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那位曾经在s市只手遮天的政界大佬,如今早已头发花白,面目苍老,看着b实际年龄要大上至少十岁。
他是早知道左宁要来的,但真见了,脸上还是有着惊讶,以及许多更复杂的神情。
左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是两年前就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有什么话,说吧。”
郑成华动了动发白的嘴唇,身子微颤,却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宁轻笑一声:“无论是监狱还是医院,都有电视的吧?当初我因为你上了新闻,被记者追问了很多问题,你看了吗?感觉如何?”
郑成华依旧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盯着她,但不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病情太过严重,口里一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两年前,尹警官给我打电话,说你有资格申请保外就医,咨询我的意见,我当时觉得特别可笑,无论他们需要联系你的哪个亲属,也不该联系到我头上,不是吗?”
又盯着她看了许久,郑成华才从g涩的喉咙里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左宁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不觉得这三个字毫无意义么?郑成华,如果不是你被捕入狱,如果不是你生了这场大病随时都可能会si,你会想得起来,还有我这么个nv儿?”
见他脸上全是痛苦之se,左宁却半点也没动容,只继续道:“小时候,我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子去上学,被同学们耻笑,说我不仅是没爹的野孩子,还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我躲在厕所哭了整整一节课,晚上回家便看到新闻里那个到处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你。
我问左淑媛,为什么我的亲生父亲那么有地位,那么有钱,却偏偏什么都不肯给我。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她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警告我不许再提电视里那个人,她说,如果被外人知道我的身世,影响了你的仕途,你会先让我们母nv俩活不下去。”
听她说到这里,方经纶又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但左宁也只是转头对他笑笑,眼里并无任何情绪。
“小时候,我真的太蠢了,居然蠢到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你,可结果呢?你把我对亲情的期待撕得粉碎,更因为左淑媛向我透露了你的身份,我们母nv俩,真的差点就活不下去。
还记得那次我眼巴巴地盼着你认我这个nv儿时,你跟我说了什么吗?你说,按照规则,我不该被生下来。同样的,按照现在的规则,你是si是活,也与我无关。”
看着病床上已经身子发颤的男人,左宁继续云淡风轻地笑着:“两年前,我拒绝了为你在申请书上签字,也拒绝为你负担保外就医的一切费用,直到如今,我也没后悔过。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撑到现在。
不过想想,也该让你活着才对,si了多痛快啊,一了百了,而活着,你才能亲耳听到你大儿子si在狱中的消息,也才能知道那个你从前宠ai有加的大nv儿,出狱之后根本不管你的si活。
其实和他们一对b,我倒是觉得该感谢你,感谢你不认我,感谢你让我从小就吃了那么多苦,否则说不准我也会和那三个人一样,在你的宠ai下胡作非为,最后全都陪着你坐进冷冰冰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