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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直到被放开,心肺全都喘息不止,那个男人,依旧只是冷冷地擦拭掉血迹。舌头也被他咬伤了,还是一点也无所谓。苏洛在心悸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揪着板子,苏洛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大声的应了声:“没什么,被狗啃了!”

一旁知道发生什么事的jk满脸冷汗,偷瞧了眼不远处那人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就算他听到了,也只是冷淡的侧看了他一眼……

“哼!”苏洛也不以为意,继续看着场内进行的事。

其实明白的,是因为他的出现自己才有办法赶回来比分,否则在抵达终点前,不论比分是否赶上,他可能就先累垮了,然而不懂的是,他有何必要这么生气?

再思索他与那个刀疤男的对话,两人似乎先前就已认识,而且看似气氛怪异,似乎有什么过节……思绪蓦然一顿,随即又放松。

他没那么无聊,那种“认识不深所以不了解”的自怜想法他不会有,管他人怎么笑看他g本不了解他,如果已走到这却还没有这层认知,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能够开始,一切都不嫌晚。

想罢,又恢复好心情,看向场上,这时正好完分的人下场,换下一位上板。苏洛不禁讶道:“咦?怎么会是vick?他还没比完吗?”

rock转头过来解释:“本来他是早该结束了,却临时跑去换牌调开了序位……”笑了笑,又说:“他说等你们回来再上也不迟。”

基于对滑板的热爱与相惜,vick的表现的确令人惊艳,尤其是首次见他驾板的苏洛,眼里的赏识毫不吝惜。

一阵阵不绝于耳的尖叫声,苏洛觉得有趣,曲肘碰了碰旁边的人,“你弟不赖嘛!还有这么多粉丝啊?”

“那是当然的!vick可是上任冠军耶!”jk满脸骄傲,“虽然今年出赛资格变了,不过今年一定还是王子拿下!”

“哦?”苏洛不置可否,倒是……“王子?”

jk搔了搔头,也有些不意思,“是学校那些喜欢vick的人这样唤他的……”

板风华丽,技巧也很纯熟,俐落翻板更是得心应手。跃起的姿态衬着那头耀眼的金发,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的确不愧于高贵的头衔。

了然的点点头,苏洛眼里依然一片澄净,并无其他多余。对于比赛上的争冠问题,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毕竟,那不是他的本意。

“瑞哥。”jk突然朝他身后唤道。“王子今天的表现不太对唷。”

闻声,苏洛转头看了眼突然现身,难得一身西装革履的人,顺应了句:“他感觉很急躁。”

“你也看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更换板子不习惯……”松开领结,展岳瑞盯着场上的人,道:“这次的比赛果然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很喜欢第一名吗?”低笑声传来,苏洛奇怪的转头,“干嘛?我问得不对?”

“没,你问得很对。”回眸看着场上执板的人,男人眼里没有情绪,却依旧笑得惬意,“他啊……不知道呢。你何不自己问问他?”

好玩的看着少年蹙起眉头,男人这才道:“只是这一次对他来说,比过去任何一次都重要……”

比起一人执着这种胜利的方式,另一人所持的却是全然相反的结果。

年幼的王子小心翼翼的,想着从期盼的胜利之中获取长久以来都渴求的东西,这样的欲望,却远不如一位猎人以直接捕获的方法更为真切。

或许,就是那样的直接才显得心灵澄澈……

“以往的胜利不重要吗?”苏洛问。

“重要。”展岳瑞m了m少年的软发,不意外准确接受到不远处一道捎来的冷峻视线,却没收回手。

“只不过以前的胜利是为了别人,这次是为了自己。”

“以前?”

没多作说明,展岳瑞蓦地一脸苦恼,“看来我可得找个人再好好问问他了,不然我方今年的冠军位置就危险了呢……”

“我方?”苏洛跟上他的思维,回道:“你自己问不是更快?”

展岳瑞瞟了眼u板里的人,笑得不温不火:“我只是个商人呐,选手的私事不是我的管辖范围哦,那种小事交给他的教练就行,我只需要负责让他替我赚钱。”

这番冷酷的话从向来和煦微笑的人口中说出,竟不让人感到唐突或意外。然而苏洛仅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应了声,便随口问道:“他的板子怎么了?”

