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岑心中一喜,下意识想要去拉男人侧旁的衣袖,却是虚着穿了过去,只握得一把空气,她才发现男人只是透过她虚幻的身躯望向远处的亭阁。
两人一正一侧擦身而过,天青衣袍抖出细微的幅度,男人再次强撑着踏上廊桥继续往前行进。
廊桥不长也不短,直至走到头时,男人稍有些血色的薄唇已是略略发白泛紫。
雩岑默默跟在身后,几次不忍想要去搀扶,都以无能为力告终。
那亭阁里…究竟是什么?
吱呀一声,陈旧许久的木门被推开,旧梁掉下的尘土扬撒而起,如外面池塘的残荷一般破旧而萧条。
站在男人身后侧,雩岑的视线被天青色的白鹤大袖阻挡。
待到飞扬的灰尘渐渐散去,男人长袖回时,她才凑着男人宽厚的肩膀踮着脚往内望。
几盏残破、忽明忽暗的宫灯被开门的气流击得在梁上轻晃,昏暗的黄色灯光照着内里密密麻麻数不清、凌杂放置的空酒坛,一个散乱地披着头发的人影斜躺懒散着坐于中央,大口灌注的陈酒将他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穿堂吹过来的浓烈酒味差点没令她一口背过气去。
不敢轻举妄动往里踏入一步的雩岑站在男人身侧,两人齐立看着内里的人影似永无止境般的一坛一坛饮酒,灌洒得光了,大手一挥又有一坛新酒飞来,落在他的身侧。
内里的昏暗与门口的明亮交汇,只能看见内里人影打着阴光轮廓俊朗的侧脸,枯杂的头发随意披撒,更加难以辨认其相貌。
不知两人在门前站了多久,内里的人影忽才发觉门口立着一个人影,随意往地上一倒,将手中半满的酒坛随手扔在身前,酒坛清澈的叮当声与男人沙哑的嗓音显得格格不入——
“天…天枢?……取些新酒来……”
杂乱的头发向着门口处中露出一张布满胡渣的沧桑面颊。
可雩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邋遢得不成样的男人——
那是…玄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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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考一半写几章放松一下...?
突然的更新算不算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