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摇甘信手臂:“爸爸,妈妈上班了,让我们叫你起床,给我们煮早饭——”
甘意淘气,干脆直接用屁股使劲拱甘信的脸:“爸爸不起来,意意要放屁崩你了——”
“噗!”
甘信被小孩一个响亮的屁给崩醒了,光着膀子再爬起来,俩孩子叽里咕噜从跑下床去,边跑边大笑地说:“爸爸是懒猪,爸爸是懒猪,妈妈不要爸爸了!”
起床后甘信才发现甘愿甘意已经训练有素拾干净个人卫生,也穿戴好甄美好昨晚准备的衣服、裤子、还有袜子,面对面坐在餐桌旁,像玻璃两侧的倒影似的,晃悠着小腿,只等他做好一顿早餐了。
甘愿无奈说:“爸爸,你再不做饭,意意就要饿着肚子上学了。”
甘意正经八百地插话问:“爸爸,你这样懒,我和愿愿可以告诉妈妈和爷爷奶奶,还有幼儿园的陈老师,你虐待我们吗?”
甘信冷汗,这家伙在幼儿园学的要不要都用在他老子身上?!
自从甄美好搬过来跟他一起住,甘信就没再定过闹钟,因为甄美好总是很准时,而且两人还会趁着清晨短暂的冲动,缠绵一会儿,就当情.趣了,可今早他冷不丁地一起床晚,还有些手足无措了。
时间来不及,甘信只好带两个孩子去小区里的早餐店里喝粥,吃包子,然后立马送甘意去幼儿园,送甘愿去训练中心,自己赶到电视台时已经彻彻底底的迟到。
其他人都聚在会议室里还会,甘信攥着挂牌,正要赶去,却在会议室门口看见和韩睿识、韩睿瑞兄妹两个。
韩睿瑞沁低头,不时抬手擦眼泪,一副委屈的模样,韩睿识则抱着手臂,透过落地窗,直直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大抵是自己的皮鞋声,让他意识到他等的人已经到来,猛然转过身,脸色一正。
两人互相握手打招呼,甘信瞥了眼韩睿瑞,说:“我还要开会,有什么话请尽快说。”
韩睿识抱歉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将妹妹从他身后拉过来,大方替她认错,“瑞瑞年纪小,有什么做的没分寸、不妥的地方,还要拜托你多担待。进省台的机会实在难得,她也有决心做好,你当给年轻人一次机会……之前都怪我,是我太惯她了,才让她养成坏毛病,甘信,你看这样吧,中午你有时间吗?我好好请你吃顿饭。”
甘信有意料到韩睿瑞一早会来道歉,却没想到领她来的是韩睿识,而不是韩越。
刚才在路上给甄美好打电话,她还*答不理的。
他可怜兮兮地向她描述了一遍昨晚没有她、早晨没有她时的“惨状”,还打儿子小报告,连被屁崩了这种糗事也拿来当博同情的资本了,可甄美好依旧铁面无私,冷言冷语地说句“活该!”。
韩睿识拨了一下韩瑞如的胳膊,她才抽抽鼻子,上前一步说:“甘、甘……”想叫“哥”,没胆量,低声改了口,“甘导,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呜呜。”
会议室里有人推开开门,是“大话天下”制作组,开会之前,易卓南自然知道大致情况,便轻描淡写几句,也没表态,潇洒地转身走了,倒是桑泥跟甘信大力求情。
易卓南听到,像使唤助理似的,回头道:“桑泥,你动作能不能快点?回去把电脑和投影关了!再给我倒杯咖啡。”
桑泥气哼哼:“不加奶,半块方糖是不是?”
易卓南:“知道你还不快去?”
桑泥乖乖回去会议室,甘信见这么在走廊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对韩睿瑞说:“从今天开始,当重新让你过来实习,试用期三天,如果你还是——”
韩睿瑞梨花带雨:“甘——甘导,我肯定不会了!”
直到中午,韩睿瑞一直都挺老实,跟在韩越前后,样子战战兢兢的,跟甘信说话时也小心翼翼。韩睿识没有食言,午休时间一到,便盛情邀请组里的人一起吃饭。
易卓南婉拒,桑泥正要答应,却让人唤去加班,而甘信是不得不去,最后就剩下姓韩的三兄妹和甘信。
等电梯时,甘信要打给甄美好,问问人家消气没,门一开,她正拿着手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可是,最震惊的不是甘信,而是……韩睿识。
他整个人楞在原地,僵硬得如同被冰雪封存了五年之久,喃喃自语:“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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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信听到韩睿识下意识的惊叹,连忙将甄美好从电梯里拉出来,拽到自己身后:“这是甄美好!你认错人了吧。”
若不是自己抢先一步,甘信绝对有理由相信,韩睿识现在已经吃了自己女人的豆腐了。
韩睿识木楞地望着,过了许久,才一点点回渴望而灼热的目光,恍惚说:“美好……哦,美好……”自觉方才失礼,绅士地跟她握手说抱歉。
甄美好上午有购物频道的工作,本来是想上来“突击检查”,竟意外撞见韩睿识,加之韩睿瑞也在一边,气氛忽然变得局促、紧张起来。
一行人去附近餐厅吃饭,桌旁各自难掩尴尬。
原是韩睿识做东,他却一直若有所思,言语不多,只顾着自己喝闷酒,多间隙时间,多数用来望着甄美好,欲言又止,最后他又把话题绕到韩睿瑞的工作上,若是她有冒失的地方,请甄美好多多原谅。
饭局散时,韩睿识找了甘信,说想亲口单独问甄美好几句话,希望他别介意。
甘信故作大方点头,走开几步,站在路边,靠着自己的车,点了颗烟,打发韩越和韩睿瑞坐的士先走,自己远远地“监视”那俩人的举动。
韩睿识酝酿一番,说:“对不起,我刚才……我和美丽五年多没见,要不是甘信提醒,我真的……”
甄美好:“这个没关系。”
韩睿识手扶额头,深吸口气,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可是,连说出来一句,都困难到登天。
他的冷静和果断,在这一刻都无处可寻。
“其实她的婚礼,我去了。可是我没勇气走近,我不敢看她幸福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会做出来什么。”韩睿识开始语无伦次,“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得到她的消息时,她就要高高兴兴地,好像把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去嫁给别人?而我……我也要结婚了,我竟还在徘徊不定……甄美好,你今天见到了我,你现在是什么想法?会一五一十地都告诉美丽吗?甘信原谅你,肯等你五年。难道我和美丽,就要这样错过了?是老天惩罚我没有一心一意等她?”
甄美好见他喝的有些大了,扶住他的手臂,招呼甘信过来帮忙。甘信捻了烟头,扔进道旁垃圾桶,正要和甄美好一起扶他上车,一辆白色拉风跑车停到脚边,身材曼妙的女郎随之推门下车,她一身得体又大方,橙红色的套裙,剪裁独特、服帖,颜色也非常衬亚洲人的皮肤,做过许久平面模特的甄美好也暗暗叹了下她的时尚品味……当然还有这裙子的价钱。
女郎却在见到甄美好正脸后,许久未动一下,摘掉墨镜:“你是甄美丽?”
甄美好知自己已躲不过,便坦言:“我是甄美丽的妹妹,你是……”
女郎态度看来很复杂,说:“我是吉雅,韩睿识的……未婚妻。”
接过韩睿识的手臂,吉雅另只手搂住他的腰,颇为吃力,甘信见状,自然要帮忙,吉雅向后扔来两个意味十足的警告眼神,他俩都识趣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