看着少年宝贝似抱着的红板,男人微微一笑,“坏了。”他讶,“你不知道原因?”

苏洛瞟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知道?”

低笑了声,展岳瑞伸手拿过他的板子,端详了会,道:“果真一模一样呢。”

“什么?”

将板子还给他,年长的男人笑得惬意,复又回头看着场上。“你似乎还不太了解这块板子。”

“这块板子怎样?”苏洛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爱板。没什么不对啊。

“看来他还没告诉你啊?”少年一脸奇怪,展岳瑞更是的笑得意味而深长,“这块板子……”

“瑞。”蓦地出声的人截断他的话,隐隐间带着警告。

见着走来的人是谁,苏洛突地脸色一沉,转头看向场内。这时场内vick正好时间到表,比完分且确定入赛。

展岳瑞好奇的挑起眉,打量的目光停在弟弟伤痕明显的嘴唇上,与另一位少年也是红肿的状况相比之下无异,实则伤口深度更甚。

真是有胆啊,到底是谁手下留情了……

赏识的目光瞟过少年身上,无视弟弟冷然的目光,年长者依旧打趣脱口道:“怎么?你们两个嘴巴会打架?”

“噗……”顾不得会被冷瞪,jk很没忍耐力的笑了出来。

一番调侃,让在场的脸色各不一。

刚回来的vick立即脸色丕变,冷不防chu鲁扯过擦肩而过的人,望见他嘴上的伤口时,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至极。“干嘛?”这时下一位上场的预备声响了,拧起眉,苏洛甩开他的手,挑起板子朝场内走了进去。

vick回头看着另一个人,唇瓣上的伤口横亘在那里,像是在号召宣示着什么……刺着他的双眼。

驾着红艳爱板,u板里的少年在计时器响起刹那开始弯膝带动板子,左右来回,技巧一如最熟悉的步调。最后一次的荡滑里,少年省略了来回所带来的冲势,脚上一使劲,直接冲出顶端,一个空中回旋同时带板shove-it︵注七︶,一百八十度漂亮完美回槽。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少年j采的流畅度令人目不转睛,场边的伙伴们也兴奋不已,然而同时,其中几人的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靖。”展岳瑞脸上难得严肃,唤了弟弟一声。

展靖尧神情看似未变的淡定,身形却早已伺机而动般j锐。两兄弟视线皆紧盯着场上,就连一旁的vick 也发现了不对劲。

果不其然──原本还顺畅自如的少年再次落回u槽那刻,板子却即时停住不再动。

四周哗然,就在众人不解而讶然的那刻,少年的右膝乍然一动,双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形再也支撑不住,就要往下跪倒──一双手臂适时伸出,稳稳的撑抱住了他。

这画面可真熟悉……苏洛苦笑的想着,抬起头来,自嘲道:“我到底要欠你几次啊……”

“哔哔──”计时器乍然停止,苏洛的心也跟着漏了一拍。

“未过十秒,他们当你是暂停而已。”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似一股安抚作用,刹那间即安心。

咬着唇,苏洛额间沁满汗滴,藉着他的手站稳。手撑在他肩上,右脚裤管被卷起时正好扯到关节,尽管忍住了,低低的痛吟仍是轻声泄出。

主审也派了代表过来了解状况,客气地问道:“展先生,这孩子他……还要继续参赛吗?”

放在肩上的手蓦然一紧,展靖尧抬眸看了他一眼,在四目交接瞬间,动作迅速拉下他的裤管,起身问:“后面还有序位?”

