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的头在她耳边蹭了蹭,不说话。
"脖子会不舒服的…"缪言的脸贴在殷延的卫衣上,他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殷延又蹭了蹭。
"干什么呀突然这么粘人…"缪言有点无奈了。
殷延闷闷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哭了吗?"
缪言摇摇头:"没有。"
"万一我没醒没接你电话你怎么办?你就进不来门了。"
"那你不是醒了吗?"
"你不要再这样突然就消失了,尤其是你昨天还不太开心,我很担心,我怕你……"他的话停住了。
缪言懂他什么意思:"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有什么好惊喜的?我们饭可以一起吃,不行我可以替你去买,不用你给我准备道歉惊喜,昨天过分的又不是你一个,我也错了,我后来还…你快去睡觉!"殷延说不下去了,托起缪言就往屋里走。
"知道了。"缪言把头靠在殷延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殷延把缪言放在床上,蹲在地上看着她精神不济的样子,很心疼,帮她脱下鞋子,脱掉大衣:"不舒服还去,这样是你内疚还是我内疚?"
缪言向前倾靠在殷延身上:"不要内疚嘛…好累…"
殷延把缪言放倒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睡吧,馄饨我端过来,你吃了没?"
缪言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不想吃。"
殷延把被子又扯了下来:"别闷被子里。"
缪言哼哼嘀咕:"殷大爷…"
殷延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跟你争,睡吧。"
缪言点了点头,不受控制地合上眼睛。
她睡得很香,但是眉毛一直蹙在那里,身体肯定很不舒服吧,殷延蹲在床边看着缪言的脸发呆。
不是看起来,缪言是真的很累。他不想去确认背后的原因,到回房间为止缪言的行为都很怪异,他甚至无法确认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不说,是在刻意隐藏,还是不想让他担心?
殷延看到她头低下吊了两个枕头,怕缪言颈椎不舒服,殷延托起缪言的后脖颈,正打算抽掉一个,缪言突然在睡梦里嘤咛了一声:"疼…"
疼?
怎么会疼?
殷延顿住了,托起缪言的手不知道放下还是保持,无意识地摸了摸缪言的后脖颈。缪言直接倒吸了一口气,但她真的太累了,以至于没有醒来的迹象。
殷延感觉不对,他俯身撩开了缪言的头发,发现她后脖颈已经红肿一片,纹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激光留下的白点。
他好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他明白是因为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可以解释的原因,但他不明白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纹身对缪言的意义,以至于他无法衡量这个纹身背后的情感,他以前也问过缪言为什么要纹这个,缪言只是和他说:"因为糖很甜,吃了很开心,没有什么像糖一样了。"
如果只是这个意思,就没必要让她踌躇这么久,还瞒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
但他还是希望缪言能够自己和他说,他不会去逼她,就像以前她对他那样。
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住进鸟的身体,因为鸟儿可以在天上飞,他觉得鸟儿可以知晓所有的事情,透过它们的眼睛,他或许可以了解更多一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