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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你说一路“噗突噗突”的法语赞叹议论也就算了,偏偏有两个不是法国人的小妞用英语这种梁田还算略懂的语言高声惊叹道:

“wow~hansomeman!〃

“oh!prttyboy~〃

明显不同范畴的两个形容词,着实让梁田冷了一下。最让他生气的是:boy就boy吧,说什么pretty……

梁田觉得塞纳河的水倒没什么特别的,自己是从山里来的,好山好水那是从小见惯了的,哪还稀奇。比较让他注意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流浪艺人们。

他们一看就像常驻巴黎的“扎根”艺人,人人身上的慵懒劲完全是巴黎的基调。就连拉小提琴的乐手都自顾自闭眼陶醉在完全自我是世界里。琴畔流出的音调就像梦境一样奇幻,跳跃,自我。

梁田这山里娃的音乐素养也怎么高,只觉得琴声凌乱刺耳,出于礼貌才没捂耳远离。

这时,梁田看见一个给人画像的小滩子,支在两旁招揽生意的几幅油画,素描,就算是梁田这种外行又外行的人都知道画得很好,只是画家本人打扮有点奇怪,一身波西米亚风格彩衣,一条巾围着头还遮住了大半张脸,两个灰褐色的眼睛倒是很熟悉的黄种人的样子。

“看……”

梁田习惯性的回身招呼司源,又突然想起自己还在气愤中呢,就又突然转回去,一人跑到那佳摊子前,装作很有研究地左瞧瞧右瞅瞅。

画家也不说话,慢悠悠伸出收在袖口里的一只手对梁田做了一个手势。

梁田摸摸口袋,里面有几张作为认钱教学教材的法郎,有点心动。不由看向业已走近是司源。待司源一点头,梁田向画家道了声“thankyou”,就面对画家坐下。还有些紧张,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的,跟老一辈人照相的姿势没什么两样。

“togeither?”画家开口问,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女声。

“ofcause。”回答的是司源,脆爽得很。

梁田没说话,只把凳子让出一半。许久不见男人坐下来,只是肩上多了一只手的重量。抬头仰望,男人眼睛里都是宠溺的笑。

梁田脸一红头一低:爱站就站吧,人高了不起啊!

笨笨傻傻是梁田没意识到,画家却发现了,司源站着的是河风吹来的方位,他默默替梁田档去了冷风。被风吹乱得凌乱的发梢遮挡不住星眸里迷人的柔波。

当下,有一抹奇异的光闪过画家的眼,但立即的,画家提笔刷刷刷作起画来,掩饰动作做的很好,司源并没有大决什么不对劲。

画家的动作很快,铅笔着纸胜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十几分钟后,画家搁笔,点头表示完成。

梁田呼出一口气,一直挺直的背弯了下去,还用手揉几乎笑僵的脸,动作活泼又可爱,惹得死源忍不住把手指触上去,轻轻抚摸刚被梁田自己重重虐待的脸颊。

梁田接过画家递过来的素描,仔细端详。

恩,画得果然很好,男人英俊挺拔的样子跃于纸上。呃……自己笑的好傻,好呆……

视线下移看到落款。

“坚硬如水……你是中国人?!”

梁田惊喜异常,大有老乡见老乡的喜悦。

司源拿过画稿一看,又飞快看了画家一眼,脸色陡的一变,突然突然一扔画稿转身就走。

“哎?”梁田心疼得拾起画稿,刚想向艺术遭人丢弃的画家致歉,一双有力的手臂就把他半提半抱的拖走了。

“还,还没给钱!”

梁田艰难回头,看到画家站了起来,宽大飘逸的衣裙在风中翻飞,似一朵绝艳的花。

。。。。。。。

“干嘛这么宝贝,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本少爷画的怎没见你看了有看,赞了又赞!”

梁田把画稿蝶好,放进他的百宝箱力,里面有他游历各国的战利品:东岛的大海螺,西班牙的牛仔帽,英国的一个小旧书寄卖店里淘来的《追忆似水年华》……

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梁田却喜欢的很,爱不释手的。

司源也不是没想给他在那些老店名店买些有意思的东西,梁田都一一坚决摇头说不要不喜欢。司源也没有勉强,因为在他心里,那些个被锁在防弹玻璃柜里,旁边站了保安的“镇店之宝”们。哪有多贵重,怎能配得上他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田?