代表忙翻起资料,他们向来对展家存有敬畏,一紧张连手也不灵活,翻了半天才确定了人数:“有……还、还剩三位……”

手心传来的颤动越来越大,展靖尧回头,少年因为忍痛而紧咬住的地方新旧伤交错,红色细纹浅浅浮散开来。

屈身,展靖尧伸臂,在众所目光中打横抱起了少年。

“将他调到最后一位,五秒没上板就删掉。”冷厉的下完指示,他大步一跨走出了场内。

休息室内,布料被撕裂开来的声音响彻房间,随着布料的开敞,霎时露出底下白皙的腿部,然而在场众人莫不深吸了口气。

本该也是白净无瑕的膝关节边,此刻一大片瘀血而肿胀。深浅紫色间,隐约看得见血管爆裂的痕迹。vick满脸不敢置信,不觉脱口骂:“你是白痴啊!都这样了还上场?!”刚那圈shove-it……想必很痛。

“天啊……小洛,你怎么忍得了?”rock皱眉。

那明显刚创伤不久,而且是被硬物所撞击。沉吟了会,展岳瑞直接问道:“苏洛,你今天到过哪?”

看了那道背影一眼,苏洛也不隐瞒,回答:“旧极限公园。”

挑起眉,年长者似乎不意外,只是将目光掠过弟弟,转头丢了把钥匙给jk,说道:“去我车上把药拿过来。其他人跟我出去,不要挤在这里。”

直到人都清空,剩余的空间里仅存沉默回荡。

背着身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苏洛瞅着他的背影一会,才缓缓垂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一片惨不忍睹。很痛,然而耳边那些隐约传来撞击声,擦板声,还有人群稀落的喧闹声……

跟满室的寂静相成反比,却令人向往。

许久,空气里才传来一声低语:“我不会放弃的……”

“还想‘玩’?”下颔乍地被抬起,不知何时已走到身前的男人微微俯视着他,冷凛道:“你难道不知道节制吗?”

“我不是玩!”低吼着脱口,半晌,苏洛脸色难看的移开脸,避开那道冷厉像要穿透他的视线。

“我……”才走到这里而已……才到这里而已……不能放弃的……

紧咬着唇,膝盖上的疼痛却比不过他已然坚决的心意。

“总之我……”

“碰”一声,休息室的门霍地被大力推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jk拿出罐药抛给展靖尧,口气急道:“最后一位了!”

闻言,苏洛瞳孔微微放大,室内的气氛凝滞。

一分钟……只剩下一分钟了……

他下颚蓦地被攫住拉回,唇部顿时脱离开紧咬的齿间,余下的细红血迹被指尖轻轻拭过,转眼对上那双黑眸,犹然的清冷,深渊般幽邃。

“那就证明给我看。”总是波澜不惊,清冷到单调的声音这么对他说。

注七:shove-it,一百八十度转板身。这是比之前kick

flip 还要进阶的技巧。熟练才抓得到速度,不然会跟着板子一起摔。在跳起时,让板子“只”在脚下转,转几圈看个人能力。

第九章

站立在最顶端,苏洛脚下的板子前端已跨出了突面,关节隐隐间还在颤着,却已不复疼痛。蓄势待发中,就等秒数的开始。

等待间,苏洛不由得转头看向场外某一角,阳光打下光圈正好遮住了他的位置,隐约只能看见那道挺直的身形未变……但已足矣。

一袭微风吹拂而来,少年闭上眼睛轻吐了口气,阵阵凉意里,心头渐渐放松,右脚慢慢向内缩,由goofy 换成regular ︵注八︶,左脚转为重心支撑点。“哔──”前端压往下坠──黑与红在发丝飞扬交错间,一道艳红划过,板子带人向下往前俯滑而去。

几十秒的乘风间,却像不会停止般的长。身体在变化,本能的忘了曾有过的疼痛,每次翻转不再害怕或迟疑。

他不能害怕也无法迟疑,他仅有的,就是固守执着继续滑行腾跃。即使没睁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那双黑眸的视线。

就是这样……看着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看着他如何在风速中让自己攀高而行,看着他如何驾驭他给予的板子,看着他如何在身体与板子之间做出最完美的信任契合度。只要看着他……

脑海浮现当初沦陷时刹那,那抹无谓的身影如何跃出阳光停留在他眼里,熠熠光芒下,如何考验着板子的速度与极限……那样的清冷与傲然……

少年净朗的嘴角微微一扬,仿佛没有痛过,身体在瞬间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双脚即像有自我意识般,重力带起板子横向一翻,像那人抓板时的俐落弧度与速度,轮子极快的冲出了顶端,身形一转,三百六十度后落回轨道上──就像那人跃进他视线与左x之间般,这么狠狠的伤灼着他的眼。

赞扬的欢呼与掌声错落,这个少年,也正狠狠的绽放出神彩,捕获周围每一双紧盯着他灿烂光芒的视线。

“他的轮架似乎松了,是你调的吧?”

