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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015年,祝福广大书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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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存拿定了主意,公孙沛、赵溶、霍坚等人立即付诸实施,重新调整后获得充实的各环节,渡过开始阶段的一阵忙乱之后,逐渐显示出惊人的高效率。
第三日中午,第一批两万难民用过一顿粘稠的米粥,在五百官兵的引领下踏上城北官道,长达十里的队伍将在大珠山下的珠山乡休息两天,所有妇孺和孩子留在珠山乡休养,成年男性分成一个个千人队领取工具,以分段负责同时施工的方法,修建通往北面小珠山和黄岛的四十里沿海大道,其中一个千人队在数十营造工匠的率领下,开始重建毁于大火的王家寨。
第四日上午,夏河城外同样饱餐一顿的两万难民被分成二十个千人队,在五百余名商队护卫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开赴城西北六里的?焐侥下础?p> 早已等候在山下河畔的千余名青壮熟练地分发工具,然后带着各自负责的千人队各司其责,这两万青壮必须在两个月之内,修通夏河城至枳城的一百三十里官道。
同日中午,难民中的五千多妇孺获准住进刚刚腾空的城北庄园,从事缝制简单的麻布纺织、编制草席和草帽等低强度的手工劳动,孩子们也获得很好的照顾,再也不用在杂乱肮脏蚊虫如麻的野地里忍饥挨饿。
与五千妇孺相隔不远的城北大营里尘土飞扬,烈日下的王杞站在高台上,默默注视着校场上正在进行的新兵选拔。
正在紧张测试的八千青壮进入大营已经五天,都是吃足三天饱饭再经过两次苛刻的选拔得以留下的强壮汉子,其中大多数人的年纪均在二十五岁以下。
选拔结束后,场上的八千汉子只能留下三千充实jūn_duì,其余五千将被带到珠山,由船队总管鲍澄鲍老三再挑出千人,剩下将全部分进各大工坊和盐场当学徒。
王杞对此无可奈何,他非常希望这八千名青壮全部留下,作为领兵将领,谁不希望自己麾下兵强马壮?何况这批青壮兵员非常优秀,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服从性,都是王杞平生仅见,他自信只需训练半年,就是一等一的好兵,所以王杞越看越心疼,越看越舍不得。
可外面还有大量灾民需要安置,花完数月储蓄再次举债度日的刘存,已无法承担高昂的扩军费用,能够支持王杞将兵力扩充到六千人马,已经是刘存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日头偏西,完成五个选拔项目的八千青壮在声声口令中分别集合,入选的三千人顾不上擦去满头满脸的汗水和尘土,三五成群挤在一起兴奋地欢笑。
剩下五千人有的躺倒在地一动不动,有的背过身去悄悄抹泪,有的干脆蹲下埋头抽泣,还有少数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凝望欢欣雀跃的三千人,非常不忿也非常无奈。
两名身穿头戴精美的铜制头盔、身穿黑色复合铠甲的军官快步登上检阅台,一左一右站在王杞身边,手按刀柄齐齐望向前方落选的五千青壮,眼中均露出不舍之色。
左边那位身高九尺雄健魁梧的左尉名叫翟越,青州乐陵人,今年刚满二十岁,去年黄巾军打到他家乡之前,他背着年迈的祖父,他父亲背着体弱的母亲,十五岁的弟弟背着五岁的妹妹,十二岁的大妹则牵着九岁的二妹,一家八口用绳子拴在一起,紧随滚滚流民一路逃到琅琊才敢停下,很快获得刘存的救济,成为又一批脱离死亡境地的幸运者。
为了让一家人能够更好地活下去,翟越听到敲锣征兵的官兵高喊“入伍有房住有地种有薪俸”之后,毅然选择报名从军,最后在激烈残酷的选拔中,以过人的武技和强悍的体魄,从数千人的厮杀中脱颖而出。
翟越从军后非常刻苦,更难得的是,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不但识字还会算术,上官王杞对他很是器重,主上刘存接触他两次后,也非常喜欢他坦率忠耿的性格,很快将他的家人安置在城北庄园的独院里,高薪聘请他当过县衙账房的父亲翟俭,担任珠山商社的账房主管,翟越十六岁的弟弟翟趋也因体格彪悍,颇有天赋,成了刘存的武学弟子。
如今的翟越已成长为王杞的左膀右臂,其勇猛坚毅的作风和重情仗义的性格,深受官兵们的尊敬。
王杞右边那位相貌英武的年轻军官名叫颜慎,今年二十四岁,弘农卢氏人,出自富农之家,是位胆识过人射术高超的游侠,三年前因朋友义气,一怒射杀家乡贼曹,成了大汉众多负案逃犯中的一员。
亡命天涯的三年里,随着阅历的增长,颜慎的个人生观发生巨大变化,他学会反省自己的行为,性格日渐沉稳,整个人迅速成熟起来。有意思的是,之前他从未想到从军,琅琊只是他游历天下计划中的一个驿站,没想到去看热闹时脑子一热,报了个假名参加选拔,结果竟成了王杞的部下。
半年来,颜慎在王杞的悉心栽培下进步迅速,也逐渐喜欢上单调刻板却充满热血的军旅生活,由于他武技高强,射术尤为精湛,加上勤学苦练表现突出,在短短半年之内从队率晋升为右尉。他也非常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在担任各级军官期间,勤勤恳恳处事公平,不但在军中树立了威信,还成了王杞的得力助手,深受王杞的信任。
五千青壮即将被带离军营的时候,翟越终于忍不住向王杞低声恳求:“大人,那五千弟兄都是从两万多青壮中一关关闯过来的,在刚才结束的五项选拔中,他们的成绩和入选的三千弟兄相差无几,今天要是放走了,日后恐怕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兵了!大人,留下他们吧!”
王杞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留,而是没办法啊!此次扩军,主上足足准备半年之久,咱们每天苦练的时候,主上同样在为我军中弟兄殚心竭力,他不但为咱们制定完善的训练章程和各项制度,还三天两头泡在铁器工坊里,监造新式甲胄和各种制式兵器,最后咬牙卖掉珍藏的数十件宝贵瓷器,用来制造五千副巧夺天工的连发强弩装备我军,如今,主上为了外面的十余万灾民能够活下去,不但耗尽所有储蓄,还欠下徐州几大商家的巨额债务,这个时候,我怎么忍心再给他增添负担?”
边上的颜慎心里难过,可对前方五千素质优异的青壮更为不舍,逃难三年,他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对随时可能抓捕他的各地衙役和官兵时时保持高度戒备,观察也特别仔细,可从没见过任何地方的官兵衙役,像眼前这批青壮一样强壮和淳朴,何况这些还都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民夫,他自信只要给他机会,让他带领这批人,按照主上刘存和上官王杞总结出来的练兵新法训练半年,定能成为一支强军。
于是,颜慎深吸口气,转向频频摇头的王杞大声谏言:“大人,翟越说得对,日后恐怕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兵了!大人,请留下这五千弟兄吧,属下宁愿放弃每月九千钱的薪俸,号召所有弟兄把一日三餐减为一日两餐,只要能留下这五千弟兄,再苦再累属下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