梁田上了锁,那句“当然有不腻画的好一点点”的良心话到了嘴边生生忍住,变成一句真心话:

“起码,算是一张……合照嘛……”

这句话倒让司源很满意,脸上有了笑意:嗯,理由很充分,好好收着吧。

“这样说来,反倒是本少爷的不是了。竟然没想到和超级会摆pose的田去拍他几套大片。就在巴黎补上怎么样,回去再办婚礼!”

“才,才不要!”

被梁田这么果断拒绝,司源脸色立刻又黑又臭。

“现在,现在这样就,就很好了……”

梁田怕怕,连忙顺毛安抚野兽。

哼!这样还差不多。司源用下巴顶顶梁田的脑袋,小示惩戒。

嗯,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并不需要哪些世俗的形式来证明自己的爱和真心,况且,自己自有打算,另有安排。

小家伙虽然有时候会发傻露笨,对于这些却是很通达,许是心性单纯,简单,极易满足的缘故吧。

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便是最美好,最浪漫的事情了。

突然间,一股莫名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司源揽梁田进怀里,头埋在梁田的脖子间,似在寻求温暖和安慰。

“其实,我认识那个人。”闷闷的声音。

“啊?谁?”

“那个画家。”

“你认识她?”惊。

“嗯,她是我从未正式会过面的……母亲……”

“什么?!”大惊!

“很惊讶么?”

“不是,不,是,也不对……为什么,从未正式会面?”

“哼,我的父母亲为了他们的理想自由和爱,抛下本少爷,远走他乡,逍遥自在去了!”

从未向人倾吐过的话,司源面对梁田很自然就说了出来,可能因为想让他了解全部的自己吧。

这是在控诉么?梁田有些担心司源,想看看他的脸色却推不起人来。

“他的生活好像没有逍遥啊,靠街边画像维持生活……”

“算了吧!”司源终于露出脸来,捏捏梁田的鼻头。

“也只有你这小笨蛋会这样想,她才不是什么流浪艺人,有自己的画廊还世界巡展过几次。别浪费善良去可怜他们!”

现在想起来,画摊后面低头坐着,头埋在衣领里一幅打盹模样的人肯定是父亲没错了。怪不得当时总感觉怪怪的。

见司源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些微表情,梁田不由松了口气。

“从未谋面,却了解的这么清楚,你也很想念他们吧?”

“才没有!”司源立刻否认。“本少爷怎么可能!”

“可是他们肯定很想念你。你难道不觉得,她化装成流浪艺人路边摆摊,是在守株待兔……希望见你一面吗?”

“哼!本少爷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们的!”

司源吧“聪明过头”的梁田窝进怀里,两人连体婴儿一样窝进舒软的沙发。

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听说……我的名字是她她那边一个很有学问的老辈人起的,说是本少爷命里缺水。”

“嗯。”梁田难得见司大少爷回忆一回往事,乖巧地聆听着。

“你还记得画稿的题款呢?”

“嗯,坚硬如水。”

可是水是软的弱的,何来坚硬之说?

“还不懂得?那是在说你。”

“啊?”说我,说我是水?祸水?还坚硬?

梁田不可置信地撇撇嘴,自认姿色绝对不到祸水级别。

“你是我的水。我生命的源泉,心灵的骨骼,我存在的根本!”

呃……梁田低头假装听不懂中文。

就算刚去过莎士比亚的故乡,大少爷你也不要这么会“咏叹”啊,很不像平常的你诶。

才一个题款,就让你参透了生命的意义,这不是mǔ_zǐ连心是什么?

“明天,再去看看吧……”

“不去!”

虽然司大少爷拒绝得很果断,第二天还是非完全被迫的被梁田拉到了老地方。但那里哪里还有画摊的影子,连塞纳河的水都透着一股冷清。

其实,不远处的咖啡厅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偷看着是司源和梁田,见司源竟然真的被那个男孩拉着出现了,难以置信的互望了一眼,有突然欣慰起来:自家儿子,果然寻到了他的“水源”,没有彻底变成他们担心的冷酷之人。到底,苍天还是待他们不薄了。