展岳瑞视线未转,问着一旁的人,盯着场内的表情颇带兴味。展靖尧没回话,凝聚视线的表情虽然淡定却瞬也不瞬,专注的眸光紧跟在u板里飞跃的身影上。

知道他不会回答,年长的那一方倒也无所谓,反正答案绝对如他所料。否则,还有谁能调得动那块板子呢……

另一旁始终沉默的金发少年,蓝眸紧抓在场上,抱着怀里属于他的板子,手上攥紧的力道像要撕裂它一般泄恨而抖动。

“哔哔──”计时器最后一声乍响,空中翻转的少年终于得以踏回板上,左脚撑住前端,稳住了落地时的速度,“喀”一声,全部静止在顶端上。

络绎不绝的掌声与欢呼霎时吵闹般响起,为这最后一场比分划下完美句点。少年转头,最后一眼烙进主审们高举起的拿分牌,模糊里终于看清楚自己拿下的数字。终于……熬过了!回过头,朝不远处的伙伴们溢出一抹带着傻劲而得意非凡的笑,紧绷过后的身体蓦地松懈,双脚顿时一软──身形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下,尖叫声中,从顶端滑摔而下的躯体再次安然无恙落进一双臂怀里。陷入无意识前,他看到那双冷冷俯睨着他的深眸倒映的只有他一个人,苏洛嘿嘿一笑,紧紧抓着他,阖起眼睛,呢喃地溢出了最后低语:“……累死了……混蛋……”

比分赛正式于一周前落幕,少了过去繁复的规定,今年街头录取额比往年各界分派选手加起来还要多,其中更有许多令人大开眼界的好手云集。

距离正式赛还有将近一个月,十月第二个周末正好连上美国columbus

day,连着几日空闲假期,一群人驶出车子拿出雪具,说走就走便浩浩荡荡上了西部雪峰。

深夜,四辆越野吉普一致行驶在山道上,后座始终未阖眼的少年凝视着窗外,夜黑里,沿路上山的白皓雪景只是微闪淡色,几乎难看清楚。

想起那人把药丢给他的神情,手也乖顺的拿出药膏擦揉着伤口。为了防范伤口拖延或恶化,这几日在众人视线盯紧下,药膏全照三餐加消夜,一次也马虎不得。

苏洛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车子里瞬时满是股药香,淡而不郁,清香自然,却还是有人不满想找碴。

刚苏醒的金发少年微皱着眉,没好气的转头,“臭死了!你就不能下车再擦吗?!”

扯开嘴角,苏洛笑容满面,手里的药罐递了过去,笑咪咪道:“要不要来一点?展靖尧给的哦!展家牌自创药膏,看你哪里有创伤,包你药到伤除……”

“你无聊!”懒得理他,vick嫌恶的回头,嘴里啐念着咒骂,一点也无平日高贵的形象。

一旁专心驾车的大个见状,笑着道:“你们两个真宝,久了其实也有一番趣味,感情不错嘛!”

“谁跟他感情不错啊!”

“谁跟他一番趣味啊!”

异口同声──车内顿时凝滞一分,直到双方互瞪了眼各自转开,呆了会的驾驶人终于忍峻不住大笑出声。“两个都很可爱嘛!”

另外两人再次爆吼出声:“谁很可爱啊!”

