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隆咚、冷冷清清。蔓枫发现坐在咖啡馆的墙角,透过窗户,对面的情形刚好能
一览无遗。
于是她就在这里坐了下来,叫了一杯咖啡,打开带来的小说,摆出一副消磨
时光的样子,懒懒散散地泡在了这里。
她坐了没一会儿,果然看见了文叻从街头走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若无其
事地踱进了迪斯科吧。巧的是,他也坐在了窗边的一张空台子前。而且他在街的
东面,而蔓枫所在的小酒吧在西面,所以,蔓枫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边的动静,
而蔓枫这边却是黑洞洞的,他根本不会察觉到蔓枫的存在。
谁知等了一个多小时,并未见有人来和文叻接头,而他好像也不着急,笑呵
呵地看着舞池里的表演。
蔓枫有点不耐烦了。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肚子好像在咕咕叫。
她抬手叫来服务生,叫了份饮料,暗暗决定,等到十点,不管什么情况,她
都要撤了。
她叫的饮料端来了,是甘巴列加桑布卡。她喜欢甘巴列那甘冽的酒气和桑布
卡那特殊的茴香味道,这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冰,有一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感
觉,是蔓枫的最爱。
她小口啜着甜丝丝的饮料,眼睛时不时扫一眼对面灯火通明的大玻璃。忽然
,她觉得眼皮一沉,眼前的东西似乎有点模糊。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意外地感
觉眼皮粘的厉害。一个不祥的念头一下涌了出来:不好,饮料里有名堂。
她的大脑挣扎着想指挥身体站起来,可四肢却像灌了铅,抬也抬不动,眼皮
也沉的渐渐粘在了一起。接着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意识转眼间就离她远去了。
第09章
婚后的生活对楚芸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虽说她和克来已经共同生活了一年多
的时间,但作为长子长媳和长辈生活在一起,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来适应。
西万家是wy炙手可热的政商双栖豪门,沙瓦又是庞大的西万商业帝国的现
任掌门人。楚芸虽然也是富家出身,而且两家又是多年的密友兼生意伙伴,但嫁
到这样一个家庭来,还是长门长媳,不能不让她如履薄冰。
婆婆是个典型的相夫教子的大家主妇,观念相当保守。这又给了楚芸一层无
形的压力,让她在家里举手投足都不得不瞻前顾后、如履薄冰。
好在家里给他们安排的婚房在后院一幢单独的房子里,与长辈的住处隔着花
园。这让他们的夫妻生活多少有了一点安全空间。即使如此,楚芸还是感觉自己
成了金丝笼里的小鸟,四处都是眼睛,自己一举手一投足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这
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几天以后,他们终于第一次在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里享受了并不完全属于他们
自己的鱼水之欢,至少楚芸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晚上,楚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依然穿戴得「整整齐齐」。钻进被窝后
,她才飞快地把穿上还不到五秒钟的胸罩底裤都脱了下来,带着潮气的光溜溜的
身子一下扑到了克来的怀里。
克来先是一愣,马上意识到妻子已经是警报解除,压抑了好几天的情欲一下
爆发了出来。他双手紧紧搂住妻子柔软滑嫩的身体,厚实的嘴唇一下就堵住了她
湿润的小嘴。
楚芸刻意地压抑着呜呜地小声呻吟,身子已经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翻过来
仰面朝天,一具巨大的火热身体紧跟着压了下来。
没有前戏、没有调情,一双硬梆梆的膝盖不由分说分开楚芸的双腿,那条早
已坚硬如铁的大ròu_bàng急不可耐的寻找着目标,然后怪蟒入洞般闯入了她的身体。
楚芸有点措手不及,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就是初夜时好像都没有这么强
烈。但她不敢像以前那样撒娇地叫出来,尽管她知道,这房子的隔音非常好,而
且离这幢房子一两百米之内也没有人。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闪现出那不堪入目的裸照,这让她的身子不由自
主地打了个冷战。克来感觉到了这阵战栗,以为妻子的情欲也被自己调动了起来
,动作加肆无忌惮了。
