是我自制力差。”吹捧女人的技巧,他学得可是很透彻。“你不会这么残忍要我忍下来吧!”嘴巴上虽然是要徵求她的同意,但实际上他已经抬高了腰部,让他的坚挺直抵她最私密的部位。
眼看著另一场激热情潮即将爆开的瞬间,江文静却带著陈家两老冲进了陈小竹的卧室。
“天啊!”首先发难的是陈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她的哭号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叫我以后有什么脸做人?”这两句话像是连珠炮的脱口而出。“我不行了,我看不下去了……”接著,便十分戏剧性的掩面夺门而出。
在床上的陈小竹和邓肯都不知怎么处理这变的一刻,直到陈母夺门而出后,邓肯直觉拉下在他身上的陈小竹,然后用薄被将她的身子整个包裹起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邓肯的怒气明显易见。
这种“抓j在床”的戏码似乎是不需要翻译就能接下去的。
陈父在听到邓肯有了反应后,马上忿怒的接口说:“做什么!你还胆敢顶嘴?我们陈家养了快三十年的女儿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你要我们小竹以后怎么做人!?”他中气十足的继续吼道:“我们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好歹也是三代清白的好人家。”他骂人的速度之快、词汇之丰富,就算国学大师在一旁也不见得比得过他。
原本做a做的事被人给打断心情就已经够不好了,而眼前这老人又莫名其妙的对著他们甩吼鬼叫的,更是让邓肯本就不太好的脾气,整个爆发出来。
就在他准备回嘴时,陈小竹及时阻止他,小小声的在他身后说:“他是我老爸。”就这么一句话,让原本话已经在嘴边的邓肯,收回了之前想大吵一架的念头。
他在追查陈小竹的住址的同时,也花了点时间了解中国人的习俗,习惯之类的。当然啦,必备的中文也学了几句。几乎每个中国人都对他表示,在婚姻当中,父母的赞成与否是婚姻能否成功与否的重要关键。
邓肯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自己在这种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动怒,要不然事情会比原本设想的要麻烦上许多。
“就算你是美国总统,只要有辱我女儿的清白,就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陈父像是骂上瘾似的,骂个不停。“要是你敢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我就要你直的进台湾,横的回美国……”
就在陈父骂得兴头上时,邓肯以生涩,但清楚的中文说道:
“爸爸,请将小猪嫁给我。”这头猪,不消说,就是陈小竹。没法子,罗马拼音听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什么猪?”突然听到一个洋人冒出一句中文来,陈父讶异的住了口,心里纳闷著:他们讲的事,怎么会和猪有关?他为什么又要娶猪呢?
“陈伯伯,是小竹啦!”江文静忍苦笑,为陈父翻译。“他说,请你把小竹嫁给他。”太值得了,就算在事后会被陈小竹追杀,她今天看到这幕也算值回票价了。
“什么?你这么快就答应了?”陈父怎么也没料到这个邓肯居然这么快就把他要的答案给说了出来,害得骂人正骂得过瘾的他深觉扫兴下已。
一直躲在邓肯身后的陈小竹一听到父亲这么说,马上就知道刚才她母亲的哀号、父亲的叫嚣一定是假的。
一想到这里,陈小竹立刻明白这整件事情是谁的主意了。
“江文静!”她推开邓肯,拉菩薄被直接站了起来。“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整我?”好歹她对江文静也算不错,了不起是三不五时要她开车接送、断粮时要她送食物……她居然就这么对她!
“没啊,想想你要是嫁给邓肯了,想必要远赴重洋,为了不让你忘记我这个朋友,所以想点特别的事,让你一辈子记得我。”如果陈小竹以为带她父母来“抓j”就了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来,小竹,对苦摄影机打声招呼吧!”
这时,她将巴掌大的摄影机拿在手上,然后镜头对准了陈小竹。没错,从他们破门而入后,她便已经开始全程录影;乖乖!女上男下……陈小竹背后全l演出再配上她未来丈夫的结实、壮硕的身材……嘿,嘿……以后要是拿到五专同学会上播放,可要害一群女人猛喷鼻血了,
“你……”陈小竹气得跳过邓肯,直扑向拿著摄影机的江文静。“我要将你五马分尸!”
“小竹,小心点,你的两点露出来喽!”虽然江文静的嘴里这么警告著,但是她可没漏拍这个独家镜头。“来吧,我才不怕你咧!”
趁著陈小竹和邓肯两人正和陈小竹身上的薄被奋战时,江文静赶紧拿著她的摄影机逃命去了。开玩笑,她以后的媒人礼金,还得要靠今天拍的这卷“珍贵史料”来加码呢!
现在,她得赶快回家,要她老公载她去避难才是。当然啦,陈小竹的婚礼,她是肯定不会错过的;下过,在这之前,她恐怕得消失好一段时间喽!
