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说:“昨天。”
边学道问:“回来有什么安排?”
董雪看着边学道的眼睛说:“本想明天去心恩寺,然后去游乐园。”
听了董雪这句话,边学道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把。
李裕见了,赶紧过来解围说:“行啊,明天要是天气好,咱们一起去。”
董雪笑了一下说,没说话。
董雪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整顿饭,从言谈表情上看不出董雪有什么不自在和不高兴。冰箱里的几罐啤酒根本没够喝,董雪就看着边学道,让他下去买,边学道很听话,起身就要去。
李裕见了,立刻自告奋勇说他也去。
走出单元门,李裕问边学道:“什么感觉?”
边学道说:“找机会你也试试就知道了。”
李裕叹了口气说:“这两坐一起,真难选,你说句心里话,更喜欢哪个?”
边学道往楼上窗户看了一眼说:“我要说都喜欢,你会打我不?”
……
上了两年大学,董雪酒量突飞猛涨,但很不幸,她的对手是单娆。
董雪知道这种事要适可而止,就不再抱有把单娆喝倒的想法,饭桌上的话题转移到董雪记忆中仅有的几件关于边学道高中时的糗事。
说着说着,董雪说到了高三离校前夜那次文理班对歌,说那天晚上边学道唱的歌很好听,可惜她回去上网怎么搜也没搜到叫什么名。说着还用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碗:“那天问你你就不说是谁的歌叫什么名,这次该告诉我了吧。”
单娆和李薰听董雪这么说,都好奇地看着边学道。只有李裕猜到,董雪说网上搜不到,八成又是边学道自己写的歌。
边学道避重就轻地说:“歌名叫《再见》。”
董雪说:“切!真俗!”
单娆问李裕:“你听他唱过这首歌么?”
李裕想了想,摇头。
董雪见单娆和李裕似乎都没听边学道唱过,就问单娆:“这里有吉他么?”
单娆点头:“有吉他。”
董雪说:“让他给咱们唱一遍,我也跟着回忆一下。一晃两年了,什么都变了,不知道歌变没变。”
听董雪这么说,边学道知道今天不唱不行了。
找来吉他,在客厅窗台边上坐下,想了一下歌词和曲子,时隔两年再一次弹唱出张震岳的《再见》。
单娆和李薰都是第一次看见边学道自弹自唱。
她们听得出这首歌旋律很顺,歌词上口,感情也有,是首不错的歌。没等好奇的单娆问边学道这首歌的由来,董雪起身跟大家告辞,说欢迎大家去她家做客。李裕和李薰也站起来说要走。
把三人送到楼下,边学道跟李裕说:“还得麻烦你,开车把董雪送回家。”
李裕点头说:“你不说我也会送,放心吧!”
回到楼上,边学道本以为单娆会问他一些关于董雪的事情,结果单娆收拾桌子,擦了地板,像往常一样跟他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寝室了。
边学道拿着电话,想拨给单娆,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想打给董雪,估计她现在还在路上。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边学道打开电脑,搜索张震岳的专辑,发现这首《再见》还没有发布,他决定抽时间找范红兵把歌录制发布出来。
不提前发布不行啊!
当初一时兴起,当着半个年级的同学唱过这歌。
万一哪天张震岳发布了词曲一模一样的《再见》,又宣布完全是他原创的,听过这歌的人怎么想?自己怎么说?怎么跟人解释相差几年却一模一样的歌?
现在边学道的原则是,再小的风险也要提前规避,绝不因为惰性,放过已经想到的任何一点疏漏。
边学道给董雪打了三遍电话,都无人接听。打开短信,输入“对不起”,想了好一会儿,删掉了,改成“晚安”,发了过去。
董雪没有回复他。
躺在床上,临入梦前,边学道脑海中浮现的一直都是高考结束后,他跟董雪站在学校楼顶天台,董雪靠在他怀里,一起看夕阳的那个画面。
随着最后一科考完,标志着边学道的大二学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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