楚芸紧紧咬住牙,忍受着下身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忽然,克来呜呜的叫了
起来,还大幅度地摆头。楚芸这才发现,原来她咬住的是对方的嘴唇,心中偷偷
一乐,赶紧松开了嘴。
一条湿漉漉的大舌头乘虚而入,搅得她的舌头无处躲藏。与此同时,那条火
热的大家伙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床都被那巨大的身躯压得吱吱作响。
楚芸感到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湿了。一股股热流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
来,烧得她浑身发热。她紧紧搂住那个结实的身体,竭力配合着他的chōu_chā。很快
,两个人就都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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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度蜜月回来已经十天了,克来已去上班,而她还留在家里。每天除了早
晚去给公公婆婆请安,偶尔到前面陪婆婆聊聊天,整天呆在房子里无所事事。
好像大家都忘记了她上班的事。丈夫不提,作为老板的公公也不提。楚芸见
到外面如火如荼的抗议活动,自己心中有愧,也不敢提起。实在闲得无聊,她时
不时溜出去走走,到外面散散心。
一次,走出家门不远,她无意中看到公园旁边的一所大房子,外面挂着瑜伽
的标志,不时有衣着随意的男女进进出出。好奇地走进去一问,原来是个健身房
,里面有印度来的瑜伽师傅亲自授课。她一时高兴,就给自己报了名,每天下午
去练两小时,放松放松,也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那天楚芸刚从健身房出来。练瑜伽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回到家的时候脸
还是红扑扑的。
一进门,就看见茵楠坐在客厅里,正轻松地和婆婆聊天。她赶紧给婆婆请安
,然后给茵楠行礼。虽是年岁相差不多,又是不久前还朝夕相处的上下级,但楚
芸还是恭恭敬敬地对茵楠执小辈礼。
婆婆聊了几句就起身出去了。茵楠看看楚芸红扑扑的脸蛋笑眯眯地说:「我
们的小公主,看这容光焕发的样子,不会是……」楚芸稍一愣神,马上明白了茵
楠的意思,脸一红,羞怯地说:「没有啊,刚刚过去……我是刚练完瑜伽回来。」
茵楠瞪大了眼睛说:「好悠闲啊……唉,那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我刚从集
团总部过来,都说没见过你的影子。我还以为你……」楚芸悄悄吐了下舌头,低
下头没有吭声。茵楠好像明白了什么,掏出手机给沙瓦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
后就关上手机,对楚芸说:「好啦,明天你就去上班,别整天泡在家里作新媳妇
了。」
见到楚芸开心地笑了,茵楠又对她说:「我差点忘了,我过来是来告诉你,
蔓枫的调查有眉目了。」听到茵楠的这句话,楚芸刚轻松下来的表情一下又紧张
起来。
茵楠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蔓枫判断,是骇客搞的鬼。
她在我们的电脑上都发现了木马的踪迹。虽然我们都没有在电脑上存储相关
的文件,但用电脑处理文件时木马会偷偷复制下来,在我们电脑联网的时候发出
去。
唉,现在这些互联网间谍真是防不胜防。公司已经提升了安全措施。以后凡
涉及一定级别的机密资料,无论是电脑还是存储介质,一律实行物理隔离,绝对
不得混用。」听到茵楠的这番话,楚芸偷偷地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红润的颜
色。
茵楠看看她说:「你上班后,先熟悉下情况。集团财务没有什么具体的业务
往来,不会那么紧张。你多到各个公司跑跑。对了,有功夫到mc来吧。我感觉
mc的财务远没有as那边顺手。你过来帮我理理顺。」说起工作,楚芸立刻活
跃了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顽皮的笑容,悄悄对茵楠说:「要不然,小姑妈替我
跟公公求个情,干脆调我到mc去吧。」
茵楠不禁莞尔,连连摇头说:「这可不行。你是沙瓦家的长媳,三哥还等着
抱孙子呢。你在他眼皮底下,有个风吹草动,他也好照应。你到我那边去,恐怕
忙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得整天飞来飞去。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对了,
三哥说了,你每天上半天班就可以,别累着自己。你练的这个瑜伽我看挺不错,
就接着练吧,时间你自己掌握。」说到这儿茵楠拿过手包,站起身来说:「好啦
,我去和三嫂打个招呼,我过会儿还有个应酬。你明天别忘了去上班啊!」楚芸
