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自己的座位就把会议纪要整理好了发到顾承昭的邮箱,但他一直没有读取这封邮件。
“啪”的一声,顾承昭把办公室里所有的灯同时关了,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黑暗里。
洛云的小房间没受影响,还是亮着的。
她坐在自己位子上天人交战了半个小时,终究还是起身往他的办公桌走去。
视线从亮到暗,她一下子便什么都看不见了,慌张地停下了脚步。
纵然这件办公室的构造她很熟悉,也不敢再迈步了。
她突然想到顾承昭那晚在她家里,被她蒙住眼丢进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他不害怕吗?
洛云站在原地等自己适应了一些眼前的黑暗,才再度往顾承昭身边走去。
他靠在高背椅里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轻极了,整个人一动不动。
洛云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去拉他的手。
他右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握得死紧,她了点力气才抠出来。
是一只订书机。
她把订书机转身放在桌上,顺手开了桌上的一盏小台灯。
顾承昭茫然地抬头看她,眼底俱是暗红的血丝。
“没有药可以治我。”他对她轻声说,语气说不出的悲凉,“我知道,没有药可以治我。”
他左手背上被钉入了一排细细的订书针,一直蔓延到手腕上方。
洛云吓得手抖,失神靠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用受伤的手握住她一只手腕,哑着声音说:“我不想吓到你……我……”
他只是心里难受,就想着用肉体上的难受来压一压。
洛云忍不住上前一步把他搂进怀里,抱住他的脑袋说:“我知道,我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正常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压抑自己,不知道他为什么明明想要温暖,却总是用冰冷的壳包裹自己。
顾承昭在她怀里抖成一团。
(这两天因为肺炎的事情很丧了,还好存了一点稿,希望大家一定要好好保重!都要平平安安的呀!祈祷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