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很平静地说道:“等国内的企业掌握了技术,一定会出现不少抄袭者。◇↓頂◇↓点◇↓小◇↓说,人家明目张胆地仿制,然后用远低于我们公司的价格向外倾销。所以我告诉你,我们的黄金时期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长,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必须提前准备好下一个产品。”
陈建忠说道:“你不是说我们公司已经在世界申请了专利吗?他们还敢仿制?”
姜新圩微笑着说道:“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现在的法律可不会制裁他们。现在很多国营企业效益非常不好,企业领导如果能仿制出能赚钱的电话机,不但企业的职工都会感谢他们,他们的上级也会默许他们,甚至奖励他们。”
他心里则说道:仿制、假冒的事情不说现在不能杜绝,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一样存在,只是那时候不敢太招摇而已。现在产品不被假冒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别人有良心。
当然,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自己有势力,有了势力才可以压制一些企业领导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
时间慢慢地过去,就在姜新圩他们的小车快要接近紫安市的时候,伊阳市邮电器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的顾长风接到了一个电话:“……,顾总,你安排的事我们已经做到了。王东原被摩托车撞倒,正躺在医院里正在接受医生的抢救,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啊——”顾长风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接着就急切而惊慌地问道,“你……你们什么意思?王东原被摩托车撞倒与我顾长风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要你们撞伤他!”
这个人冷笑道:“顾总,你这是精明过头了吧?你前天不是要我们设法将王东原整倒吗?不是说要我们不计任何手段吗?你难道忘记了你还答应给我们一笔钱用来整王东原?现在事情我们已经帮你办到了,你就准备装傻装不知道了。你不会是想赖掉那笔该给我们的钱吧?”
顾长风一下支支吾吾起来,但随即说道:“我……我可没有要你们伤他啊,我……我当时喝醉酒了……我……”
这个人打断他的话,说道:“别我我我的了,也没有必要装什么喝醉了酒,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你放心。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那个车手都不知道是你在幕后指挥。你说,你这么撇清责任是不是让我们寒心,今后我们还怎么合作?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同舟共济,虽然你没有说要我们用摩托车撞他,但你可说了就是用刀砍也行,用木棒砸也行,对不对?只是我们的胆子小。不敢按你的要求将他直接弄死,但现在我们也算完成了任务,至少半年之内不能主持工作,就是不想收敛也得收敛了。如果我们的运气好,或许他一辈子就会躺在病床上永远收敛。”
顾长风实在想不起自己那天酒醉后是否说过这样的话,正因为记不起他才没有了底气和胆量,语无伦次地说道:“可我……,我没有……。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这个人笑道:“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这事的轻重我比你更清楚。出了事,你有你家里的人保护你。最多就是被家长骂一顿,或者关你在家里思过几天,过一段时间就会啥事没有。而我们呢,一旦让上级知道,不是掉脑袋就是坐牢。你说,我们能不小心吗?敢让其他人知道吗?……。顾总,其他的就不说,你现在好好休息,等这事平静了你再把你答应的钱交给我就行,再……”
“见”字还没有说出来。顾长风急了,马上说道,“慢!慢!……,你们是不是马上将飞讯技术有限公司的姜新圩暂时拘押起来?让他们公司参加不了后天在省城举行的电话机测试?”
对方倒是真没有急于挂电话,不过对方说出的话却让顾长风如坠冰河,只听对方笑呵呵地说道:“顾总,你没看今天中午央视的午间新闻吧?”
顾长风一愣,问道:“央视什么午间新闻,难道它与姜新圩有关?”
对方笑道:“不错,就是有关姜新圩他们飞讯公司的新闻。他们的电话机在广交会上大出风头,老外争相抢购,人家商贸部的高部长都高看他们,表扬他们做出的成绩,现在飞讯公司可是国家领导人眼里的香饽饽,你说我们小小的紫安市警察敢抓他吗?不说我们,现在就是省公安厅的厅长也不敢下令抓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见!”
“啊——”顾长风再次惊呼出声,失魂落魄的双眼死死盯着电话机的话筒。
当他右手用力将话筒死死扣在电话机上的那一瞬,顾长风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次自己不但跟姜新圩、苏鼎宇的竞争彻底失败了,而且自己还被人推入了一个早就挖好的巨坑。
虽然顾长风很急功近利,也时常被巨大的虚荣心蒙蔽双眼或者因此失去理智,但他并不傻,等他冷静下来后他就很快明白了:是有人在借他的手陷害王东原,完了还将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