跋
一直到最近,才恍然大悟——喔,原来可以写后记啊!知道了这事之后,使开始兴致勃勃的想著,我的处女后记该怎么写,想著、想著,怎么想都是想列在这本小说写作期间的事。
其实呢,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滑直排轮摔断脚踩,连韧带也一并断掉而己!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彻心肺”,什么又叫“第五级疼痛”。听说疼痛分十级,生产是第十级,而断手断脚之类的排中间……现在终于知道我老妈生我有多么的伟大了!而断个脚踝让我痛得差点昏厥、冷汗直流……这样的我,实在不能想像生产会有多痛了。
好了,断腿之后,当然是负伤回家,然后紧急到医院挂急诊,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后,有个肚凸、头光的大牌医生走了过来,看了眼我的脚踝,说:“肯定断了,去照张x光。”然后,我就坐著轮椅被人带去照了生平第一张x光片。
脚踝当然是断了,那位医生的反应也很简单——要嘛,开刀;要不就裹六个礼拜的石膏。结果,我的脚裹上了石膏,可是脚部疼痛仍然没有和缓,而那位医生只丢了句“下个礼拜回来复诊”的话,然后就走得看不见人影……
光y似箭、岁月如梭,很快的一个礼拜过去了。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又带我回到医院挂了骨科门诊,而我又照了另外一张x光片……
“不行喔,你的韧带断了,这个还是要开刀。”门诊医生如是说。
“喔,是吗?”老实说,我那时没什么感觉。开刀嘛,就是被推进手术房,抬进手术抬,任医生在身上划上一刀,这边弄一弄、那边调一调,然后再把它给缝起来。“什么时候?”
医生看看手边的时间表,稀松平常的说:“就今天下午吧!等一下去办一办住院子续。”
“喔。”心里虽然觉得快了点,不过反正是一定得开刀的,早晚都定要挨这一刀的,那就今天吧!
其实,凭心而论,开刀的过程并不怎么可怕,可怕的定,打麻醉针的时候。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来,你的背再弯一点。”护士小姐要我在不到六十公分宽的手术抬上像煮熟的虾子般缩起身子。
“小姐,我已经很弯了。”我这个在开刀房裹最没分量的病人如是说。“再弯的话,就要被你们推下去了!”真的,我的身子有一半已经悬空了。
“怎么可能,我们会抓住你的。”护士小姐说:“好了,再弯一点。”然后我听到护士小姐对著旁边的某人说:“来,这个针就从这个地方c下去。”
接著腰髓一阵剌痛袭来。“好,慢慢地进去……慢慢地……”随著她的口号,我的疼痛也慢慢地增加。“没感觉列是不是?好,抽出来,再一次。”然后,我的疼痛,又从头来了一次。明明只要麻醉一次,我却被扎了两针。
过了没多久,麻醉开始起作用,护士小姐走到我的身边,问道:“你觉得如何?”
那时,我整个人平躺在手术抬上,一动也不能动,同时我的双手还被纱布绑住。我心相想:呵!我这模样,岂不就和被钉在十字架上耶稣基督同一个姿势吗?
“我的手麻麻的。”我照实的说:“而且我一直打牙颤,同时感觉呼吸困难。”真的,胸腔非常的沉重。
“麻麻的?”护士小姐对我所说的“麻麻”的比较有反应,接著她伸出食指在我身上东捏捏、西戳戳。“这样有没有感觉?”她边做动作,边问我的反应,而她一直戳列我的腋下时,我才说:“有,你在戳我的腋下。”
诸位看倌,一个半身麻醉的人,照理说只有腰部以下没有感觉,而此时的我,只剩一颗头能自由移动了……
在手术过程中,我感觉我待的并不是手术房,而是一个建筑工地。各种金属磨擦声,电锯转动声,敲打钉子的声音不断充斥在耳边……
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被人抬到病床上,也推出了手术室……不消说,这又是另一场疼痛的开始。
以上,就是我的开刀记——有点小惊险,也有点小乐趣,当然……这也是平生第一次的切身之“痛”。
而这本小说,就是我裹著石膏、柱著拐杖时所完成的。那时的我,哪都不能去,只能坐在家里想望著蓝天、挂记著白云、怀念著树稍微风……偶尔回眸,盯著我的电脑,苦思著小说的内容……
有一天,在家裹(仍是裹著石膏、柱著拐杖)时,我一脸悲凄的抓著我朋友的肩膀使劲的左右摇晃追问道:“你说,读者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女人了?”
“嗯……有……可能。”她被我摇得头昏脑胀,说出了实情。
“可是人家我只有x岁(嘿!不好意思,女人的年龄,秘密)而已啊!”老实说,目前我所写过的女士角里,只有一本的女士角的年龄低于我的实际年岁。
“谁叫你不写些青少年。”她很是现实的说。
“可是……我喜欢写成熟的女人啊!”
“那就没办法了。”她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啊……”此时的我,又抓著她的肩膀猛摇……
咦?怎么后记写著写著,就写列这儿来了?好了,重点是……重点是……对了,欢迎各位读者来信批评与指教。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