隔着薄薄的玻璃窗,那些叹息没有能够传出去。

世间,最难解的果然是,心结。

霸道总裁与乡巴佬_三点水_第105章 分开旅行_小说_连城读书

no。105分开旅行

元宵节那天,司源终于带着尽情环游了将近一个月的梁田回到了山城,还很给司家老太爷面子回的是南园。

迟来的“团圆饭”气氛有些尴尬。在司老太爷面前,梁田仍旧小白兔的怯怯模样,手足都有些无错。司源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处之,不时给梁田夹菜,让他吃慢点,专心吃。

不过司老太爷倒不是很明显飞不愉快,而是正好相反,脸上隐约透着点喜色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饭后也不可能会有齐聚闲聊的事情发生,而且是彼此一个招呼都不打便各自回房。

司源先洗澡去了,梁田逗了会久别一月长大了一倍不止,已经有点陌生的小狗,有些招架不住它扑腰棉拖和裤脚的淘气劲,拿了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大海螺给它当玩具。小狗一见那漂亮的大玩意,兴奋地旺旺叫,扑上去就是一口——咔!

听的梁田牙都冷了,连忙抱起“呜呜”惨叫的小狗查看,小牙齿一个个好好的,倒没断或什么的,挣个:“大风吹“之类的外号,而且没一分钟就又开始撕咬梁田的裤脚,对那海螺倒是聪明的敬而远之了。

梁田好不容易才成功狗嘴救裤,逃出门的时候还不住感叹:真没想到,养狗这么费裤子……

逃回房间,趴在床上,梁田开了手提登q。

那个被男人着换的“田源”牌铃铛清晰大特写做的头像(其实,梁田还是怀念原先个头戴博士帽的土土头像的说。)一亮,消息来到的“滴滴”声立刻响成一片。

全部打开一看,大部分都是同学朋友们的春节祝福,追问去向,调侃隐居的留言。关了好几叠的对话框,梁田看到了一个留言,大吃一惊。

那是他阿弟梁右留的:阿左出事了,详细看邮件,快回电话!

出事!梁左出了什么事!梁田一惊之下几乎找不到光标,手忙脚乱看了留言板和邮件才弄清楚事情始末。

原来梁左那句打工还债并不是气头上说说而已,初八一过,他就瞒着梁父偷偷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村里几个青年下花州务工去了!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梁左那么会念书,成绩那么好,名牌大学就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就这样放弃了?!

都是因为自己,自己“死不悔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竟让那么优秀的弟弟自毁前程。自己刚才还在想着过几天开学回学校怎样怎样……

又想到自己的阿弟把梦想丢在身后,背个单薄行囊,独自奔赴花州的时候,自己不知是在哪个旅行圣地开怀畅游,还是在和男人肆意欢爱,梁田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竟然有自己这样自私又无用的哥哥……

司源边擦头发边走近梁田。

“怎么了?”

“我阿弟辍学下花州打工了!我——我要去花州找他!”

“花州那么大,你要怎么找?”

梁田顿时语塞,眉头越皱越紧。

司源其实对梁田震惊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在梁寨的时候,光听那个小子的声音就知道是个敢说敢做的蛮小子,脑筋死易冲动!再加上他在梁田逗狗的时候就登q进了梁田的空间,先梁田一步了解了事情始末。

说到这个,不妨来c个小花(大家表想到小狗……)。

话说司大少爷用的从来就是msn,为了只会用qq的梁田,申请了个顺溜的不得了的q号,只加了梁田一人还整天挂着。梁田不管什么时候登上都见他在线。

还极其霸道的独占了一个分组,着梁田坝备注名称改成“老公”……梁田在改还是做的艰难抉择钱委委屈屈改了,不过后来趁司源不注意偷偷加了个字,成了“老公公”,哈!

言归正传,司源就是见不得梁田伤神的模样,大咧咧往床上一躺,拉梁田进怀里。

“担心什么,花州是轩辕的老窝,蚂蚁都可以编号,要找个大活人还不容易。”

“啊,对啊!打电话请店长帮忙……”

司源一把拉回梁田,固定在怀里。才不让小家伙跟轩辕家那只野猫过多接触呢,被带坏了怎么办?

