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甚微。
灵杉想不起自己打哪来,怎么飞升的,待在爸爸身边,好像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天界果然是清冷无聊的地方,但她本身,好像也不是多有趣的人。
毕竟一棵树。
又能有趣到哪儿去呢?
再有趣还不是一棵树。
已经能适应天界灵气浓度的灵杉,褪去了毛茸茸的连体服,穿上了素白的衣衫。她不爱穿鞋,也不愿绾发,长及脚踝的闪亮黑发倾泻在树间。
莹白的脚丫晃荡来晃荡去。
鸣泉出来找崽子。
在树底下唤她回家睡觉。
其实飞升之人不需要睡觉,甚至也不需要修炼,这里的灵气浓郁,会自然而然进入体内灵脉,自循环。但没日没夜的清醒对智慧生物并不友好。
活得越久越容易疯。
在天界生存的人,除履行职能外,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抵御疯狂。
只要一天不跳北天门,就是王者。
灵杉从树梢下来,赤脚在林间行走。
叁十叁重天外天外的空地,都让她种了树。鸣泉进来尚需要小心,外面误闯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经受扭曲树林的鞭挞。
她身上落着斑驳的光。
那些琐碎的光影在娇小的身躯掠过,滑到男人身上。鸣泉伸手去抓,抓不住,看她的目光便是无奈又温柔的。
孩子越长越美。
那种美超越躯壳,无比神性,叫他自豪又害怕。于是不了像闺中怨男一般,絮絮叨叨。
“宝贝,你有一天会离开爸爸?”
灵杉捡了熟透的脆李吃,唇角沾着紫红的汁液。她转身看他,深绿色的眼睛有光在晃,说不出的璀璨冷气,“爸,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鸣泉一咯噔。
有点心虚,“什、什么问题?”
“我不是你亲生的。”
“……”
“你是在我身体里孕出灵智的,当然是我亲生的。”
“可是你是水,我是树。”
“水生万物,傻宝贝,你最近总躲着爸比,难道就是因为这吗?”
灵杉一口吞下脆李,点头。
鸣泉心都要化了,狠狠薅她脑袋。
“除了我,你还生过其他东西吗?”灵杉又问,“我有兄弟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