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下了夜自修就火急火燎地踩着自行车飞了回去,路上差点闯红灯。
他喉咙太干了,尤其是在踩快自行车的时候,寒风毫不留情地灌进了他喘气的口中。
冷得他牙口打颤,嗓子那边却还火辣。
他匆忙停好了自行车,却发现电梯停在了十七楼。
真磨人。
殷延的步伐和呼吸全是乱的,心脏跳动空了一拍,下一秒被重重捶出胸腔,他不停地吞咽,试图压下喉咙口的痒意;手不自然地在脖颈和后脑勺乱摸,眼神在不停变小的数字上飘忽。
整整一个夜自修他的左手都放在校服的口袋里没拿出来过。
接近十点,他才打开家门。
然后他闻到了奶油的甜味。
看清了沙发上躺着的人,他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躁动感短暂地与他别离。
女孩躺在昏暗的客厅沙发里听爵士,夜灯下,殷延看见她裸露的手臂暴露在空中漫不经心地跟着音乐轻佻摆动。
灵动的手腕和指尖舞得慵懒又缠绵,像躺在红磨坊后台化妆间的漆黑皮质沙发里小憩的舞女。
她艳光四射,这是她现下散发傲慢气息的资本。
所以她不屑用羽毛,流苏,和金色亮片装饰她自己。风情万种的舞女陷在柔软的绒毯里,弓起的小腿使得光亮的黑色丝绸睡裙褪到大腿根处,圆润的臀部弧度在毛毯里若隐若现。
听到了有人开门进来,舞女翻了个身,玉臂支着她像美人鱼一样坐起,向贸然闯入灯火酒绿的红磨坊后台的男人露出了她姣好的面容。
出乎意料地矜持,她扯了扯身下的毯子往身上盖,丹凤眼里流动着欣喜和单纯。
风情万种一下子就被敛进了骨子里,她现在更像是涉世未深,笨拙模仿熟女的妙龄女孩。
“回来啦?”
女孩一颦一笑的魔力是殷延没办法低估的,面对她期待的笑容,殷延的嘴角永远都会不自知地上扬。
“嗯,回来了。”
缪言等殷延脱完外套过来就钻进了他怀里,殷延拿起毯子裹住了她裸露一大半在外的后背。
“十二点吃蛋糕,好不好?”
缪言环着殷延的腰,抬头,用含着笑意的潋滟双眸注视着殷延。
殷延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替她顺了顺耳边的发丝:“好。”
“明天不去上课,好不好?”
殷延低头埋在她脖颈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暗哑:“好。”
“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殷延抬头,搂住缪言,对着她的脸颊啄了一口:“好。”
“你怎么只回答好?”她娇嗔。
“你让我说的。”
缪言给了他一个回吻。
“洗完出来拆礼物。”
殷延笑着点头:“嗯。”
女孩是真心想帮他过一个不错的生日,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蛋糕已经摆在了餐桌上,上面插着十九岁的蜡烛,就差在十二点的时候点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