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表亲,你与他母亲是亲姐妹,自然相似。”
赵胭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抹了把泪道:“是吗?若真是这样,那就要先恭喜父亲了。”
“什么意思?”
赵胭走过去凑近赵庭之,笑道:“同姓相亲,其生不藩。若我与哥哥并非亲兄妹,那我们的孩子,不就不会是个病儿残儿了吗?”
赵庭之瞬间轰雷掣电,他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老皇帝四十多了,后宫那么多的妃子生不出来,怎么一到我就生得出了?早年您让清路公公喂皇上吃药,皇上身子早就坏了,后宫妃嫔们有身孕的也被您灌药小产了,就连唯一生下来的皇子也被你亲手杀了……”赵胭嗤嗤笑道,“父亲,您因为权力造了那么多的杀孽,总有一日会报应到您头上的。”
她看着他:“我和哥哥的孩子,就是你的第一个报应。”
赵胭没等他回答,起身不看他:“宰辅还是走了吧,等一下哥哥要来我殿中缠绵,被您看见,我们还怪不好意思的。”
赵庭之跪在地上半晌没动,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口:“祁杨……已经被我杀了。”
赵庭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椒房殿的,风大雪大,他残弱年老之躯,被吹得摇摇欲坠。
当他知道赵祁杨带兵回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不能要了。可那是他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啊,每天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会喊父亲,会念书识字,会写文作诗,他还曾寄予厚望,望他能够成龙成凤,这样他对他便再也没有什么愧疚了。
可什么都变了,这个孩子死在了他的剑下,就在他将剑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刻。赵祁杨还盯着他,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过错,要我们来承担?”
赵胭也哭啊,她嘶喊着,抓着他的衣领,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哥哥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不管是什么都要我们来承担!!!!为什么!!!!”
赵庭之浑浑噩噩地回道赵府,燕婉瞧他面色不霁,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小厮匆匆忙忙从外头赶来,“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人,皇后娘娘她……她上吊自缢了……”
赵庭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望了一眼燕婉,忽然一口鲜血呕出喉腔,人直直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