“本少爷早就跟轩辕打过招呼了,现在应该在找了。明天你一到花州就能看到人。”

“哦……”梁田趴回司源的胸口,安心多了。

“咦,早就?你怎么……”

“哼,现在才反应过来。胆敢忽视本少爷,该怎么惩罚好呢……”

司源眼里闪着光,假装冷笑,翻身压住了梁田。

厮闹了半夜,梁田被折腾得累极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担心找不到阿弟怎么办,一会又担心见了面该说什么,怎么说才能把人劝会学校。

就这样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又不敢开口催促男人。分秒算着挨了小半天,男人在亲自开了车门让他上车,又亲自给他关上了车门。

司源隔着玻璃示意梁田按下窗户,抚着他有些发青的黑眼圈,交代了一句:“路上好好睡一觉,睁眼就到了。”然后手指一挥,令司机开车。

“你……”车子往前轻轻一滑,男人就不见了踪影,梁田咽下后面半句“不陪我一起去么”。想想自己怎么越来越骄纵了,这么大个人了,去个花州有专车送还想要人陪……

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失落。忽然间感觉去花州的路程变漫长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完全不是昨夜的挨法能解决的,因为有巨大的空虚感包围着。

就那样愣愣坐着发呆。

司机老陈(难得司源还信任他)从后视镜看了梁田几回,见他还在发呆,就好心提醒道:“田少爷,累就躺会吧,路还远着呢。

梁田木木的摇摇头,又忽然想到男人临窗的交代,不由有些委屈:好好睡一觉,叫自己怎么睡得着嘛,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枕着男人的胳膊,习惯听着男人的心跳声入梦?……

梁田在宽阔舒适的后座侧身躺下,眼皮明明很重很沉,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很久,梁田听到前面的司机老陈压低声音接了个电话:“少爷……是,田少爷已经睡着了。是是!”

没由来的心理一甜,终于甘心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真的是睁眼就到了。

梁田由老陈引着走进某家工厂的员工宿舍的时候,看到梁左正往背包里塞最后一件衣服。

“阿弟!”

梁田喊出一句反而说不处其他话来。以为梁左打包时因为“闻风而逃”,双手紧紧拽住背包的带子。

梁左见了梁田,却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沉着的拉好背包拉链,往肩上一甩。

“阿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不!阿弟你不能这样辍学!是我不对,都是我是错!开学了,你快点回学校……”

“你不放手我怎么会学校?”

“啊?”完全出乎意料的状况,梁田又惊又愣。

梁左却突然看了眼梁田身后,脸色就变难看了。

“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想出这么几句话?真是个小笨蛋!”

梁田顺应肩上搭着的两条胳膊施的力,转过身去,反应是慢半拍的迟钝。

“……你,怎么……”

“怎么,本少爷来了你不高兴?”

梁田突然想起自家阿弟还在边上呢,低下头慌忙收拾脸上的惊喜表情。

“也……也不是不高兴的……”

梁左是在看不过眼自家阿哥一脸娇羞的任那个男人揽进怀里,重重扯回梁田报了半边在怀里的背包。

“我要回去了!”

“阿弟……”

走到门边的梁左回头看了一眼司源,然后看着梁田,道:“阿哥。我不怪你。但是……我不会认输的。”

无头无尾的几句话,把梁田弄得一头雾水,不知反应。

司源摇摇梁田:“走了,这里又脏又臭。我们坐飞机回去,至于你阿弟,自然有车送他回学校。”

“我才不会坐你家的车!仗势欺人,卑鄙小人!”走出不远的梁左猛的转身朝司源怒吼。

“阿弟……”梁田眼里是一片悲伤,阿弟说“不怪”,却比指着他鼻子骂更让他难受。

伸手拉回想要要去追人的梁田,司源朝两个手下使眼色,两人立刻会意去追人。

听到拐角传来一阵隐约的惊呼,司源冷笑了下:笑话,由得你说不坐就不坐么,绑也要绑回去。你小子出了什么事,伤心的还不是我家梁田,心疼头痛的还不是本少爷。

飞机上,梁田拉住司源帮他系安全带的手:

“你……究竟对我阿弟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司源非常不满梁田看恶人坏蛋一样的目光,惩罚般捏捏他的鼻头:“本少爷说,那五万块是借他的,十年内要十倍返还,否则……就让他的哥哥你,给本少爷做苦力!”

做苦力倒不怕,可是自己恐怕再来几个十年也是赚不到五万的十倍的吧?梁田觉得男人怎么突然有点像旧时候放高利贷的恶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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