笑声里,车列终于抵达在山顶雪场。

深夜的雪场温度特别低,木屋外除了些零星的黄灯之外,就只有一盏高挂的大白灯围照着停车场。

因非冬季滑雪期,雪山上显得人迹稀少,更遑论会有人愿意一路行驶十余多个钟头上山,除了一行列的他们之外,顶多两、三辆停靠在木屋外的停车场上。

甫一下车,便在门外认出了那辆黑色吉普。

因为冬季赛道的事,那人提早一天上山。

裹着手套呵气,明知无人,苏洛仍旧贴着玻璃往车里头瞧,一片漆黑空荡,指尖蓦地一凉,原来是在外一夜的车子受冻,外壳全抚上了层薄薄白冰。才至秋季,雪山上的温度却已不容挑战。

“小洛!”jk见屋内没人,忙跑出来喊。

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少年走进屋内,吹呼着冻僵的指尖,环视了眼室内才发现竟是挺热闹,除了他们一群之外,还有几群也在大厅里等候房间分配。

雪场上唯一的七层楼高民宿极宽敞,为了应付一年两季的游客,房量必定可观,然而今日虽非滑雪季,滑雪的爱好者们仍趁着假期上来踩第一批雪,大半夜的,想必是赶搭夜登山车上来要房。

多了些人,整间民宿显得热闹许多。碍于他的脚伤不便,雪具全让伙伴们帮忙架去放了,等着配房,苏洛挨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黑压压一片,偶尔那片雪白像灰却又明亮,如果不在灯光范围内,几乎无法看清楚外头景象,不远处应是赛道的方向,在大半夜还亮着盏盏黄灯……

jk曾在车内提起那人也会在夜里试道,眼前似乎就可以想见远方r眼无法掌握的那一角,会有道细小黑影滑过白景。

“这么晚了,还在试赛道吗……”喃喃地,苏洛盯着窗外那一角的方向像在等待。

“小洛,进室内怎么不把外层衣物卸下,这样体温会一直暖和不了哦。”见他在室内还从头到脚包得紧紧,rock 说道。

“没关系啦,等下到房间再脱就好,现在我还想包着哦。”他最怕冷了,天生就像得活在夏季似的体质,一遇寒就只想将自己缩着衣服里。“苏洛,喏。”jk过来,递了把钥匙给他。“一楼房满了,你跟play住二楼房间,这样不用爬太多楼梯,对你脚方便些。”

“ok!”摆摆手,苏洛将钥匙抛给不远处正在搭讪的家伙,“小p,半夜你要是太吵,我就罚你讲一夜笑话!”

被指名者连忙蹭过来,枕在苏洛肩上,玩笑回道:“唉唷,为了女王你,我就是帮你暖床也没问题!”

play是伙里的搞笑王,油嘴滑舌惯了,平时爱把妹,对女人也挺有一手,最大嗜好就是耍宝。自从发现苏洛虽然长相跟哥哥般相像,话题度却是完全生冷不忌后,有色笑话讲起来更是毫不客气。

拍拍肩上的大狗狗,苏洛大笑。“那就走吧!”

二楼以上的房间各有个独立室外阳台,苏洛一进门不脱鞋带袜,直接打开落地窗走了出去。这样的高度,已足够他眺望黑夜里那整片连绵而排的白雪山景。

“好美……”赞叹和着冷风拂面,少年脸颊冻绯似的红。房间内,play正在排雪具。苏洛的那一套则全是从哥哥房里拿的,也因此,他才知道原来这群家伙当初会跟哥哥熟识,也是因为滑雪。

虽然一年他往来国外的时间不短,但相较起来,像滑雪这类需要地理与季节的运动,还是不若常年生活在国外,能将滑雪视为普通休闲活动的哥哥j通。

那他怎么会跟过来啊……

视线又转向那片渺茫似的雪白,苏洛眼眸霎时捕捉似的一亮,远方近处一块坡地,有道黑影腾空似迅速顺着一片雪白划过,不是反方向更远的赛道外,而是──“他回来了!”

回头昭告似大声的说完,没让play搞清楚,苏洛已一溜烟地朝门外跑了出去。

“不是脚痛嘛……还跑……”play搔搔头,念道。

又是跑又是跳,其实是忍着痛才急走到一楼大厅,见人正推门要进屋内,苏洛兴奋的脱下帽子,终于露出一直埋在衣领内的面容。

未觉从周围投s来的目光,笑容嘿嘿一扬,苏洛迎上来人,跳至他面前,开心道:“展靖尧!你回来了。”

一身雪气未退,来人拉高护目镜,微微蹙眉看着少年,“不休息出来干什么?”冷冷说罢,就要越过他,手臂突然被抓住。

“喂喂,展靖尧,教我滑雪嘛……”苏洛苦恼似的看着他。

审视的目光掠过他的膝盖,问:“你想残废?”

