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内,落地窗正对着深色的办公桌,桌前黑衫黑裤的陆衍南面色沉静没有抬头。
像对待每一个被允许走进这扇门的陆氏员工,并无任何不同。
“南……陆总。”周文洁递上另外一个收购项目的尽调报告,还没能从刚才电梯口其他人的讨论中彻底回神,恍惚间差点用错了称呼。
叁万多字的报告,她加班整个通宵,从股本到历史沿革,分星劈两,面面俱到,语言规范性和格式也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她有信心他一定会满意,毕竟她那么努力的追寻他的脚步,一刻也不停。
陆衍南仔细翻阅着,在周文洁的角度看,他身后映着从落地窗照进的阳光,从容儒雅,矜贵深沉,像从天而降的神,耀眼但遥远。
“好。”陆衍南合上报告,眉梢低垂,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表情。虽然早了解他惜字如金,但不免还是有一瞬失望。
为什么不能多跟她说几句?
哪怕是看在多年朋友的份儿上。
“南哥。”周文洁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他会不开心,工作时间讨论私事是他的禁忌,但这个禁忌对苏慢例外。
果不其然,这两个字一喊出,陆衍南就微微皱了下眉,甚至左手上的婚戒都在笔起笔落间折出刺眼的光。
但周文洁知道,她不能怕,怕就是失败,怕就是失去。“我母亲的病情有些反复,这两天在医院,前段时间闲聊间还提到你,说很久没见……”
然后故意退了一步,摆出绝对不是旧事重提的姿态。
周家当初出手相助陆家,虽然没有什么关键作用恩情微渺,且陆家已经几倍的还了这情,但到底有这么一回事,周文洁想陆衍南应该不会拒绝。
大概有两分钟那么长陆衍南都没有回应,好在寂静无声之后他还是答应。
“抽时间过去。”他说。
“好,谢谢南哥。”周文洁不再多言,转身而出。
她隐忍了这么久绝口不提从前,就是想先做回同事再做回朋友,甚至也曾在四下无人时很轻很轻的想那叁个字 ——陆太太。
出了门才发现连手心都在冒汗,不知是成功迈出关键一步的喜悦,还是对未来发展的不确定的紧张,但她一点也不想后悔。
南墙虽伤人,但爱意深切如惊马,拉缰亦无法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