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枪,跟着方纪瑛就往影剧院方向一路找过去。
一点头绪都没有,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是个犄角旮旯就过去找,直到林君劢的手下把二人拦下。
“初儿。”乔青崖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
乔若初赶紧跑出去迎接他,乔青崖激动的流了眼泪:“还好回来了,万一你有点事儿,我怎么对你地下的母亲交代呢。”他说。
进到屋子里,他见着林君劢就作揖打拱:“多谢林长官。”
林君劢傲慢地坐着,一反往日彬彬有礼的模样。
“乔老板,你手上的东西,赶紧烧了吧,握着只会惹麻烦。”他说。
乔青崖听到他的话,嘴唇抽动了几下,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灯光下,他看到了乔若初脖子里的血迹,顿时感觉手心冰冷,脚下轻浮。
林君劢的手下只和他说了事情的大概,并没有告诉他乔若初被打流血的事儿,刚才看见女儿的伤口,他的心都像被人剜了一块。
“林长官知道今晚绑架小女的人是谁吗?”乔青崖胆寒地问。
“我的手下已经连夜在审讯了。”林君劢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抽上。
“今日多亏了长官,我乔家……。”乔青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我该告辞了,你们再考虑考虑。”林君劢不想听他客套了。
他的意思是让乔青崖把手里的图纸烧了,他觉得那东西拿在手里,就是个祸害,连累的家人都跟着不得安宁。
第六十五章 欲嫁
乔青崖恭敬地把他送出门去,他转身对乔若初温和地说:“去医院看看伤口,别感染了。”
乔若初感激地点点头,跟着父亲一起把他和魏副官送到门外。
看着他的车走远了,乔青崖才慈爱地对女儿说:“爹对不起你呀,孩子。让你受苦了……”
他说不下去了,哽咽在喉咙里。
乔若初苦笑着安慰他:“阿爸,不怪您,以后我不出去玩就是了。”
乔青崖听了女儿的话沉重地叹了口气:“孩子,你被祖宗拖累了。”
“阿爸,别想那么多了,早些睡吧。”乔若初看到父亲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你的伤口,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找辜公子看看?”他问。
“已经涂了药。太晚了,辜公子可能也睡下了,明天再说吧。”乔若初不想夜里出门,她吓怕了。
“今晚让女儿住咱们隔壁吧?一个人在楼上怪怕的。”余姨太见fù_nǚ俩惊魂未定的样子,提议说。
乔若初想了想,同意了。
佣人给她换了床铺,已经子夜了。
伤口很痛,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渗水了,她悄悄找出家里备着的创伤药,又摸索着大概撒了一些。
熄灯后她躺到床上,疼痛让她的大脑很清醒,她一会儿回想自己被人弄走虐打的情形,一会儿又想起在林君劢的车上她脱掉上衣他为她上药的细节。
她的心情起起伏伏的,想到可怕的经历她的脸一阵白,想到他的时候,她的脸又一阵红。
一轮一轮白红之后,她终于平静下来了。
之后她困意浓浓,终于盖过了痛劲,趴着睡着了。
第二天,她困的起不来床,余姨太敲门问了三次她要不要去上学了,她才勉强爬了起来。
幸运的是,过了半夜,她的伤口结痂了,也没那么痛了。
“以后,每天叫老王去接你放学吧。”乔青崖今天亲自送女儿去上学。
他昨夜才睡了两三个钟头,中间还被噩梦惊醒了一次。
幸好女儿昨日被林君劢救了回来,否则出了事,他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乔若初进了教室,上课铃,方纪瑛就围了过来。
“昨晚林长官英雄救美啊。可苦了我了,吓都吓死了。”她悄声说。
乔若初今天围了条红色的羊绒流苏围巾,方纪瑛看不到她脖子上的结痂。
“谢谢你通知我父亲。”乔若初也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外人听见。
虽然没帮上什么忙,这份跑来跑去的热心她还是要承情的。
“若初,昨晚纪瑛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儿,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呢。”姚思桐指着自己不满血丝的眼睛凑过来说。
“让你们担心了。抱歉。”乔若初垂下羽睫,难过地说。
“你真命苦,怎么这么多人和你过意不去啊。上次……”方纪瑛是个大嘴巴,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藏不住事,与低调的方家有点违和。
姚思桐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捂住嘴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