苏洛一愣,撇撇嘴。真冷酷啊,这臭家伙……

“小气鬼!”拉着他不肯放,苏洛神情有些哀怨的瞪着他。

微掀了下眉,展靖尧突然托起他的脸,看着他被冻红的脸颊与鼻尖,淡道:“在室内穿这么多,想冷死?”

拍开他的手,苏洛不高兴的反唇:“我就是怕冷啊!喂、你别跳脱话题,你到底教是不教我?”

拿过他的毛帽,伸手就往他头套下,弹x极佳的毛料可以拉至最底,速度极快的下拉便套住了整颗头,顿时完全遮住了整张脸,连冻红的脸颊连绯红的唇线也看不见。

“怕冷还想学。”

冷淡的声音隔着一层毛料传来,似乎带了些嘲笑味,苏洛微恼的拉开毛帽,人却早已转身。

“展靖尧,你这恶劣鬼!”气不过的朝那背影扬声一吼,压g没想过自己目前人在大厅,刚刚的一幕可能已被看戏的目光收尽。下一秒,果然传来一阵笑声,苏洛不怏的转过头,就见一个身着毛衣的家伙站在身后,目光带笑的看着他。

“嗨,又见面了。”

“你哪位?”

“你忘啦?上次极限比分,我们在室内场见过。”

迅速思索着记忆,苏洛认出了他,“哦……你是那个很哀怨被那家伙叫去降﹃五公分﹄的工作人员。”

那人不好意思搔了搔头,叹道:“为了那五公分,我可是费煞苦心重来很多次呢!对了,我叫neil,你呢?”

“苏洛。”回握他友好伸出的手,问道:“你也上来赶踩第一批雪?”

neil俏皮的眨眨眼,比了比自己身后一群坐在沙发上的家伙,“这次赛道是由展先生划场,所以我们都得跟过来听命啰……”

“原来如此。”撇撇嘴,苏洛了然的点点头,又道:“真可怜啊,还要听那家伙发号施令。”

微喨的声音故意似的大声说着,音量正好环绕整个大厅,不止neil,连身后那群工作人员也笑了。

“你真可爱,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如此对展先生。”

苏洛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他本来就不觉得他有什么可怕,顶多就那张死人脸冷了些,还有那股似有若无的野x。

neil跟着一笑,问道:“对了,刚听你们对话,你想学滑雪?”

提到这,少年端丽润红的脸庞马上又垮了,表情转换之快,让人为之一愕。neil连忙安慰道:“没关系,想学我们可以教你哦!反正你有滑板底子,学起来一定很快!”

闻言,苏洛只是眼眉略微一掀,表情却无变动。此言乍听下挺有趣,可却又不是那么有劲……原来,只要不是他,就无意义了。

见他犹豫,neil又道:“不用怕麻烦,反正我们白天都有空哦!”

他身后那群同是工作人员的伙伴们,也是积极邀约着。

犹豫半晌,想到明日大伙可能也冲去玩了,自己必定很无聊。他一向静不住,见他们热情,自己也好玩,点点头,正要开口说好,却见neil突然双眼微瞠看着他身后。

“展先生……”

嗯……展?还未转头搞清楚,腰蓦地被只臂膀环过,身体瞬间悬空,双手已本能抓住男人背部以防摔下,望着地板的距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拦腰抬在肩上。

“展、展靖尧?!你……”下意识开始扭动挣扎,未料,原先环在腰上的手竟警告x的转按在臀间轻拍了下,苏洛脸上一窘,竟也不敢再动。

无视在场者们脸上的错愕,展靖尧淡眸回首,问:“他脚有伤,怎么学?”

neil愣住,没想到会被如此一问,然而他们的确不知道苏洛有伤在身,虽然是出于好意,仍道:“抱歉,展先生,我们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冷冷抛下最后一句,展靖尧便转身举步上楼。