也赶紧站起身,把手举到额前,俏皮地答应道:「是,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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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但外面紫巾团却如火如荼地闹成了一锅粥。w
y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系着紫丝巾的人群,首相府门前和议会广场上是门庭若
市,标语如潮。
下院的信任投票虽然过关,但反对党方面不但没有松劲的迹象,反倒变本加
厉,摆出一副不把颂韬打倒誓不罢休的架势。
首相府门口,原先静坐喊口号的人群开始蠢蠢欲动,几次试图冲击戒备森严
的大门。议会里,反对党的议员干脆系上紫丝巾,直接抵制正常的议事日程。搞
得议会几乎陷于瘫痪。颂韬原打算推出的几项重要政策均陷于停顿之中。
朝野双方已经形成实质性摊牌,对峙已经迅速地演变成了对抗,国家机器面
临瘫痪。执政党空有议会多数,却也束手无策。政治危机已经形成,靠正常的途
径无法化解。经再三考虑,他决定使出杀手锏。四月底,颂韬正式向国王提出辞
呈,要求解散议会,提前大选。
国王接受了颂韬的辞呈,现任政府转为看守政府,大选预定在一个月后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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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枫的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
周阴冷潮湿,一片黑暗。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捆
着,躺在不知何处的冰冷的地上。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西区的小咖啡馆里被人暗算了。她自己在心里暗叹
,和毒贩打了一年多交道,也没有这么狼狈过。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她的脑子开始急速地运转起来,回想着每一个细节。她的包包里面随身带着
警徽和警官的证件,绑架她的人肯定知道她的身份了。其实他们在绑架自己之前
恐怕就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但有本事一个接一个地报料西万家的
丑闻,而且居然敢绑架现职警官。如果是反对党干的,那说明他们为扳倒颂韬已
经不顾一切了。
这么看来,那个叫文叻的小报记者在泄密案里可能真的有问题。那么,楚芸
呢?难道……她不敢往下想了。
蔓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思考。她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一个
残酷的现实,那就是自己的命运。她不敢去猜测究竟是谁绑架了自己。但不管是
谁,肯定早有周密的计划。这就意味着,自己逃生的机会肯定是微乎其微的。
忽然她听见了动静,是开锁的声音。接着,不知从哪里射进来一丝光线。她
看见几双沉重的皮鞋和一双白底黑面短口布鞋。
哗地一下,灯火通明,晃得蔓枫睁不开眼睛。当她适应了这强烈刺眼的光线
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四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
提了起来。
蔓枫抬起头,大声地喊起来:「你们绑架警务人员,法律不容!你们赶紧把
我放了……」她的话头突然像被一把大剪刀生生掐断了。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
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黑胖的汉子:「龙坤!」她的心在发抖。这是所有想象得
到的可能性里面最坏的一个。
龙坤手里拿着蔓枫的警徽,轻轻地拍打着她苍白的脸庞,笑容可掬地说道:
「亲爱的蔓枫警官,我找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我
们得好好谈谈。」说完,他朝那几个打手说:「你们怎么都傻愣着,这个样子让
蔓枫警官怎么说话呀!」那几个大汉闻风而动,解开了蔓枫捆在背后的双手。没
等她有任何反应,一副冰冷的手铐已经铐住了她的手腕。蔓枫绝望地认出,那是
她自己的警械,和警徽一起装在包包里的。
两个汉子把蔓枫架到墙根,拉起她铐在一起的双手,挂在一个冰冷的铁钩上。
有人按了个电钮,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的身体向上提了起来。直到她的脚尖
离了地,他们才停了下来。<fr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