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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所说的老大，乃是云清门上上任掌门，今年六百二十岁，是云清门辈份最高，身份最高，岁数最高的人。俗名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大家都尊称其为云清上人。</p>

哇，这老头得有九十？一百了吧？林烦斜眼看正在一块菜地翻地的老道，其皱眉挤满了一张脸，裤脚卷高，袖子拉起，如果不是穿了道袍，和普通老农夫并无两样。老道看了过来，林烦忙调整目光，这隐仙宗里面，都是老妖怪。</p>

“小哥，过来。”老道招呼一声。</p>

“我？”林烦指了下自己，左右看看，走过去稽首：“前辈好。”</p>

老道道：“你帮我去射日峰取些山泉水来，越高处泉水越甘甜。”</p>

林烦抬头看耸入云霄的射日峰，麻辣鸡丝，隐仙宗可是禁地，不能乱飞的，这徒步上去，貌似高了点。林烦指旁边小溪道：“前辈，这水就是从射日峰而下，何必让菜苗干渴等待？”</p>

“呵呵，你懒得上去，却是会找个好借口。”老道道：“你不是菜苗，怎么知道它干渴？”</p>

“前辈也不是菜苗，怎么知道它不干渴？”林烦问。</p>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干渴？”</p>

麻辣鸡丝，这是耍……怎么有点宗主的味道，林烦道：“你接下去要说：既然你不知道我知道不知道它干渴，你又不知道它是不是干渴，所以你去打水吧……行，我去。”</p>

老道笑，林烦无奈提起两个木桶，向南面走从，从峰底开始攀登，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半峰之处，提了两桶泉水下山回到了菜地。</p>

老道舀水浇灌：“既然上去了，有去峰顶看看吗？”</p>

林烦摇头：“没有。”</p>

“为何不去？”</p>

林烦反问：“为何要去？”</p>

老道道：“射日峰乃是东洲第一高峰，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上去的。既然你有这机会，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p>

林烦回答：“因为……我忘了。”</p>

“呵呵，无心才会忘，恐怕你一路上就没想上到峰顶。”老道道：“如果你后悔，我念在打水之情上，特准你飞上去。”</p>

“我说前辈，你是不是在上面给我安排了谢礼？”林烦抬头看射日峰：“如果是，那我就上去一趟。”</p>

老道笑了：“小哥，你上去看到多少口泉水？”</p>

“四口。”</p>

老道问：“你却不知道，距离峰顶还有三口泉水，如果你再坚持一下，就会得到最好泉水。”</p>

林烦若有所悟点点头，老道很满意，用粗浅的道理教导晚辈，应该的。</p>

林烦道：“前辈，那谢礼有还是没有？”</p>

“没有。”老道摇头。</p>

林烦问：“如果我再坚持一下，会不会就有了呢？”</p>

“……”老道汗颜，考虑这问题许久。</p>

林烦很有礼貌稽首：“前辈，晚辈告辞。”</p>

林烦离开，老道笑了，有点意思。两人说的是一个话题，老道认为，人要继续前进，前面有更好的，也许只要再坚持一下，就会有更好的。林烦认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如果一直追求更好，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也许前面没有更好，就如同老道没有谢礼一般，再怎么坚持也是没有的。</p>

这事没有对错，对错的标准在于成功和失败。林烦放弃是一种美德，老道的坚持也是一种美德。不过，这小子只是懒得上去而已，这点老道心中有数。老道传音：“老三，给那个年轻人送一桌大餐。”</p>

……</p>