虽然肩上扛了个人,但展靖尧一路步上四楼的步履却依然稳健而实。

手紧抓着男人背部,苏洛腰腹抵在结实的肩头上,一路却未曾感到颠簸或不适,虽然如此,这样的姿势与画面还是令人陷入窘境。

他又不是布袋,有必要这样扛着走吗……挫败的这么想着,手也拍了拍身下坚实的背脊,喊道:“喂,放我下来啦……我自己可以走。”

闻风不动,展靖尧迳自继续朝着楼上走,对偶尔路过的人视而不见,直至已在自己房内,才松手将他放到沙发上。

身体终于不再呈现悬空状,苏洛这才踏实的靠着椅背,抬眼瞪着走近的男人,才要开口,外套突然被拉开,他一怔。

“你干嘛?”外套被褪下后,接着是上身衣摆被往反方向拉,双手自然而然的跟着举高任衣物脱离自己。

“很冷耶!”只剩单薄棉衣的身体接触到冷空气,肩膀蓦然缩起抖瑟几下,一条毯子被扔了过来。

展靖尧淡淡瞥了眼。“空调不是开了?”

裹着毛毯,苏洛没好气的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可以跟冷空气共存吗?”而且暖气他也才刚打开吧?这种天,谁受得了突然少了衣物遮蔽啊。

一番明嘲暗讽的话,听的人却没多大反应,拿出药膏,展靖尧走近,一把拉高他的裤管,沾了些药抹上他的膝关节。

紧绷的骨骼沾到凉意微颤了下,霎时轻松些,闻着那股药味,感受他拿捏恰好的力道,苏洛问:“你总是随身带着药?”

停下推药的动作,展靖尧审视着面积偌大的瘀血。原本肿胀的血块已推开不少,深浓的颜色渐渐淡去,接下来如有照实推药,再要不了几天便又能赶在开赛前无虞上板。

“你以为你玩的运动很安全?”起身,双手交叠脱下上衣前他反问。

苏洛怔了怔,霎时连眉眼都笑了开来,扬起脸,他紧盯着他,问道:“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啰?”

闻言,已然褪下衣物,露出底下结实身材的男人表情依旧淡漠,只是稍嫌回话多余的睨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走进浴室。

“哼!”无所谓他的反应,这时身体终于不再畏冷,比起一堆厚重衣物所带来的温度还要暖和得多,舒服的后仰躺进沙发里,苏洛得意的笑了开来。

“反正我就当你是默认啰!”

过午的阳光打进落地窗,正好落到靠外的一张单人床上。驼色床单微微隆起,却只露出底下一撮头发,在薄黄里闪烁又黑又红的光泽。

紧裹在棉被里蜷伏的身体动了动,终于慢慢浮现出一颗完整的头颅和脸庞,浏海下犹紧闭着眼,挣扎了会,长睫轻轻一颤才睁开。薄金的阳光波波不息地打进来,微微驱走些寒意。苏洛揉了揉一上山就堵塞的鼻翼,四周少了股清药味……茫然了下,才裹着被单坐了起来,随手搔了搔软发。

“怎么回来的啊……”有些迟顿的思考了下,无奈睡着就像彻底昏死一样,就算被搬动也不会有多大反应,更别说是印象。于是想不到就不想了,他盯着窗外的雪景发了下呆,才慢吞吞的不肯放下被单,裹着一起进了浴室。

擦了药,苏洛再次全副武装才走出了房间。膝盖因按时上药好了很多,步履不再显得缓慢而迟钝,虽还无法过于跑跳,但已可跟上正常步速。

少了夜晚视线的阻碍,白天的雪场放眼望去清晰许多,人潮竟也不少。熟悉的面孔一个都没看到,更别说大家的脸全被护目镜遮了一大半。

苏洛无聊的站在门口一会,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慵懒,一点劲也提不起来,待了会,才往民宿不远处的练习场走去。

“咦?”正在拆鞋套的人正好起身,见苏洛走向练习场,脑海主动忆起昨夜的事,脸上无不惊讶。

终于看见一个认识的,还是因为对方把护目镜与帽子全摘了的关系。举起手,苏洛意兴阑珊的打了声招呼。“嗨。”

看了眼时间,neil笑了:“睡到现在?早啊。”

苏洛摆摆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累却仍是睡了这么久。随意望了望周围,见工作人员全在,有的还刚从缆车下来。

“怎么,今天不用划赛道吗?”

“早上就划好前部分了,中午的温度不适合……”一顿,neil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现在是大伙休息时间。”也就是悠闲的滑雪时间。一早就划好了?那么那个人很早就起床啰……苏洛丝毫未觉对方的尴尬反应是为了什么,点了点头,今儿个没劲,连带着昨晚想学的欲望也没了。

“那你呢?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活动?”挑起眉,苏洛愣了下,“这里除了滑雪还有活动吗?”

“是没有……不过吧里有机子可以玩……”

“游戏机啊……”喃道,平常无聊可以消磨时间,无奈这刻还是提不起劲,苏洛挥了挥手,便说:“你们玩吧,我想回去了……”

碍于昨晚的警告,neil又不忍见他无聊又不能玩雪,只好追上去。“走吧,去坐缆车,我带你上山去看看。”

缆车一路攀附着山峰而去,坐在旁边的人眯起眼睛,吸食阳光般慵懒,neil乍见笑了出声。少年一副享受的样子,喉头就差没跟猫咪一样舒服的溢出咕噜声。

“你很喜欢阳光?”

闻言,那双上扬的眼角略瞥了他一眼,短应了声:“嗯,很喜欢。”

仰着脸的少年因为薄阳的直s而显得脸庞更为透皙,帽沿下散开的黑发隐约透露出一股红艳,对比的颜色,却奇异衬托出五官的端丽与俊秀。

似乎可以沉静,也可以跃动;而那抹光采,耀眼的……令人睁不开。困难的转动视线,棕发的男子也不懂自己心脏的强烈跃动,只是搔了搔脸颊,轻声说:“你比阳光,还亮眼……”

“嗯?”闻声的人回过头来。

“没、没什么……”

一会,缆车才到了山腰,距离山顶还有段不算短的距离,neil中途便拉着他下车。

眼前一大片拓展开来的宽长陡坡,应是从山顶处蜿蜒而下,苏洛终于有神的眼里,兴味锐增而生。“这里……是terrain

park︵注九︶?”

neil 颇意外,“你也知道terrain park?”

“嗯,以前跟我哥上山,见他玩过几次。”舍去护目镜,苏洛目光游移在所有俯冲而过的人身上。

“你哥?”

“嗯……”正要回答,一声宏亮的叫唤远远便传了过来。

“苏洛!”

挑起眉,苏洛瞪着来人:“臭小p!为什么没叫我起床啊!”说着,拳头抡起就飞了过去。

嘻笑的接招,play不敢大意,忙解释:“拜托呀女王,您可是早上才被送回来,看你睡得这么熟,展说别叫醒让你继续睡呀。”

“唔……”原来是那家伙带他回房的……苏洛脸蓦地一黑,该不会又是用拎布袋似的将他扛回房间吧?依那家伙早先的作风,的确不无可能!

“怎么了?”neil见他脸色不对,问道。

“没……”

“啊,对了!展也在这哦,应该等……”

play话未落完,周围突然地响起一阵惊呼赞叹,全场目光焦点适时被一抹腾跃进空中的黑色身影上。刺眼的阳光下,苏洛抬头的视线微微眯起,缩减的范围内,依旧挡不住那人俯冲翻身划过半空,跃进瞳孔时的顷刻画面。

三百六十度回旋翻转的纯黑色身形宛若一幅画,就此倒刻在一大片湛蓝晴空之中,浑然天成的优美姿态自得而敏捷,丝毫不多余。每一次,总在他眼底无限停留。

注八:goofy,站板上,右脚在前做重心支柱。regular,站板上,左脚在前当重心支柱。goofy change

regular:因为右脚受伤︵板手通常以惯x那脚做前位重力支撑︶,所以换成左脚在前。

注九:terrain

park,领域。跟极限室内场的park 一样,利用天然地形与地势做特技的地方。俯冲滑下时的斜坡地通常有两种玩法,一种是北欧式滑雪,另一种就是自由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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